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嗯哦的应付着,筷子不断的伸向那盘乾坤鸡,对他来说这鸡的吸引力比肖山口沫横飞的话语强多了,正好,让他多说些,自己多吃些。
肖山一心想把自己心中所有的兴奋一股脑的倾泄出来,那里懂得路野的小心思,他和大多数人一样,遇到开心事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在医院那会儿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可惜还没来得及向朋友们传播,就遭到了老姐的无情阻击,霸道的剥夺了他的宣泄权。
“话说回来,哥们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偶像,你不但一挑三,还将后来的干得手脚发软,脸色惨白,这样的男人,我以前真的没见过、、、、、、。”
在肖山说得来劲的时候,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响了起来:“这什么人哪,吹牛也吹成这德性,真够不要脸的。”
肖山停住嘴巴,扭头看了身后的邻桌一眼,刚才那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邻桌的客人见肖山看过去,不但挑衅的看了过来,还特意的笑得更大声。
正在店里搓面粉准备做早点来卖的店老板听了外面的动静,不禁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肖山心中有些不悦,心想你说你们的我吹我的,又关你什么事了?但是看到对方四男两女的人多势众,便忍住没吭声,继续和路野闲聊:
“哥们,你干那几个渣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爽不爽?”
“切!我还以为很带种呢,人五人六的,没想到全是阳痿。”讥笑的那女子见肖山两人没反应,语言上变得更加放肆,伴着她那些朋友阴阳怪气的附和,就差没指名道姓了。
“这位美女,是在说我吗?”肖山终是转了半个身,看向那帮轰然爆笑的男女。
“是又怎么样,这么大了才***也亏你开得了口,还什么一挑三,你当你在看黄碟呢,就算是吃了药,能挑赢你姐姐我,算你牛。”一名穿着暴露的女子嚣张地看着肖山,浓妆艳抹的脸上充满了嘲笑。
“不好意思啊美女,大爷我说的是打架,不是你的专长——卖肉的那档子事,最后我还想声明一下,你这种货色达不到上我床的档次。”
“孙子你说什么!欠收拾是不!”听了肖山这番挑衅意味极浓的话,当中一个将头发染成黄色的消瘦青年呼的站起来,凶神恶煞的瞪着肖山,看样子是准备找事了。
随着黄毛的动作,其他三个流里流气的大汉也跟着站起,更有人抄起了桌底的酒瓶。
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店老板只好放下面团,快步站到两边中间,劝说道:“干嘛呢干嘛呢,吃饱了喝足了有力气闹事是不是?”
“老板你别管,让我收拾一下这小子,没大没小的。”黄毛跟店老板应该不算陌生,嘴上虽叫嚷着要扁人,却没有强行推开店老板,显得非常给老板面子。
“来啊,放马过来啊,不敢就是我孙子!”仗着几份酒意,关公似的肖山变得很猛,他抖着身子在店老板的另一边叫喊着,手里拎着个酒瓶,很难想象他在宿舍时的表现。
店老板有些生气的吼了一声,将双方都震住之后,才掉过头来对着那帮人道:“给个面子,不要在我这闹事,出了事大家都不好。”
“好,看在老板的面子上,我不跟他一般见识。”黄毛说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小子,你小心点,别让我在别的地方看到你,否则,有你好看的。”一个满手都是纹身的大汉指着肖山,口气嚣张的警告。
正当店老板以为没什么事之时,路野优雅的抽了张纸巾抹着嘴巴,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看着纹身大汉道:“既然这样,我看不如今晚就让我们好看算了,山哥,昨晚你肯定没过足瘾,这回我包你如愿。”
“老弟,你吃多了是不是。”店老板回头看着路野,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出事他当然不怕,只是不想有人破坏这里的平静罢了。
“老板放心,一会我们走远一点,不会影响你做生意的。”路野冲着店老板笑笑,越过他来到黄毛跟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走吧!到街那边去,别影响老板做生意。”路野对着冷笑的黄毛道。
“真有种,等一会别哭啊。”黄毛眼闪着寒光冷笑。
“不用你操心,在市医院那里还有三个倒霉蛋在抢救,希望等一会你们过去的时候还有气。”路野盯着黄毛的眼睛,像拉家常般轻声细语,但听在耳中的众人却觉得夜里的寒气有点重。
“你吓唬我啊!”黄毛同样盯兰迪的眼睛冷笑,想从中看出真假来。
“我在那边等你们,别太久了。”路野像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回首向肖山打了个买单的手势。
肖山马上丢下两张大钞,屁癫屁癫的跟上路野,真的向街头那边走去。
“走!干死他去!”其中一个男子叫道。
“想死就过去,别说来过我这里。”店老板冷笑道。
“何老板,你认识他们?”黄毛问,他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主要是路野刚才的表现太镇定了。
“我认不认识不要紧,但我敢断定,你们要是敢过去,能活着的不会超过半数。”店老板说完,走回他的店里,继续搓面。
黄毛犹豫了半响,付了饭钱,从街的另一头走了,临走前他望向街对面,路野两人竟真的在那里等着,想起店老板的话,他不敢不信,因为他清楚这个老板来头很大,就算是老大来了,也得客客气气的叫一声老板。
“哥们,他们会过来吗?”肖山有些紧张的问路野。
“不会。”
“为啥?”
“被你吓坏了。”
肖山切了声,四下寻找兵器,万一真的要打了也好过空手作战。
直到那帮人都走光了,路野伸了伸懒腰,对正想着等一会如何出手的肖山道:“我们也该走了。”
“走了?不等他们啦?”
“走了,如果他们也走了,我们等也是白等,如果他们是叫人过来,我们更是要走,****几个还行,多了我们就麻烦了。”路野分析着给肖山听,慢慢走向原先的来路。
肖山有些失望又有些放心的跟在路野身后,不停的问些如何打架如何砍人等少儿不宜的问题,弄得兰迪都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两人来到一个中兴街的地方,挥手叫了辆的士,将肖山推上车,路野看着他道:“肖山,你回去吧,咱们就此别过,有机会再一起喝酒。”
“等等,你什么意思?”肖山叫停正欲开动的的士,探头着问兰迪。
“你回去吧,很晚了。”
“那你呢,要去哪里?”
“先找个地方住下,过几天到别的城市去。”
肖山走下车,拉着兰迪道:“那行,我也不太想上班,正好有个伴,咱们都不回去了,找个地方继续喝酒去。”
“好,喝酒去!”路野欣然响应,他一直想把自己灌醉。
两人顺着街道一直走,看到个烧烤摊,坐下后朝过来招呼的老板娘道:“每种肉串来先来五串,要快。”
“两位要酒吗?”老板娘问。
肖山看向路野,让他拿注意。
“精装二锅头。先来五瓶。”路野想也不想。
“好的,两位稍等,这酒我这里没有,我叫我老公现在就去拿,放心,正宗的好货。”
“行了,去吧。”肖山挥挥手,不让老板娘把时间浪在这里,精装二锅头,号称白酒最烈之一,肖山心中有些怵,但他知道路野的用意,是以也不阻止,打算拼小命奉陪。
肉串上来,酒也来了,路野把酒斟满,举起杯子道:“山哥,我不喜欢喝酒,但我现在想喝,你什么都别问,喝了!”
“喝了!”肖山举起杯子碰了碰,一两多的二锅头一饮而尽,火似的热流马上在肠胃里翻滚起来。
传杯换盏,你来我往,两人离开烧烤摊时,消费了多少钱也不知道,甚至最后去了那里他们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