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我回到警局。径直朝着审问室走去,审问室在二楼最里边,上了楼梯一直走通就到了。
狗哥正站在审问室门口,见我来了招手示意我赶紧过来。
“人呢?”
“在里面呆着的。对了,你小子是怎么把那位姑奶奶给惹着了。”
“那位姑奶奶?”
“陈大小姐,陈法医,陈媛媛!”
“哦!”我尴尬的一笑,“有点误会,她怎么了?”
“你呀你,大小姐说今天法医室没有尸体送过来,她准备来解剖解剖你。”
“我的天哪!开什么玩笑!”我捂住胸口,一脸的不可思议,但想着陈媛媛的性格,说不定真能把我破开在缝上在破开....
狗哥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呵呵,她本来是准备解剖你的,但遇上齐鸿飞来自首,她等不到你觉得无聊就带着齐鸿飞进去做心理侧写了。”
“她?法医也能做心理侧写?”
“滋滋滋,你可别小看我们华海警局的警花。她不光是华海警校法医系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还是斯坦福大学心理系博士。”
心理学比较宽泛,相对于犯罪心理学来说,心里学比较针对大众人群。不过做个心理侧写也够了,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陈媛媛竟然还是斯坦福大学的心理系博士。
“走吧,等着你呢。”
狗哥和我走进审问室。隔着一块镜面玻璃,我看见陈媛媛和齐鸿飞相对而坐。陈媛媛端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仰着头。齐鸿飞耷拉着,整个身体向里蜷缩,他低着头,过长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房里很暗,只在桌上摆着一盏可调的台灯。
狗哥拨通桌上的电话,刺耳的铃声吓的齐鸿飞浑身一颤,陈媛媛拿起电话。
“可以开始了。”
陈媛媛没有说话,放下电话,隔着玻璃看着我,她的目光找的很准。我明知道她看不见我,却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盯了片刻,她邪魅的笑了。
咚咚咚....
陈媛媛敲着桌子。
“醒醒,别呆着,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不管你回答什么,但是你一定要回答。”陈媛媛强硬的说道。
齐鸿飞缓缓抬起头,看着陈媛媛,那双充血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很疲惫,英俊的面容变的萎靡不堪。
“嗯...”。
“姓名。”
“齐鸿飞。”
“年龄。”
“二十七。”
......(例行询问)。
“是你杀害了许小莲。”
“是...是的。”
“说说你的作案经过吧。”
“那天,天阴沉沉的,我和小莲约好在她宿舍等她....”
下午四点左右,齐鸿飞静静地等着,这时门被打开,许小莲走了进来。
“钱呢?”齐鸿飞冷淡的问道。
“没有。”
“没有!”齐鸿飞狰狞着脸,拾起一旁的板凳砸了过去,许小莲被吓的呆愣在原地,被飞来的登子砸了个正着。
齐鸿飞大步走向许小莲,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的骂道,“贱人,拿不到钱的话,我就得去死了。”
“呵呵”齐鸿飞一声冷笑,“你是不是早盼着我死呢,等我死了,你好和那头死肥猪双宿双栖!是不是!是不是....”
齐鸿飞抓着许小莲的头猛烈的撞击着门板。许小莲只能呜咽的发出几声微弱的呐喊。
“没...没有,没有....”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齐鸿飞胀红了眼睛,怒不可遏的他拾起一旁的凳子就朝着许小莲的后脑勺砸去。
许小莲只来及一声呜咽,就昏了过去。冷静下来的齐鸿飞,颤抖着双手,看着许小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股懊恼的悔恨代替了愤怒。
他摇着许小莲的肩膀,声音颤抖的喊道。
“小....小莲....你可别吓我啊,我...我不要钱了,你醒醒,小莲....”
齐鸿飞伸手探向许小莲的鼻间,庆幸的是他还能感觉到微弱的气息。松了口气的齐鸿飞,又回复了那张丑恶的脸,思量了一会,他决定把许小莲带到出租屋去。
“晚上九点左右,她醒了过来,我继续逼问她,可她还是说没有,于是我就杀了她....”齐鸿飞说道。
“你用什么杀的她。”陈媛媛问道。
“皮带。”
“就是你身上的那只。”
“不是,早扔了,我不敢在用了。”
“那你脱光她衣服干什么?”
