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绿柳山庄”的家丁为孟游等人安排了一桌素宴,孔天赐却没有出现!
孟游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司马空,对站在一旁的一个使唤丫头问道:“孔庄主和司马空呢?”
小丫头摇了摇头说道:“庄主的事奴婢不知,司马大爷在奴婢请他来用饭时,他让奴婢将饭菜送到他的房间里!”
公子嘉一听说道:“如此最好,没有司马空大家还能吃的开心一些!”
孟游冲着那个使唤丫头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有事我自会叫你们!”
“是,孟公子,奴婢告退!”说完这个使唤丫头与身旁的另一个丫头一同走出门外并随手把门关上。
公子嘉见两个使丫头走后,轻声对孟游说道:“孟兄,小弟有一事不明还请孟兄赐教!”
孟游饶有兴趣地看着公子嘉说道:“噢,是吗,有什么事公子嘉旦说无妨!”
公子嘉说道:“今日孟兄拒绝孔天赐所送的那一百一十万两,在下佩服!”
孟游哼笑一声说道:“这有什么可值得说道的,我不收孔天赐那一百一十万两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公子嘉点了点头说道:“小弟不明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孔天赐请孟兄重新追查‘白玉观音’一事,孟兄为什么不应承下来呢?如何一来,这件事可就跟孔老庄主无关,而是孔天赐和你之间的一笔生意了!”
公子嘉此言一出,吕行等人也将目光聚集在了孟游的身上,公子嘉的疑惑也正是他们心里想对孟游说的!
孟游扫了一圈桌前的众人笑道:“看来今天我不说明白,大家这顿饭只怕也会吃的不安心啊!”说着孟游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世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自问虽不是君子,但也绝非小人!我赚得每一笔钱都是由一单单生意上赚过来的,没有钱就吃不上好吃的食物,喝不上好的酒,睡不得最软最舒服的床,我虽然爱钱但钱只是我享受生活的一个工具,绝对不能控制我!孔天赐请我追查‘白玉观音’一事,明里看来是要我助他寻回‘绿柳山庄’的镇庄之宝,实则是因他初登庄主之位,羽翼未丰,想借你我之势在江湖上树立自己的威望。再则孔祥仁在世时,就有文涛生夺主之心,这偌大的家业留在孔天赐的手上,就会有第二个文涛出现,想定人心,死了一个文涛一定是不够的,只怕孔天赐的手上还会沾上更多人的血。在这种争权夺利的时刻,我是不会充当任何人的打手的,就算是借势也不行!”
众人听完孟游的话这才恍然大悟,不禁感叹孟游思虑周全同时也不禁重新审视了孔天赐这个人一番。
公子嘉点了点头突然笑道:“孟兄,我记得你可是说过自己是个不怕惹麻烦的人啊,怎么这一次却要故意躲开了呢?”
孟游心知公子嘉的这番话并没有恶意,他拿起酒杯喝下杯中酒,笑看着手里的那只青花瓷杯说道:“不怕惹麻烦和不想惹麻烦,可是两回事啊!”
后院厢房一侧,最靠里的一间房里亮着灯,“啪啪啪……”房门外响起三声敲门声。
“谁?”
“司马兄,在下孔天赐,冒昧来访,打搅了!”
“请进!”
“吱……”房门被轻轻地推开,孔天赐闪身走进房内,他并没有带一个随从只身一人来访,孔天赐刚一走进司马空的房间,立刻看似不经意地转身随手关上了房门。
孔天赐笑看着坐在桌边细细吃着饭菜的司马空,一边走一边笑道:“司马兄,饭菜还合你的胃口吧!”
司马空咽下嘴里的饭菜,伸手向对面的椅子一指:“孔庄主,请坐!”
孔天赐笑着刚一坐下,司马空抬起眼看着孔天赐问道:“不知孔庄主来找在下所为何事啊?”
孔天赐忙伸手笑道:“不急不急,司马兄吃完了饭菜,再讲不迟!”
孔天赐说完,司马空倒也不客气,他又重新拾起碗筷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司马空可没有因为孔天赐坐在自己的对面就加快了自己吃饭的速度,他仍旧依着自己的性子,每一口都吃的很慢吃的很认真!
