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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等级测试

天元历436年6月12日,位于狂嚎之地北部的龙骨兽人部落对华夏帝国东南边境的永宁镇、托尔顿城、柳家镇等战略要地发动突然袭击,投入兵力近两万。由于事发突然,除事先得到情报早做准备的永宁镇外,所有城镇尽皆陷落,华夏帝国损失惨重。华夏边防军立刻调集兵力组织反攻,双方实力不分伯仲陷入焦灼。战事报至帝都,华夏皇帝大发雷霆,下令东南总督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失地并全线进攻龙骨部落。时隔一百三十三年,兽族与人族再次爆发战争,史称“华龙战争”。

天元历史上最为豪杰辈出、传奇纷传的“英雄时代”开启了……

永宁镇。

兽人的袭击已经过去了两天,破败的外围城墙上还依稀残留着灰烬和清洁工遗漏掉的某些旗帜和武器残骸。那场战斗是惨烈的,人族和兽族都投入了大量兵力,双方损失惨重。

永宁镇是边防大城,一共有七个大队,三个大队驻扎城内与城内的卫兵组成城防部队,另外四个大队则在外建造基地分守四方,总兵力近四千人。在得到龙胆大队的可靠情报后永宁守将立刻布防,并命令在外的四个大队协防主城,同时向边防军总部寻求支援。防线刚刚布成六千多的兽族大军已兵临城下,双方很快短兵相接。处于兵力弱势的人族且战且退,依仗高城火炮坚守待援。永宁部队和边防游击部队陆续赶到,兵力渐渐逼近兽人,与城内守军一起,将对兽人形成合围。兽人大首领自知在先机已失的情况下很难达成目标,之前不过是不甘心的最后一搏而已,眼见敌人势大,下令退兵。

为时三个半小时的战斗在守城将兵的努力下没有波及到永宁镇的居民,大家都以为这只是跟平常一样兽人的小打小闹而已。直到托尔顿城和柳家镇失陷的消息传来,再有最近城内巡逻卫兵的明显增加和城镇大厅公告板上张贴的征兵告示的印证,大家才知道帝国皇帝大发雷霆下令出兵狂嚎之地的传言非虚。

战争,突然间来临了。

此时的城镇大厅人满为患,前来应征当兵的人不计其数。东南边境气候湿热,多为山地,经济欠发达,大部分住民都比较清苦。从军不但可以吃得好喝的好,还有钱拿,崇尚武力、民风彪悍的永宁人立刻蜂拥而来。

“打仗会死人?那怕啥,且不说老子未必就会死,就算战死了,不比饿死好啊?”这是一个大汉回应他朋友劝阻的话。想来大部分参军的人都抱了这种想法吧。乱世人命贱如狗,在生产活动遭到破坏的战争时期,为了一口吃食,人们也会拼了性命。

看着如此拥挤的人群,站在大厅门口的长空凌叹了口气,无奈的嘀咕道:“这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吗,走后门就这种结果……美丽的女人果然靠不住。”亏得自己还这么听话在今天赶了过来。回想起来,难道是自己一问一答的刻板让她印象很不好了?

身世?长空凌,16岁,赏金猎人,出生地狮心帝国巴利亚行省驼峰镇,随金鹰公会迁徙至此,现户籍华夏帝国云川行省永宁镇。

实力?四年前入会时做过一次实力测试,中阶中等战士,获犀牛徽章,此后再未参加测试。自己评估应该已经晋入高阶……

为什么参军?周围的悬赏犯值得抓的已经抓干净了,要找份适合自己的正当职业养家糊口……

想到自己回答完之后莉莎和兰盾那说不出来什么意味的表情,长空凌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可是自己确实是见了美女就紧张——好吧,承认了,是害羞——不大会讲话,这是硬伤啊。

“唉。”长空凌再次低叹一声,走向那一片乌压压。

此时,城镇大厅内院,一个写着“秘书处”的房间内走出一名衣着讲究的年轻人,他将手中的文件交给一直候在门外的战士道:“这些文件镇长已经审核过了,确认无误。你们可以通知文件上这些人到指挥室参加军官考核了。”

“是,谢谢!”战士双手接过文件,说完就立刻跑步离开了。

长空凌走进大厅,排在报名处长长的队伍后,四顾打量着周围的情形。大部分报名的人都有臂章,上面最多的是一到三的汉字,偶尔会出现几个五六的字样,更高的则直接没有出现。

在片片的汉子群中,他竟然发现了几个女人,还挺有几分姿色,而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令他佩服不已的男人。那个男人一身正装,皮肤白皙,一头齐整飘逸的金发,碧眼深陷,鼻梁高挺,唇形绝美,举手投足间都展现出一种高贵和优雅。然而就是这个高贵优雅的男子,长空凌分明看见他在经过美女身边的时候将宽大的手掌抚摸上了美女挺翘的臀部。

被触及的美女立时发出一声“啊”的尖叫,抬手向后回去。

长空凌马上闭上双眼,心里默默为这位仁兄祈祷,希望这一巴掌不要毁容了才好。然而他没有听到意想中的“啪啪”声,他睁开眼却看到美女使劲挥出的手早已在半空停住,她陶醉地依偎在金发男子的怀中,金发男子正在对她说着什么。

一股对金发男子的深深敬意在长空凌心中油然而生:“高手啊,哪天学的如此神技也不枉此生了。”

羡慕地看着金发男子两人消失在人群,长空凌收回的目光,发现他身后一个高壮的络腮胡大汉正对他怒目而视,原来自己看得太久,前面已经有很大一段空隙了。他讪讪的一笑,尴尬地向前走去。

大汉轻蔑地对他说道:“你小子年纪不大吧,连个肩章都没有,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一百斤的拳力?毛都没长齐瞎凑什么热闹,别浪费时间了,赶快回家去吧!”

