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恒星酒店旁,路野告别肖山后并没有回东坊村,而是去了工地。工地上灯火通明,但少了自己开的那把气压枪的声音,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三个老包依然在玩牌,路野看见他们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玩,搞不懂为什么那么上瘾。
“老板们,晚上好,大爷我来了。”路野冲着移动工棚里大呼小叫。
“来了就去干活,叫个毛,叫。”输得火大的光头陈头也不回的训斥。
听那口气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所顾忌,路野就知道这三货没有责怪自己来晚,于是反嘴顶了几句,在他们叫骂声中跑去干活。
“草!又输!今晚老子的手气咋这么背,先停停,老子去洒泡尿,洗洗手再说。”半响后,光头陈气哼哼的撂下句话,宣布每晚都进行的战事暂停。
他伸手拔开门帘刚要走出去,见到远处路野的动作后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不是吧,这小子吃错药了?”
“老陈你要去就快点去,别在这磨磨蹭蹭的浪费时间。”见老战友半天都不出门,同样输了钱的老董不耐烦了。
光头陈像没听见般,向后招了招手道:“你们过来看看。”
董两人听了好奇的凑过去,在门帘缝里把三个大脑袋排成一条直线向外看。
好一会黑猴刘忍不住出声道:“真******变态,一个星期前连枪都用不利索,现在地面的水泥在手下像豆腐一样松软。”
“说的是,我以为这把从挖机上拆下来改装的枪让呆猪用最适合,现在看来呆猪比他差远了。”老董点点头,认同老刘的话。
“这样岂不是更好?嘿嘿,不看了不看了,咱们继续开局。”光头陈笑嘻嘻的缩回脑袋,又坐回木板床上。
“不是要去洗手换手气么,怎么又坐回去了?就就不怕输得内裤都没了?”黑猴刘取笑道。
“怕个锤,那胖子在外面帮我赚大钱,输这点小钱算个鸟,开始开始。”光头刘满不在乎的回了句,末了又伸头到工棚外面,对着路野喊道:“小子好好干,等一会我赚钱了请你喝水!”
轰鸣声中,路野没听清他说什么,只好抬起头对着工棚处笑了下,继续对脚下的路面攻坚。
快十二点半的时候,路野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准备收工回去。
“小你先别走,过来顶一下位,我去买份宵夜,他娘的累了大半晚上,钱没赚到几块,人倒饿坏了。”光头刘叫住路野,拍着发麻的脚站起来让位。
“我?我不太会。”路野拒绝,他现在恨不得把一分钟当作两分钟用,那有闲心打牌。
“不用怕,玩很小的,我一会回来。”光头刘硬是把路野摁到他的位置,转身走出工棚买东西去了。
“两位老板,你们可要手下留情啊,我每天赚钱都很辛苦的。”路野拗不过,只好老实的顶位,没开局前就开始向两包工头喊手下留情。
老董两人会手下留情才怪呢,连光头刘几十年的朋友,还不是被他们虐得片甲不留。
大约四十来分钟的样子,光头陈提着四份炒粉几瓶饮料回到了工地,他一进工棚,看见路野他们收牌的收牌,起来的起来,不由得有些奇怪:“嘿,你们怎么不玩了。”
“他们说累了。”路野接过话,事实上刚才老董他们也是这样说的。
光头陈看了看神态各异的众人,没说什么,递给路野一份炒粉一瓶凉茶,再把其它的分给老董老刘。
路野谢过光头刘,托着还冒热气的饭盒和饮料走人。
把宵夜分配完,光头陈数落着俩老伙计道:“我说你们两个,也太欺负人了,明知道那小子不会,还往死里打,这也太不地道了,来来来,大家边吃边打。”
“打打打,打个屁,钱都被那小子赢光了,刚才买烟的钱先欠着。”黑猴刘有些不爽的顶了一句,心情郁闷地啃着炒粉发泄。
光头陈啊了一声,看看两位老友的脸色,才发现自己表错了情:“不会吧,难道那小子出千?”
“出千倒没有,牌都是我和老董洗的多,这小子,整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被他那傻傻的样子给蒙了。”
“可不是,十多局牌他只输了三局,而且输得很少,三下五除二下来,干净利索地把我俩的口袋都刮光了,他奶奶的,平时他看我们玩一声不吭,还以为不会玩呢,没想到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看走眼了。”说起刚才的郁闷,黑猴刘也忍不住大吐苦水,反正这里的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不怕丢脸,刚才他和老董两个,口袋里的三百多块零钱一分不剩的全被路野抢走,连叫光头陈顺回来的烟钱都没了。
听着两老友的满腔牢骚,老钱乐呵呵的笑了,他娘的赢得好啊,这两货平日净知道赚自己的钱,现在被现世报了吧。
LH市的天气,大多数都阳光明媚的好天时,微凉的海风,灿烂的阳光,成了很多人的度假天堂。
路野慢慢的走在去恒星酒店的路上,休闲的欣赏着路上的一切。由于这个时候是上班的高峰期,挤公车的人像在打仗一样,对着每一辆到来的公车发起冲锋,稍稍慢一点的人别说抢座位,能挤上车已经算走运了。
对于这种千军万马争过桥的场面,路野试了几次便失去了兴趣,第一次他连等了好几辆车都没法挤上次,第二次他挤是挤上了,却被别人夹得像汉堡包一样动弹不得,第三次,哎!看到人家小姑娘被挤得披头散发的狼狈不堪,便心起怜悯做起了护花使者,结果到站了自已累得半死,人家却半句谢谢都不说,白忙了,自此以后就懒得去挤了。
同样在酒店对面马路上汇合了肖山,两人一起走向后门,进入后门的通到来到几百米宽的员工天地时,看见墙壁宣传栏前站满了准备上下班的员工。
两人好奇的走过去,等看清红纸黑字的通告内容时,路野的脸顿时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