“哥…”罗尘神经反射地避开凶险的一击,然而对于面前的情形,他惊呆如木鸡。“为什么?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怎么了?”看着眼前一反常态的罗修,罗尘不可置信地说。
只见站在罗尘面前的那人手执赤红血色的长刀。此刀刀刃约比成人的一臂稍长,刀柄与刀刃相接处约三指半宽,由接处至刀尖刃口,刀身渐细且微弯。其刃口光滑如镜,透冒慑人寒光,刀背则奇异地纹有血丝纹,看着也瘆人得很。其刀镡则是一个极似于凤头的禽类动物之首。它长着尖锐利牙,咬合着刀身,虽其形看着极似凤首,却又显出极其凶戾的面相。其刀柄逞椭圆形,并带有细密的不规则纹路,柄尾端则如血色凤尾。那首与尾虽不知以何种禽类为原型,出自何人之手,却看得栩栩如生。
整柄刀看起来虽十分细长且柔弱,但其刀身却发出瘆人的戾气。那种气息如同使人面临着噬杀暴戾的凶兽。
而执刀之人正是罗尘的大哥罗修。他掌握着血刀,凶巴巴地盯着罗尘,其样子如见到三世仇家。
“哥?”罗修突然沉下气来,“哈哈哈……谁是你哥?我可没有弟弟。”他又突然仰首狂笑起来,话中带有少许讥讽的意味。
“你都知道了?”罗尘仍惊讶不已,“老爹说就算不是……”
“不准你叫父亲,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父亲的儿子。”罗修听到罗尘提到父亲,竟大怒起来,不等罗尘说完就挥刀劈去。奇怪的是,挥刀前一瞬,罗修与血刀两者表面都浮泛起幽幽的赤红色光泽,而罗修的黑瞳看上去竟也隐约透冒着赤红色的光辉。
“哥,你到底怎么了?你的样子好奇怪。”迅捷避开挥舞而来的血色弯刀,他喘着粗气问道。
然而很明显,罗修还并未想下杀手,他还希望对罗尘吐滞什么。
“我怎么了?哈哈哈…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都是因为你…”说着,他腾跃而起,挥刀径直向罗尘劈去。罗尘见状,侧转过身体以避开正劈的血刀。血刀扑了空,转而向罗尘横扫过去。
罗尘后弓腰,肚皮朝天,倒弓在地上。血色弯刀擦腹而过,削去罗尘身上一大块青布。
“好险好险。”罗尘收起弓腰,倒翻跟头,翻出十多米开外。而罗修却没有追上去。
“虽然你失去了力量,身手敏捷却不减以前嘛!”罗修轻蔑道,“不过今天就到止为止了。”说完,他大喝一声,纳吸入一大口气,眼色再次凶狠起来。只见他和血色长刀两者表面浮泛的赤红色光泽更加光亮起来。
“这是…”罗尘淌下冷汗,不由地心悸不已,他感到的仿佛是死刑犯临刑前的感觉。
“去死吧!”罗修大喊,脚踏原地不动,挥刀向罗尘方向空劈过去。突然,血红色的刃口处竟分化出一道弦形光,凝而不散,说是光却又像弦形的刀刃,嗖嗖地掠过树草的枝丫,径直向罗尘射去。
“糟了!”弦形光映在罗尘眼里。他被眼前情形怔住了,身体也一瞬僵住了。然而弦光一闪而过,也是一瞬的时间。
被掠过的的枝丫纷纷堕落,碎叶纷纷荡落……
啊!罗尘惨喝。鲜血自他胸口一线间激喷而出,原本曲膝站着的他重重地单跪下来,险些掉下悬崖。“为什么?哥哥”他脸色苍白起来,颤嵬嵬地问道。
“还为什么?哼哈哈哈”他脸色再次骤变,阴笑起来。“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外人,把属于我的一切都给抢走了。父亲不再爱我了,他总是对我冷冷冰冰的。”说着,罗修眼中流溢出淡淡感伤。
此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桐君将幼年的他俸若心肝的温馨画面。随后一幅幅温馨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骤然破碎了,只剩年幼的他在无助地哭泣。而那梦魇般的心伤却又在他每一个孤独的夜晚里粉墨上演。
“只有我是父亲的儿子,为什么他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为什么……”罗修这时疯笑起来。他现在十足是一个情感溃乱的人,随时可能暴走。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天生就想要来抢我的父亲的对不对?”罗修再次阴笑起来,不过这次他十足像一个失心的疯子。“有一天我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知道只要你不存在,父亲就是我的了,就全都是我的了”说完,他疯狂地提刀向罗尘疾冲过去。
“不,不是这样的,老爹他是想…”说着,罗尘迅速站起来。他抬起左手撑向着罗修,试图解释给罗修听。
然而罗修突然步速激增,未待罗尘说完,便在一瞬间自罗尘一边闪过另一边。
那一瞬间,时间止住了,他俩人都定住了,然而手足既残,羁绊已断。
“不是这样的,哥,不是这样…”罗尘喃喃微语。他左手已全然被劈断,脸色白如死者,双膝再重重地跪在石岩上,仿佛重得再也站不起来。
“哥,不是的,老爹他…”他断了左手,失去了平恒,嘴仍在喃喃道。他的身体渐渐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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