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一天起,程沅乔果然日日送了糕点来,有时候是金丝玫瑰卷,有时候是桂花松子糕,都是城四季你喜欢吃的。
即使程似锦几番明示暗示不用她送来,程沅就如同没有听到一样,仍然坚持每天都送来。
这些糕点,锦绣院里的人没有一个入口,久而久之,程似锦也懒得拒绝她,反正不管自己怎么说,程沅乔都会厚着脸皮过来。
这一天,程沅乔又送了玫瑰卷过来,锦绣院的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程沅乔将玫瑰卷递给程似锦,照例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要转身离开,却突然身子一个趔趄,哎呦了一声,差点跌倒在地。
她身旁的侍女急忙扶住了她,将她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程沅乔皱眉用手摸着自己的脚腕,一脸痛苦的表情。
程似锦道:“你扭到脚了?”
程沅乔脸色都变得苍白,却还是强笑着道:“是,有些疼。”
程似锦对木槿使了个眼色,木槿走上前道:“三小姐,我来看看吧。”
程沅乔松开手,脱掉鞋子以后,她的脚腕果然肿起了老高,伤的不轻。
木槿看了看,说道:“我用药酒给三小姐揉一揉吧。”
程沅乔点了点头,木槿站起身,突然身子晃了一晃,栽倒在地。
程似锦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鼻子闻到一股馥郁的花香,脑中只觉得一阵晕眩。
在她失去意识的那一秒,只看到了程沅乔闪烁着恶毒的目光和嘴角得意的笑容。
程似锦的房间门打开,两名丫头扶着程沅乔走了出来,守在外面的暗卫对视了一眼,继续盯着程似锦的院子。
程似锦醒来的时候,浑身没有力气,她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被绑住了,眼前似乎也蒙了遮挡,看不见东西。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还是努力保持着意识清醒。四周很安静,听不到一点声音,自己应该是在一个房间里面。
过了半晌,似乎房门被人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走过来摘下了程似锦眼前的黑布,光线传来,有些晃眼,程似锦闭了闭眼,再睁开,发现面前的人赫然是程沅乔。
程沅乔此时满脸的笑意,很是得意的样子:“没想到吧,你还是被我给抓住了。”
在一瞬间的吃惊以后,程似锦很快冷静了下来:“你想做什么?”
程沅乔的表情变得狰狞,恨恨说道:“你说我想做什么,你害死了我娘,还害的我成了这样,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现在你落在了我的手里,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程似锦面容平静,淡淡的看着她。
程沅乔却似乎被这目光惹怒了,抓起程似锦的头发,强迫她仰视着自己,冷笑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程似锦头皮剧痛,可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杀我?只怕你背后的人不同意。”
程沅乔一愣,有些惊慌道:“你胡说什么?什么背后的人?”
程似锦目光瞟向门外,说道:“太子殿下,难道你抓我过来,就是为了让这个女人羞辱我吗?”
江昊元从门外笑着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二人,一点都不吃惊,只是对着程沅乔道:“三小姐,放手吧。”
程沅乔虽然心中愤怒,却不敢违抗江昊元的意思,愤愤的放了手,站在了一旁。
江昊元看着程似锦,目光中满是好奇:“锦儿怎么知道是我?”
程似锦头发虽然被程沅乔抓的散乱,气度却仍然像是在侯府自己的闺房一样,沉静优雅。她看着江昊元,说道:“程沅乔头脑简单,想不出这样复杂的法子来。费劲把我抓出来,却又不杀我,证明我还有利用价值。想来想去,京城和我结怨的除了太子殿下,好像就没有别人了。”
江昊元一挑眉:“你就这么肯定我在外面,万一刚才这里只有程三小姐,她要羞辱你,你怎么办?”
程似锦目光直直的凝视着他:“殿下既然将我抓了来,就证明我对殿下有用。你又知道程沅乔和我仇深似海,万一她杀了我,岂不辜负了殿下的一片苦心。殿下不进来,不过是想看看,程沅乔能不能让我惊慌是,这样也不过是让殿下能找到更好利用我的方法。”
江昊元叹口气,说道:“锦儿还真是了解本王的心思,可惜三小姐未免太没用了些,竟然都不能让锦儿生气。我倒是挺想看看你是不是有别的表情的。”
程似锦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殿下未免太高估她了,一个蠢货而已,不配让我生气。”
程沅乔在一旁怒道:“程似锦,你现在不过是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这么嚣张。”
程似锦看都不看她,只是对江昊元道:“殿下难道不打算说说怎么对付我吗?”
江昊元嘴角含笑,对一旁的程沅乔道:“三小姐,你先下去吧。”
程沅乔看着江昊元,变了脸色:“殿下,你答应过我,要替我报仇,所以我才帮你把程似锦骗了出来,难道殿下要食言吗?”
面对程沅乔,江昊元显然没有多大的耐心,眉头一拧,冷冷道:“本王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说。你先下去吧,本王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
程沅乔虽然心中不满,却不敢发作,愤愤退了下去。
程似锦看着这前世的夫妻二人,只觉得满心的好笑。
江昊元看着程似锦,脸上的神情又变了:“锦儿你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看看我为什么要让程沅乔把你偷带出来。”
程似锦看着江昊元,说道:“殿下可否容我先猜一猜,我是怎么中招的?”
江昊元眼里满是兴趣:“好,你说说看。”
程似锦微一思索,说道:“程沅乔每天来看我,还都带着糕点。她明知道我身边有木槿这样的医师,还每天将糕点都放下就走,也不看我是不是吃了,所以,这糕点是没有问题的。”
江昊元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怎么会想出那样笨的法子,在糕点里下毒,那样岂不是很容易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