长空凌正想问问参军需要什么条件,那天没好意思问莉莎。他对大汉的轻视也不恼,微笑道:“呵呵,我的肩章超过三年了,过期了,也就没戴。这位大哥,听你这说法参军还需要符合条件啊,您给我讲讲呗。”

大汉瞥了一眼长空凌,腹诽道:“还过期了,我看压根是没有吧。俺们村小林跟你年纪一般大,天赋也算好的了,才三百斤拳力而已,你这瘦瘦弱弱的,还能比他强?”不过他听长空凌说话客气,也没有再口出不逊,而是自傲地挺挺左臂的肩章,上面一个鲜红的“三”字。他说道:“看见没有,起码得是低阶三级的实力才行!”

“哦。”长空凌放下心来,刚想谢谢大汉,就听旁边一个声音道:“大胡子,你又忽悠人了!”他抬眼看去,是一个皮肤黝黑,精气十足的棒小伙。小伙人跟他一般高,可看起来比他厚实多了。

小伙走近了,一拍长空凌肩膀,长空凌今日是应征未穿战袍,只穿了一身宽松的功夫服。小伙触到了长空凌的肌肉,神情一呆,然后他就笑了:“兄弟,行啊,真人不露相。”他又转头对大汉道:“大胡子,这回你可走眼了,我敢跟你打赌,这位兄弟至少低阶三级的实力。”

“啥?”大胡子不由自主地推了一下长空凌,长空凌顺势一躲将力道卸了去。大胡子一拳下去感觉打到了长空凌,却又轻飘飘的,他就以为长空凌实力不过尔尔。他双手抱胸道:“不可能,我也敢跟你打赌,他顶多低阶一级的实力。”

小伙自然是看到了长空凌的闪躲,也不戳破。小伙先是答应了大汉的赌约,又对长空凌道:“兄弟,我叫林飞鹿。你叫啥?”

“长空凌。”

“好,凌兄弟,你也听到了,我跟大胡子打赌了,你就告诉我们你的实力等级吧。”

“实力等级?”长空凌反问一句,这只是他的托词,他在想该怎么回答林飞鹿,先一个他的徽章已经过期,再一个他也确实不知道按标准他是个什么等级。

听在林飞鹿耳中却以为长空凌是个雏,他马上就解释开了:“就是按照现行咱们天元世界的实力标准划分的等级。对咱们战士来说,最高的是大战士,往下依次是战士宗师、高阶战士、中阶战士、低阶战士。咱们低阶战士呢又按照一百斤拳力到九百斤拳力划分为九级。我呢,嘿嘿,现在就是三级战士了。”看得出来,这个林飞鹿是个话唠。

“呃,好,我知道了。”长空凌只能作此回答。

“那好,”林飞鹿一拉长空凌,“咱们去做个测试吧,这大厅平时也是颁发实力等级证明的地方,刚好就有设备测试。”

不由分说,长空凌就被带走了。大胡子也跟着两人去了。大厅此时比较拥挤,三人说话又没有可以掩饰,周围不少人听到了对话。看样子那个三级的小伙对那个白丁挺推崇,本着看热闹的心态,不少报完名的人都跟了上去。

城镇大厅征兵处王主任现在很开心。王主任是少数几个在战争爆发之后比较开心的人之一,因为只有战争时期他才能最大地发挥作用,同时还能捞点……咳咳,多拿点工资补贴家用。

他此时正在巡视测试厅,测试厅刚进了一台拳力测试机。这台机器是他以“之前测试机老旧,不堪承担近期愈加频繁的测试工作”为由换掉的,还是从一个“朋友”那进的。虽然那个朋友信誓旦旦地保证机器没问题,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今天到现场来看看,几十轮测试之后都没有问题,他的心总算渐渐放下了,他不由地摇摇头:“这种事还是做得少啊,提心吊胆的。”

看完测试的王主任刚要走,就见一大群人簇拥这一个瘦小子来测试。他微笑地答应了测试员的请示,然后看这轮测试。他准备看完这一轮就离开了。

长空凌看着眼前崭新的测试机道:“用这个测试吗?”