“我...我...我强健了她...”齐鸿飞捂着脸,开始痛哭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听着他的哽咽,陈媛媛等了片刻,才突然说道,“可是,我并没有在她那里检查到****,不然你以为还需要等你来自首吗?”
“什么!”齐鸿飞猛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媛媛,他的眼睛快凸了出来,倏地他又低垂了头,我看见几滴闪烁的银光的眼泪滴落了下来。
“我带着套的,当然检查不出来。”
“是吗?!”陈媛媛俯身按着桌角,看着那发间的齐鸿飞。齐鸿飞没有说话,他沉默了。
“好吧,那说说你又是为何来自首呢?你做的那么缜密,想查到你估计得花不少时间,这些时间也够你跑到天涯海角去了吧。”
“我害怕,我每晚都能看见她,看见她睡在我的旁边,对着我笑....”齐鸿飞忽的叫了起来,状似疯狂。“她笑着,笑着说爱我啊!啊哈哈...呜呜呜....”
齐鸿飞疯狂的嚷嚷过后变得泣不成声,陈媛媛叹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了出来,转到了我们所在的房间。我看着齐鸿飞又缩回了角落,躲在那里啜泣着。
陈媛媛打开门走了进来,白了我一眼,便拿出笔记说道。
“典型的冲动型人格障碍,冲动后的冷静并发着恐惧等自我臆想的症状。他所说的作案过程和检测出来的没有太大的出入,许小莲脖颈上的勒痕从宽度上看,的确像是皮带勒住所致。再加上淤血的深度,一个成年男子,在情绪激动中全力之下只需要不到一分钟就能勒死一个人。”
我没有看陈媛媛,而是看着躲在角落里的齐鸿飞,他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不是人格障碍。”我说道。
“嗯?那是什么,你说说。”陈媛媛挑衅的看着我,似乎是因为我质疑了她的结论。
“忏悔!他不过是来忏悔罢了。人应该的确是他杀的,他在陈述犯案过程时情绪都没有拨动,反而是说到许小莲的时候开始变得狂躁和激动,看来他是真的很爱许小莲。”
“爱她所以要杀了她?”陈媛媛嘲弄的说道,“你们男人还真是奇怪,这种得不到就毁灭的冲动,你还说不是人格障碍。”
我回过头来看着陈媛媛,我的眼里泛着冷清。看到齐鸿飞后我才明白,这个曾经犯过错误的胆小男人,本该和许小莲幸福的生活下去。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
“我刚才和许小莲的室友王诗雨聊了聊,她告诉我许小莲的妹妹许初萍作为第三者插足了他们的爱情。”
“再加上方才齐鸿飞的陈述,难道你们没有觉得像是事先就编排好了的吗?故事从始至终都少了一个人,一个重要的介入者。”
狗哥摸着拉碴的下巴说道。“你是说....许初萍?”
“对,就是许--初--萍,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她在这起案件里面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但是我知道她一定脱不干系!”我恶狠狠的说道。
“的确,照你这么说,是有很大的出入,那么齐鸿飞只能暂时作为主要嫌疑人先收监了。”陈媛媛也考虑道。
我皱着眉头,思索着下一步该往哪里走,这案子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现在唯一的两个看的见的疑点就是许初萍和齐鸿飞口中所说的钱,许初萍很聪明,连齐鸿飞的供词里都没有出现过她,找她审问估计也是徒然。那么只好从钱入手了,我看了看齐鸿飞依旧是那副萎靡的模样,叹了口气,还是等明天我亲自去探监时在问吧。
这时,陈媛媛走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耳朵。
“好了,人也审完了,他这样摸样,你还是等明天在问吧,现在跟我去法医室打下手。”
“哎哎哎...疼!!!你轻点,轻点...”
陈媛媛完全不顾我的求饶拖着我耳朵就往法医室走,我只好无奈的苦笑,对着狗哥吼道。
“狗哥,去查钱,去查许小莲的账户....”
我也不知道狗哥听没有听见,我只见着他看着我,笑的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