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出院了?”路野听两人说完检查经过,觉得不太靠谱,流鼻血,很多人都经历过,但有见过大口大口的吐,流了好几升的么,加上当时身体的异状,打死他都不相信病情就这么简单,但他不想继续呆在医院里,花钱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他觉得既然医生这么说,那么他们未必能搞得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与其这样,不如早点回去,少花点冤枉钱。
“随时都可以。”知道路野没事,肖山早想回去了,这段时间因为出了点小名气,点他唱歌的人不少,为了能最大限度的满足别人的要求,他不但找歌记词,还不断的练习,远远不是下班后唱那么几个小时那么简单,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结账时花了四千多块,路野惨白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娘的辛苦了那么久才那么点钱,结果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晚上不到,就少了一大截。
“一起走吧,我带你们。”医院门外,富哥推着快散架的电瓶车,邀请路野两人一起骑。见两人摇头,富哥也不勉强,吃力的踩着电瓶车,摇摇晃晃的走了。
“小三,改天咱们把富哥的车借出来一下,帮他换一下配件,好好的保养保养。”路野看着富哥慢慢远去背影,对身旁不断打哈欠的肖山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是要的。”肖山听阿海说昨晚他们三个男人加起来将近七八百的重量,把号称爬坡王的电瓶车压得轮胎扁到了底,路刚走了三分二,差不多满格的电更是被耗得精光,最后的那段的路程,全靠富哥用吃奶的力撑过来。
“走吧,该回去休息了。”路野看着东方火红的太阳,伸手扶上肖山的肩膀,齐步迈上了街头。
两人乘着地铁来到步行街,肖山便把路野拉下了车。
“干嘛,还有一站才到呢。”
“我晚上驻唱的商场就在不远,你废了那么多血,也该补补了。”
“别,你没听医生说吗,我落得这个下场,都是身子太补,结果火气太旺,人也悲催了。”见肖山如此的积心蓄虑的为自己着想,路野着实感动,但昨晚去的四千块让他肉痛了大半天,这会儿更舍不得乱花钱了。
肖山想了想还真有那么回事,他尴尬的挠挠头,依然把路野往天天乐购带:“就算不补,买点好吃的改善伙食还是有必要的。”
见他这么说,路野也就随他,两人在商场里转了转,一合计,干脆把午餐晚餐也一并给买了。
步行回到东坊村,肖山才想起吉它落在电话亭里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进电话亭,对正弄菜的老板娘道:“不好意思啊老板娘,昨晚走得太急忘了付钱,一共多少来着?”
见肖山主动承认错误,老板娘没跟他计较,说三块钱。肖山给了五块,说不用找了,并请老板娘把吉它拿出来还他。
由于当时不只肖山一个人在打电话,老板娘真不敢说没看见,她转身进了内间,好一会才提着吉它出来。
肖山接过吉它,向老板娘道谢时发现吉它比平时重了不少,他拉开吉它包的拉链,细看之下发现吉它里装了不少液体,怕有一两升。
“这里面是什么?”肖山奇怪地问。
老板娘哪知道什么跟什么,她疑惑的看了肖山一眼,有些不悦,心想没收你保管费也就算了,难不成你还想找碴?
“妈妈,你把嘘嘘的东西放哪了?”内房里,鱼贯走出两个睡眼蒙胧的小男孩,嘟囔着嘴找他们妈妈要东西。
他们走到老板娘身边,走在前面的弟弟眼尖,他发现肖山手中的家伙后便叫了起来:“在这!哥哥你怎么拿着我嘘嘘的东西,还给我。”
啊?嘘嘘的东西?肖山看着吉它里的液体,又瞧瞧被老板娘拉住的俩小孩,一下子他就明白了。
草尼玛的!
肖山黑着脸提着吉它走人,话也不说了,他还能说什么,人家老板娘也没有答应替他保管,再说了做坏事的是两个没裤腰高的小屁孩,你还能跟他较真不成?这事他只有哑巴吃亏的份。
路野强忍着笑,慢慢的落后于肖山往烂尾楼走,免得对方看到自己脸上笑意老羞成怒。
路野在保安室处跟阿富聊了会,肖山已把他的吉它冲洗了遍,至于能不能用那只有凉干了才知道。
把买回来的东西分成了三份,让阿富帮把其中一份给阿海之后,路野提着剩下的返回楼上。对吉它被灌水这事还耿耿于怀的肖山并没有打道回府,昨晚整夜都没回去,他早已给方圆打了个电话,半真半假的把情况说了一下。
自从上次被抓回去之后,他就没有上过顶楼,平时和路野一起过来这里因为时间关系,他懒得爬上去又要爬下来,路野不在时他更是懒得上去。今天难得两样都有,他当然要上去看看了。
两人边聊边往上走,到了十八层的时候,肖山突然间童心大起,他丢下路野,独自一个对二十二楼发起了冲锋。
“亲爱的狗窝!你肖爷爷来睡你、、、、、、。!”狂奔中,肖山把他高分贝的嗓门亮了一半,突然嘎的静了下来,仿佛像是被人硬生生扼断了般。
落后三四层的路野嘴边抿出一丝笑意,对肖山有这种反应相当的满意。慢吞吞的走到二十二楼,肖山回身向路野质问道:“小子,说,怎么回事?”
路野笑着装傻:“什么怎么回事?”
“这、这、这厚厚的沙子,还有那挂着的几个麻包袋,还有那那。”肖山边说边指着一包包随意放下还没解开的麻包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多天前地上还是坚硬的水泥地板,现在眼前这厚达将近二十公分的沙堆,那得花多少人工才能弄出来?这里是二十二楼呢,还没电梯。
“哦,你说这些沙子啊,最近这段时间失眠,为了晚上能睡觉,只好找点事做了。”路野随口忽悠,在楼梯入口处脱掉鞋子踩在柔软的沙上,脚板下传来那种微痒感让他有种想躺下来的冲动,回到这里,他感到分外的宁静,生活中的烦恼,这一刻仿佛都离他而去。
“你一个人弄的?”肖山边脱鞋子边问。
“难道有人帮忙?”
肖山默然,他终于知道,以前为什么每次见到路野时对方总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了。
路野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模板做的桌子上开始脱衣服,等肖山将二十二楼都参观了遍时,他已爬进半人高的缸里坐下。
三十多度的水温包容着整个身子,路野舒服的吁了口气,闭目享受这难得的片刻,经过多日的浸泡,他发现这缸药液真的好神奇,水温没达到五十度以上时,泡在药液里的身体不但不难受,反以舒服得像让人想呻吟出声。但温度一旦上升到五十度,药液的炙热像水银泻地般浸到体内,令五脏六腑沸腾了起来,到那时,不断使劲发泄成了最好的办法。
肖山发现路野坐在缸里,很好奇的东问西扯,路野稍稍满足了一下他的好奇,便赶他去睡觉,,估计这家伙昨晚一整晚都没合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