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似锦走后,刘氏越想越是心惊,刚才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计划。
想起自己自从进了院子似乎就没有见到过倩儿,刘氏也顾不上哭,叫过张妈妈,低声吩咐她去找倩儿。
刘氏一边安慰程沅乔,一边焦急的等着消息,过了半晌,张妈妈回来,低声道:“夫人,奴婢在院子里找遍了,都没有发现倩儿的身影,也问了锦绣院的人,都说今天没见到她。”
刘氏双手不由自主攥成了拳头,微微发抖,颤声问张妈妈:“会不会是程似锦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才故意做了这样的安排。”
张妈妈心中也是害怕,却还是劝刘氏道:“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人已经被我们杀死了,死无对证,只要夫人咬死不知道这件事,二小姐也没有办法。”
刘氏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还好倩儿并不知道所有的事,自己只是安排了她开门,并没有告诉她全部,一个丫头的话,只要自己不认,程似锦拿自己也没有办法。
程沅乔在一旁抽泣问道:“娘,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计划?”
刘氏见她双眼都已经哭肿了,心中满是疼惜,一把抱住她,哭道:“娘的宝贝女儿,都是娘不好,没有好好护着你,才让你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放心,娘一定替你报仇,不会让你白白吃这样的苦。”
在刘氏的心中,程沅乔变成这样一切都是因为程似锦。本来昨天在房间里被人侮辱的应该是她,可是因为她的狡猾,竟然变成了程沅乔,这笔账自然要算在程似锦的身上。
程似锦此时却没有心思理刘氏的这些盘算,刘氏的计谋她已经猜到了大半,不过就是让倩儿做内应,让那个贼人进来玷污了自己的清白。自己清白既损,别说做什么景王妃了,就算是性命都难保。事后刘氏再杀人灭口,一切都死无对证。
现在她自食恶果,这一切报应在了程沅乔身上。
程似锦也不说话,就站在程然身边陪着,目光只是盯着院外,希望一会儿官府派来的仵作能带来有用的消息,不然,只怕还得自己出手。
程义从院外匆匆走了进来,到了程然身边,低声道:“回侯爷,此人身份已经查明,叫做严青,是官府通缉的采花贼。他的致命伤也查了,是一刀毙命,被匕首刺进了从背后刺进了心脏,应该就是张妈妈做的。只不过......”他微微一踌躇,似乎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
程然皱眉道:“还有什么事?”
程义迟疑道:“在他的胃里还发现了一些迷药,这迷药药性极大,吃了以后立马就会发作。而且他的身上除了背上的那一处刀伤,身上再没有别的伤口,也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属下觉得这一点有些奇怪。就好像是他喝了迷药以后被人杀死的。”
程然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事有些离奇了,这男子既然是为了采花,又怎么会突然中了迷药呢?
程然眉头紧锁,思索半晌,说道:“我去看看。”
起身向外走去,程似锦也跟在他身后,程然转身说道:“锦儿,你就不要去了。”他是怕自己女儿柔弱,被男子吓到。
程似锦摇摇头说道:“爹爹,这个贼人玷污了妹妹的清白,我说什么也要去看看他。”
程然也不再劝,大步向荣华院走去,程似锦跟了过去。
刘氏在屋子里,听见外面慢慢没了声音,吩咐张妈妈道:“你去外面看看,看侯爷去哪里了?”
张妈妈领命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回来,脸上有些焦急的神色:“夫人,不好了,侯爷去了咱们院子里去看那个贼人的尸体了。”
刘氏镇定道:“怕什么,看就看吧,反正也找不到证据。”
张妈妈着急道:“可是二小姐也跟了过去,二小姐那个人一向狡猾,万一让她看出破绽就不好,夫人,咱们也去看看吧。”
听到程似锦也去了,刘氏的眉头拧了起来,看了一眼已经哭的昏睡过去的程沅乔,咬了咬牙,说道:“你吩咐人伺候三小姐沐浴更衣,把她送到自己的院子去。然后咱们回荣华院。”
张妈妈领命急忙吩咐了下去,扶着刘氏也匆匆向荣华院行去。
程然和程似锦到了荣华院,京兆尹亲自来了,见到程然,急忙上前行礼道:“见过忠勇侯,见过真宁县主。”
程然摆摆手,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京兆尹回到:“下官借了侯府的一间屋子,让仵作把他解剖了,发现他的胃里和喉管的地方除了茶水,都还有少量的迷药没有消化,可见这迷药他吃下去时间应该不长。身上也没有挣扎的痕迹,一下毙命,可见是中了迷药以后不久就被人杀了。只是在他的右手指甲里有一些皮屑,应该是人的皮肤,指甲上还勾了一丝锦线,看着像是人的亵衣的料子,具体是什么下官还没有查清。”
程然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除了匕首的伤和他指甲里的皮屑,他的身上再没有别的痕迹?”
京兆尹点点头:“正是。而且这迷药见效又快,吃下去马上就会晕过去,所以下官觉得应该是有人喂了他迷药以后,将他放在了夫人的窗户边,被夫人身边的婆子杀了,不然就凭夫人和那婆子这样的女子,是杀不了这个作恶多端的采花贼的。”
程然的眉头拧的更紧,如果是这样,那么做这件事的一定是侯府的人,那个人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程沅乔被人玷污清白的事,京兆尹并不知情,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在来这个院子之前,采花贼严青还去了别的院子。既然严青是被人下了迷药才杀死,那么给他下药的这个人肯定就在荣华院里面,只是向严青这样的人,一定为人甚是机敏,不可能轻易相信别人,所以给他把药下在茶水里让他放心喝下去的人一定就是幕后之人。
在刘氏的院子里,除了她自己,还要谁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