林飞鹿点点头:“你看到面向你的那个橡胶垫了吧,那是特殊材料做的不用担心打坏,你尽全力出拳就好了。”

“哼哼,对,尽全力啊,要不然一会可不是你一个人丢脸。”大胡子在一旁调笑道。周围也有不少人发出笑声,他们打心眼里是赞成大胡子的,这么瘦个身体,匀称是匀称了,怎么可能有力量嘛。与其说他们是来看长空凌到底有多厉害的,不如说他们是来看长空凌出丑的。至于说长空凌很厉害,糊弄谁呢?压根就不信。

“呵呵,一会咱就知道谁赢谁输了,争这个口舌之利做什么?”林飞鹿大度的很,不予计较,“凌兄弟,尽全力打吧。”

“好。”长空凌答应一声。他现在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什么层次,可他也不想太高调了,盘算着少出几成力,意思意思达到标准就行了。存了藏拙的心思,他出拳了。

他击出了一年中最没有力度的一拳,当他的拳头与橡胶相撞的时候,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他看向了计数器:1300。

他对这个数字还是比较满意的,中阶下等拳力。他收势,转身,然后就看到了一众目瞪口呆的观众。

“你们怎么了?”长空凌问。

没人回答,就连最相信他实力的林飞鹿都在一个劲地揉眼睛。

刚才那看似毫无威力的一拳竟然如此恐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瘦瘦的小伙竟然有这么惊人的拳力,1300,中阶低级!不是测试机坏了吧?

不但报名者们这么想,王主任也这么想:“难道这机器故障了?该死的,就不该相信他们,用了第一天就故障了!”他是最倾向于相信机器坏掉的人,他也是在不相信这个年轻人有这样的实力,在他的经验中,中阶高手,至少得25岁以上!

王主任急急对测试员道:“小张,马上调试机器,让这个年轻人再试一次。”

众人马上应和点头,王主任实在下了一个他们最想下的命令。

小张调试完毕,王主任马上对长空凌说道:“年轻人,你再打一次,这一次不要像上一次那么软绵绵的了,要出全力!”在他想来可能是不尽全力就不能准确测试,万一你慢蹭蹭地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敏感部位导致机器出现偏差呢?只是……机器能有什么敏感部位呢?王主任是不管自己的想法合不合理了,他只想知道自己的机器有没有问题。

面对众人的惊讶长空凌很是不解,我打出这么个数值实在再正常不过了,我平时的气也没有收敛,你们都感受不到我强大的魄力吗?真不懂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判断别人实力的,或许只靠看的吧……长空凌摇摇头,既然领导发话了,那咱就拿出全力打一次吧。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了架势。

众人也屏息凝视,要实实在在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哈——!”长空凌对着机器,发出了全力一击,在他出拳的瞬间,一阵裂空风声急促而起,众人只觉得劲风袭来,条件反射地狠狠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听到了“嗤嗤”的电火花声音。他们睁开眼,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特殊合金制作的测试机中央出现了一个深深的窟窿,被切断的线路还在闪着电火花,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气味。

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话,或许他们此刻已经丧失了对此事的反应能力。难以置信,这是一个十几岁少年的破坏力吗?如果是真的,我们这些大人还怎么活啊……

只有王主任此刻是幸福的,他是非战斗人员,他知道长空凌的破坏力很强,但不知道这到底代表什么含义。无知者无畏,大概就是说这种情形了。王主任开心地看向长空凌,这孩子本身就很厉害嘛,不是机器故障了,哈哈哈,老子可以放心啦。

长空凌转过身见众人都一声不吭的,看见王主任的表情还算自然,他尴尬地冲王主任笑笑:“呃,打坏了。”

众人:“……”

冷凝的气氛中,一名身穿靓丽军礼服的女兵拿着一份文件走进了测试厅,她环顾处于凝固状态中的众人,看见了呆愣的长空凌,招呼道:“你快过来,找你好久了,快跟我去指挥室!”

“我吗?”长空指指自己。

“就是你,上校他们等你很久了,赶紧走。”女兵催促道。

待长空凌离开,测试厅的人们才渐渐回过神来,一个个唏嘘不已。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我看他的拳力已经达到了高阶水准。”

“那也不一定是高阶,高阶的标准可不只有力量。”

“至少比你强太多了,大叔。”

“听到了吗,是上校找他。”

“听说今天在指挥室进行军官考核,难道那个小子刚参军就是军官了?”

“人家有那个实力。”

“不知道他跟法神的女儿比怎么样呢?”

“高阶啊,我今生还有希望晋级吗?”

“王主任走的时候怎么笑呵呵的,这可是坏了台崭新的机器啊?”

“你懂什么,刚才那个是他侄子!”

“哦。。。”

……

“妈呀,我刚才拍了一个大高手的肩膀,跟他称兄道弟呀。”林飞鹿感叹道,“回去有的吹了,哈哈”

大胡子看着这小子半晌无语:“人家自始至终没叫你一声兄弟吧。”

林飞鹿:“……”

长空凌自是不知道他走后众人的议论纷纷,但是他的影响力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始在永宁镇扩大,一个16岁的高阶高手传奇开始编织了,长空凌这个名字必将响彻永宁的大街小巷、公厕旷野、院里深闺,或许还会有个王主任叔叔的故事……

长空凌:永宁镇声望+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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