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视着他们,由于我们人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面对着他们的愤怒和挑衅的言语,我们始终都保持着沉默。牢骚了一会儿的他们便静站立在那儿,个个神情略显有些难堪,想坐时又没有人招呼,他们此时有些左右为难了。
我轻轻向他们招压一下双手,‘‘请各位父老乡亲们坐下,你们所提所问我会一一回答你们的。‘‘我慢步走到他们的中间,盘腿便坐在地上。‘‘世界虽然很大很大,可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又能让我躲藏到何处?该面对的必须去面对,谁又能制约住天有不测之风云?我们能管住袋里的钱,却管不住购物时我们的手会不由自主地往袋中掏钱;我们能管住和约束着大人小人的行动自由和思想意识,但谁又能时时管住他们不可随便或轻易下水戏玩,更无法劝住他们别往高处或悬崖边去奔跑,医生也无法医治要死之人。一个人生死有命,富贵却在天。至于有朋友笑言我去躲藏了,不过你只是说对了一半:因为我生性好玩,到一个地方去玩一两天,顺便办了点事,若有必要,待会儿写份过程表给你们。躲藏这可是顶很大的帽子,大家可近距离地看看我这拳头大小的头能戴得稳么?只怕那风一轻拂,它会飘到很远很远的。若伸手紧紧地抓住它吧,又恐从高空掉下,那可就惨了,不死即伤啊!哎呀!我那漂亮的妻子又会随他人而去了,沒奈何沒奈何!‘‘大家哄然笑了起来。
‘‘有人说我缩头,呀,这下可了不得啊!大家再看看我们当中的有哪一位的头真能缩到项颈中?不妨大家试试看,别急,再鼓鼓气。饭可以乱吃,但话切不可乱说,无证无据,若是被我妻子听到了骂起娘来,我定会瞧不起她的,因为她太没有教养了。若是在气头上,我一时休了她又咋办?我也是一个农民,深知出门在外挣点钱是多么的不易和艰辛,更深知身体的健康和生命的可贵。我们对每一个工人兄弟都是一视同仁:关心、爱护、理解,也常常是换位思考、将心比己地为着对方多去想一想。所以,我们一直是把这个安全问题始终是视为重中之重。多年的相处,情深已似海,怎能一下就能淡忘?人虽逝去,但情谊犹在!他们的业绩还在!人虽逝去,茶永远也不会凉!若说我们仗势欺人,听之真会有些让人深感心寒,也让人心儿有些疼痛了。若真是那样,我完全可叫所有兄弟们把你们拒之于门外,冷淡和拖延你们一年半载,完全可以让时间去冲淡一切后咱们再慢慢商议,又哪能容忍各位在无理地吵吵闹闹?又哪能容忍各位在此无端地指这指那?更不会容忍你们在此影响着我们的正常工作秩序,司法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着。
这次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吵吵闹闹只会把大家仅系着-点关系弄得越来越僵,其结果是互不相让,大不了经司法栽决:该咋办就咋办,这样对谁都不好!在这只认钱这个理的年代,哪种关系不是可以用钱买不到的?看看,若大家就像现在这个样说说笑笑多好!其实大家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别因为-两句寒冷的和一些尖酸刻薄的言语就让我们的良心失去了平衡,其结果那是很糟糕的。唉!两位兄弟连生命都可豪壮地舍弃,难道我们连一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也不多给,那我们还算是人生父母所养?既然我们摊上了这样的事,紧紧裤腰带也要把这事挺过去,别让所有工作着的兄弟们寒着了心,也别让家属们放自己的亲人们出来工作而常揪着心。
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看咱们这样解决好不好?若有不适当之处,望各位待我把话讲完后再来个和平友好争议行不行?‘‘我点燃一支烟。
他们微笑着‘‘行,行!你讲,请快讲吧!‘‘
慢吸了两口烟‘‘对于两位兄弟的不幸离逝,我们深表遗憾和歉意!为此,我向他们的家属和亲友们鞠一个躬。‘‘我忙站起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后,我又慢慢盘腿坐在地上。‘‘至于我们共同关切的赔偿问题,刚才各位都细阅了国家制定的关于建筑中的工伤赔偿的有关事项,相信大家己了解和理解了一二。我们暂时抛开一切条条款款,也不用去寻找谁对谁错的有利和无利的字词句了。这次赔偿咱们就按最高标准去赔偿,丧葬费和各位来到这里的一切费用全由公司出。另外出于人道,我们公司再格外补偿一点,公司上上下下的管理者再奉上一份厚礼金,出葬那天,我们会来一部份人去送送他们一程,在天国那边,也好让他们感到不那么寂寞。至于赔偿的金额:父母、妻子、儿女们的该如何分配,我们会计算后再打入各自的帐号。现在你们就可想好密码,拿出各自的身份证。若这个处理有什么不适宜的地方,大家尽可提出,我们也好慢慢地再行商讨;若有不服者,我们也可心平气和地沟通商议,实在是不行时,你们才诉讼司法也不迟。但愿我们都有一颗知足的心。在口口声声要求对方要换位思考、将心比己的同时,不妨我们大家都来这样实打实地做做,也许一切都要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美好得多!‘‘
大家先是怔怔地看了我一下,然后大家都满脸笑容地鼓起了掌:‘‘好好!你能这样处理,我们己心服口服了。若两位亡灵有知的话,天上泉下他们也该好好安息了。‘‘
我轻吐着烟雾,‘‘只要你们觉得我没有在你们的伤口上撒盐就好,至少能让我的心稍稍得到一点慰藉;只要你们满意了就好,不然帽子多了我无法选择。若叫我去相亲时,耽误了最佳时机,失去了漂亮的姑娘,从此打一辈子的光棍,我岂不是亏大了?‘‘
大家会心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