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万事以她优先。
——题记
七倒八歪的酒瓶,纷杂的音乐,不太真切的现实,面前的场景逐渐逐渐的模糊,屏幕上闪动的画面越发的不真切,自己身在何方?只是手旁的某种饮品,轻轻的滑入喉间,意识逐渐被夺取。
酒精可以麻醉人的思想,酒精可以暂时让人忘却烦恼。
这一刻,可以不用思考任何事,仿佛自己不需要拥有梦想,不需要考虑如何放弃。
诚然,比起前进,人们更难做到的是放手。
是谁轻轻拂过自己的头。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谁的声音仿佛薄荷般落入自己滚烫的心中。
“不能让我好好放心么?”你是谁?
卿卿尽力的想看清面前的面孔,却看得很不真切。
“原来要见我的人是你,你终究更在意的是饮水么?”男孩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失落,而听到饮水二字的卿卿就像荒漠遇到清泉般,从粉色的沙发上缓缓坐起来托着对面男孩子的面庞。
“你是饮水老师?”卿卿醉醺醺的问道,“啊,大概是在做梦吧,你怎么会和那小子长得一样。”
“那小子?”温词听着卿卿的话有几分好笑,“什么样的小子。”
“是个混小子。”卿卿有些语重心长,“要是能正经点多好,可惜是个坏小子。”
“他,不够正经么?”温词抑制住了自己的小表情。
“不是哦,其实够正经。”女孩子粉色的面庞有些好看,往沙发上一瘫,似乎要睡去了。
音乐还在兀自的播放着,温词缓缓伸出指尖,想去触碰她的额。
白色的连身裙,黑色的发比上次见面好像长了些,也越发的清瘦了起来。
这些天,很难过吧,失去了梦想,是一种很难过的事情吧。
这种事他很清楚,就像他自己正在放弃的一样,把和自己已经合成一体的东西和自己重新抽离开,那种血淋淋的下场,他正在亲身经历着。
“啊,好想和你好好聊天啊。”温词最终放下了手指,只是蹲在她的身旁,“从你最初认识我开始,你是怎样看我的呢?”
“以后我们还能见面么?”男孩子自顾自的说着,因为音乐的嘈杂声,反而使得自己有勇气说出一些自己平时不敢说出的话吧,“你知道我喜欢你么?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吧,如果当初我认真追你的话,如果我没有把你推过去的话,你会喜欢我么?”说着眼神中充满了一股悲凉,“对不起。”
“对不起。”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女孩子的生活和他们之间的纷乱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她还是会怀揣自己的小梦想,有着自己的小确幸,自己在她心目中也会是那个饮水老师。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原来想见自己得人是她啊,原来言夏所说的人就是她啊。
谁将音乐关了,光线不再跳跃,身后一个女声传来,有几分清冷的意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温词缓缓的起身,一个卷发的女孩正怔怔的面对着自己。
“我......”温词有些说不出话,如果说是言夏邀请自己来的,会不会很奇怪呢?如果言夏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身份是饮水老师的话,卿卿会怎么看自己呢?
“你们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话,就应该离她远一点,消停了几个月之后,又出现做什么?”文末的话非常冷静,全然不像平日里毛毛躁躁的性格。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但是道歉一定是对的,“另外,不要告诉她我出现过。”
就在这时,离开了许久的言夏忽然又出现了,怀里抱着各色的酒,一脚踢开了门。
“哎,那个饮水啊,你的小迷妹还没醒啊,你就多留会。”话语间还是不失一种我是王者的语气,“你们这么惊讶做什么?”
文末瞪大了眼睛,“你刚刚说的是饮水?写作的那个饮水?卿卿一直说的那个饮水?”
“对啊,这可是我给卿卿的惊喜。”言夏一瓶一瓶的放下酒瓶,然后摆出一副酷炫的姿势,“怎么样,这个室友够格吧?”
温词只是呆呆的愣在那里,微微的皱着眉,看着不可置信的文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好,我是饮水。”
文末皱着眉一脸敌意的看着温词。
“怎么?”言夏看着文末的反应有些奇怪,“你不会不喜欢饮水吧?”随后看了看醉成一摊的卿卿和全小七,“你刚刚睡着了倒是躲过了一场灾难啊。”
“卿卿不知道你是饮水吧。”文末这句话刚刚说出口便立刻后悔了,如果卿卿知道这件事的话,指不定是什么反应。
已是文末很快的堆起了眉头,是啊,会是什么反应。
“你知道卿卿特别喜欢饮水的吧?”文末抬头冷冷的对着他说。
“嗯。”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文末心中升起一股火。
“嗯。”
“为什么?”