孔天赐虽然是第一次见司马空,可是司马空的名号在江湖上可是比孟游、公子嘉响的更早,响的更亮!当他看到司马空和孟游一同出现在了“绿柳山庄”,虽然他不知司马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敢肯定司马空和孟游并不是一路人!当下人告知孔天赐,司马空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吃晚饭时,孔天赐就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判断!
司马空又吃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把桌上碗碟里的饭菜都吃了个干净,在这半柱香的时间里孔天赐一直面露微笑在坐在司马空的对面,没有露出半点不悦!今日在偏厅之上,孟游拒绝自己时,孔天赐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但是他大概也猜到了孟游的内心想法因此并没有刻意强邀,而司马空则不一直,一个无所顾及的杀手,想必定是要比孟游更好一些的!
“看来今天的饭菜很合司马兄的口胃啊!”孔天赐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碗碟对着司马空笑道。
司马空冷冷地说道:“合不合我的口胃,好不好吃,从来都不是我在意的事情,我只是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
孔天赐笑赞道:“司马兄的这个习惯当真是个好习惯啊,如果人人都能如司马……”
司马空突然伸手一只手挡在孔天赐面前,说道:“孔庄主来找在下所为何事不妨直说!”
孔天赐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只不过想和司马兄做比生意!”说着孔天赐从怀里掏出一张“宝丰钱庄”的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司马空的面前。
司马空看着眼前那张十万两的银票,眼睛连眨都没眨地问道:“孔庄主不会是想在下为你查找那‘白玉观音’的下落吧!”
孔天赐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文涛一死,‘白玉观音’下落不明,它的所在恐怕也随着文涛长埋于地下了,在下也不想强求,说不定哪一天有缘自会得偿所愿,将其迎回庄里!”说着孔天赐盯着司马空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家父在世之时,文涛就敢设计加害我孔父子二人,想来绝不至老赵一个同党,在下请司马兄做的事很简单就是每当在下找出一个文涛的同党之后,劳烦司马兄替在下清理干净!这十万两是定钱,以后司马兄每替在下杀一个人,都有五万两奉上!”
孔天赐说完看着司马空,司马空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孔天赐心里还有些疑惑他想不明白这么一件划算的事,司马空竟然还会有所犹豫,不过他有信心司马空一定会答应,因为他出的价格真的是太诱人了!孔天赐之所以不让司马空寻“白玉观音”,绝不是他嘴上所说一切随缘,全是因为他考虑到司马空在江湖上的名头虽响却并不为人称道,所以在他的心里杀人的事还是最适合司马空,今天给他些钱财让他帮自己除去文涛残留在孔家的同党,他日就能利用他铲除自己在江湖上的异己,这些可都是孔天赐在走进这个房间之前都想好的!
司马空终于伸出一只手用指尖轻轻地压在孔天赐推给自己的那张银票上,他抬起头看着孔天赐说道:“听起来这笔买卖真的很划算!”
孔天赐脸上露出一丝既得意又欣慰的笑容,他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听到司马空接着说道:“可惜啊,在下现在有一单生意在身上,这笔划算的买卖真的是接不下来,还是下一次吧!”说着司马空的手臂轻轻向前一伸将那张银票推到了孔天赐的面前。
孔天赐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他面色突然一僵问道:“司马兄接的是什么生意,在下在等到什么时候呢?”
司马空将手缩了回来,冷冷地说道:“江湖规矩,在下接的生意不能告诉孔庄主!”
孔天赐一愣忙道:“司马兄别误会,在下刚才一定激动,失礼了!”
司马空接着说道:“在下并非有心欺瞒孔庄主,在下接的生意不能说,就连什么时候了结这单生意在下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孔庄主,当在下这单生意了结之时,定然会轰动整个江湖,到时孔庄主如果还有兴趣再来找在下,在下一定不会拒绝!”说完司马空将头转向一侧,眼睛望着屋子里的一株盆栽出了神,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孟游于江湖群雄面前惊天动地大战三百会回的场面!
听了司马空的话,孔天赐自然知情识趣,他笑道:“既然司马兄有难处,在下也绝不强人所难!这十万两就当在下和司马兄交个朋友!”说完孔天赐又将那张银票推到了司马空的身前,接着转身走出房门。
走出司马空房间的孔天赐眼睛里顿时射出一道羞愤的光,他万没想到自己堂堂“绿柳山庄”的庄主一天之内竟然被人拒绝两次,他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边在内心里告诉自己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