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雨天季就是雨多,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路野再一次被惊雷惊醒时,已是第三天早上。而倒了血霉的路野,则被吊了整整一天两夜,此时的他,全身上下惨白不说,肤色更是枯向没一点光泽,原先圆滚滚的身子,像脱过水般皱巴巴的像块腊肉。
醒了过来,路野再一次晃动麻绳,用疼痛刺激着头脑清醒,然后活动着两脚互蹭鞋子,鞋子蹭掉再蹭袜子。
待蹭掉袜子,人已累得半死。路野稍稍歇了会,又开始尝试用脚趾夹住裤子往下拉,能不能死里逃生,就看这一回了。
按照他的想法,就是把裤子脱下翻过来,利用裤子的长度吊到地上,用裤头把倒在地上的水泥砖扶竖起来,自己再站到砖头上,那时候就能松短绳子打开活结了。
这方法,路野昨晚就想到了了,但那时候屁股太大,裤头太紧,是以他不急着去浪费精力,而是尽可能的把身上的水分化掉,把血放掉一些,等腰部瘦一些后,再加自己努力收腹缩腰,用脚趾把裤子拉下去还是有可能的。
饿得难受的肠胃,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眼花,互相交换拉裤子的两脚,也很不给力地工作着,但即便是如此,路野还是一直在坚持,他知道时间拖得越长,情况对自己越不利。
从早上一直扯到中午,再从中午扯到下午三点多,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疼痛麻痹了他的神经,右手裂开的伤口流了一地的血,这些非人的折磨都没能中止路野的坚持,功夫不负有心人,当路野成功将长裤连同皮带一起扯下到小腿时,心中那种千辛万苦终成功的感觉让他小小的激动了一把。
虽然把裤子脱到了关键的位置,但路野还是不敢大意,他知道最最关键的时刻就在下一步。
小心翼翼地把裤子翻过来,勾起脚掌***,慢慢的把裤头放在水泥砖的侧边,轻轻的拉动着裤子,让裤头尽可能的置于砖头下面,待裤头到达最佳位置之后,再慢慢地,慢慢地缩回双脚,让砖头在裤衩的提起下缓缓竖起来。
终于,路野再一次踩上了砖块上面,用牙齿咬着绳结,将双手出解救了出来。
双手脱离束缚的那一刻,路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整个人直接向地上坠去,人仰马翻中,脚下那块立了汗马功劳的砖块被砸得四分五裂。
“哈哈哈!哈哈哈!”路野若癫若狂地举着四肢,躺在地下纵情的笑着,嚎着,末了还爬起身,像运动场上夺冠的选手一样,双手握拳绕着柱子又跑又叫,完完全全的一副疯子样。
“哈哈哈!****的老天,想让大爷我去死,门都没有!”路野冲上楼顶入口,站在雨中对着狂风暴雨,举着伤手放肆地尽情的叫骂,各种不雅的动作,也被他一股脑用了出来。
也许是老天看不过他的猖狂,也许是老天不甘就此认输,就在他得意忘形的狂嚎时,一道耀眼的闪电从天际乌云中闪出,势若万均的甩了过来。
路野正骂得痛快,那会想到有此变化,当看到闪电向他奔来,顿时嗷的发出一声惊叫,忙不跌的转就跑。
跑?跑得过闪电才是怪事呢。
轰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粗若碗口的闪电把龙海耀得一片雪亮,正中目标的路野脚还没踮起,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掀到,如受重击的他吐出一口鲜血,如狂风中的落叶般抛起,狠狠的摔进楼梯内,撞上墙壁后马上晕死过去。
吱!吱!电流声在路野身上响起,漆黑的右手竟闪出三个明灭不定的矩阵电光图形,直到最后电流声不再响起,矩阵电光图才隐入手臂中不见。
过了十多分钟,晕厥过去的路野手脚动了动,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醒过来的他看了眼昏暗的楼梯,迷惘的晃了晃头,才缓缓的坐起来。
“这是?”还不清醒的他刚说了这么一句,突然就嗷的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向楼下冲去。
保安室里,背着吉它的肖山收好伞,向他的老乡富哥问道:“富哥,我朋友在上面吗。”
“不知道呢,没留意,不过好几天没看到他了。”富哥没海哥摇头。
肖山点了点头,便听到保安室后面传来了狼狗大声的吼叫,两人伸出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狼狗吼叫的不是别人正是路野,只见此时的他面黑如漆,衣破如丐,一头长发更是如狮头般吊炸了天。
肖山看着形象大变的路野,一时惊得呆了,伸着手指指着路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富哥更过分,张大嘴巴露出满嘴大黄牙,目瞪口呆的样子口水流出来了都不知道。
差点破胆的路野正被狼狗的吼声吓得心脏砰砰狂跳,一回头看见肖山,当下再也忍不住,捡了根木棒凶狠狠的扑过来。
肖山没意识到危险,依然愣在那里没动,富哥见势不对,赶紧一把将肖山拉进保安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末了还上了两道锁。
路野砰的一棒敲在门上,对着里面的肖山道:****的出来给我打一顿,快。”
“你疯了你。”差点被砸中的肖山隔着门嚷道。
“我就疯了,出不出来。”路野舞着木棒叫。
“凭什么打我。”肖山才不出去呢,那家伙一看就知道疯了。
“打的就是你,说好了昨天过来,结果呢,死哪去。”路野用木棒在门上捣了几下,没作用,才气呼呼的扔掉,隔着窗口和肖山大眼瞪小眼。
“我、我,哎,不说了,你这怎么回事。”提起不能来的事,肖山顿时说不出口了,看着路野那身破烂不堪的衣裳,更觉得亏心。
“被雷劈了?”富哥是老实人,有什么疑问就说什么,他觉得路野这样子挺像周星星被雷劈的形象。
“除了雷劈还哪样。”路野一肚子怨气。
“你,装B了?”肖山小心翼翼的问。
路野大怒,跃着身子要跳进窗内捧人,但窗口太小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