“对不起。”温词温柔的笑了笑。
“你以为对不起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文末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所以拜托不要让她知道。”温词继续的笑着,只是嘴角生出一股悲凉,“况且,从今以后,不会再有饮水这个人了。”
言夏有些脱线,她不是很喜欢被忽视的感觉,只落也已经以工作之名离开了,身边躺着两个醉醺醺的人,好不容易会说话的俩人一见面就像是要打起来一样。
“那个什么?你们以前认识?”言夏翘着二郎腿有些不满。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全小七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不认识。”文末忿忿的说出。
“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温词淡淡的笑着,“这位迷妹我已经见过了。”于是略微的环顾了四周,抄起口袋里一支钢笔,“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比赛时得到的奖品。”
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是我送给她的礼物,至于人,见不见没那么重要。”
“喂。”言夏有些不爽,“这样不好吧。”
“她会理解的。”温词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钢笔的花纹,“因为是饮水老师啊。”
言夏翘起的二郎腿微微上下晃了晃,“那认识这么久了,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以为我忘了,现在想想你根本没告诉我吧。”
“没这个必要吧~”温词摊摊手。
“不用这么保密吧,都是这么长时间的朋友了。”
“本来是可以告诉你的。”温词微微沉吟,随后看了看沙发上的女孩。
“嘁。”言夏不屑的耸耸肩。
温词冲着一脸不情愿的文末微微点了点头,便走出门去。
随着门的关闭,自己像是从一场梦里醒来一般。
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身影,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你要走了?”只落银灰色的短发衬托的脸色有些苍白。
“嗯,言夏对你不错吧。”温词仍是微笑着。
“哦,我要去做家教了。”
“很好哦。”
“听说你要去接公司了。”只落有些欲言又止,“她......”
“没事的,我会慢慢离开她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落叹了叹气,“我觉得你不离开会比较好。”
温词的眼眸中有光闪过,“什么?”
“她需要你的吧。”只落微微皱眉,“虽然感觉很奇怪,不过我仍然这么认为。”
“你不觉得,我......”温词有些结巴,“我离开会比较好么?”
“嘁。”只落扬了扬头,“虽然你从小看起来就很好欺负,但其实却是最难对付的那一个,你真的肯放弃一切去接公司的话,就不是我认识的你了。”
温词眸间的光一寸一寸的亮的愈发明显,嘴角扯出一抹笑。
“我怎么可能放弃。”
只落一副得逞的样子,“你早有打算了吧。”
“我在寻找两全之策。”温词带着笑的眉眼伸了个懒腰。
“找不到的话怎么办。”
“那就万事以她优先。”温词歪了歪脑袋。
“嘁。”只落不自觉的笑着发出一声讽刺,“别输的太难看就好。”
“输了会很难看,可是赢了得到的就是全世界。”温词背过身去摇摇手,“这就足够拼一下了。”
灯光下的背影逐渐的远去,只落缓缓的勾起嘴角,“你的全世界,就是她吧。”
可是自己的全世界在哪里呢?
心里某处地方隐隐的作着痛。
所有的一切直到今天回想起来也依旧像是一场梦一般,被风吹散了后,可能就模糊的无法重新拼接,就是这样的一些东西,构成了自己的回忆。
缓缓的抬头,谁的身影靠在墙边。
嘴边叼着一根香烟,眉宇轻轻的皱着,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几分不满。
漆黑的瞳孔,就像是一个未被重视的孩子一般,看着自己生着闷气。
“你会喜欢女孩么?”卿卿的问话在心里炸响。
“嘁。”只落发出一声不屑,那个女孩根本就是个幼稚鬼好不好,整天还自觉自己是个王,简直是个中二病晚期好不好。
“喂,你干嘛看他的背影看这么久啊。”言夏终于开口问了话。
“神经病。”只落甩了甩头发背过身去。
“喂!你敢骂老板,小心我扣你工资啊。”言夏看着只落远去的背景,红着脸跳着脚。
“啊——”言夏掐着腰,“这孩子怎么骂个人都这么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