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瓢冷水浇在了江昊元身上,他停住了动作,看着怀里近在咫尺的佳人。
程似锦还是表情淡定:“我已经是景王妃,是你的弟媳,现在太子殿下竟然在我的家里这么乱来,如果被陛下知道了,不知道殿下一向仁德的名誉会不会受损?”
江昊元的手不由松开了,程似锦后退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继续道:“殿下就算不怕陛下,这件事如果被景王知道了,只怕他也不会轻饶了殿下吧。景王现在手握重兵,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为了我去得罪景王呢?”
江昊元闻言一愣,半晌,突然轻笑一声:“锦儿,你可真是聪明,照你这么说,我可真的不敢碰你了。”
程似锦眼眸低垂,说道:“殿下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女先退下了。”
江昊元连忙道:“等等。”
程似锦无奈,说道:“殿下还有何事?”
江昊元看着她,说道:“你母亲的死......到底怎么回事?”
程似锦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母亲是得了急病,殿下不是知道吗?”
江昊元嘴角泛起笑意:“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母亲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得了什么急病?”
程似锦道:“这件事父亲已经禀报了陛下,陛下既然派殿下亲自来吊唁,就是证明陛下也相信这件事,难道殿下对陛下还有怀疑吗?”
江昊元嘴角笑意变冷:“你不用拿父皇来压我。就算你母亲是得急病而亡,那你的父亲为什么会在昨天参了兵部刘尚书,说他贪污行贿,这可是他的岳丈家,难道你父亲一点不顾念与你母亲的情分吗?”
刘尚书是太子的手下,昨天被程然参了一本,皇帝震怒。派了三司会审,果然查出了不少事,将刘尚书一家都关押了起来,所以今天刘氏是丧礼,才会一个娘家人都没有来。
刘尚书这一倒台,太子不知元气大伤,而且刘尚书的手里还有不少与他勾结的证据,就怕他情急之下会将自己供出来。
江昊元本来想套程然的话,看看他都知道了多少。但是程然久居官场,和他一番交谈滴水不漏,江昊元情急之下才会来找程似锦。直觉告诉他,程似锦一定知道这里面不少的事。
程似锦虽然知道父亲可能会对刘尚书一家动手,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听到江昊元这么问,有些无辜道:“殿下是不是赵vu哦人了?这朝廷的事,臣女又怎么会知道?父亲在家里从来不跟臣女说这些的。怪不得外祖一家竟然都没来,原来是出了事。”
江昊元见程似锦故意装作不知,虽然心中气愤,却也没有办法,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道:“你别以为刘尚书倒了本王就没有办法。趁着现在你还是好好想想,看看自己到底要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景王那边。”
程似锦微微一笑:“我以为殿下在景王求娶我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自然是和我未来的夫君在一起。至于父亲怎么想,我的家族怎么想,这些都不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够决定的。”
程似锦这番话一说,江昊元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眯起眼,眼神里带了几分阴冷:“你们是一定要和我作对了?”
程似锦嘴角含笑:“殿下这话臣女不明白,景王和父亲终于陛下难道就是和殿下作对了?这样一来,殿下你岂不是要和陛下作对?”
江昊元哼了一声,说道:“伶牙俐齿。”话说到这里,江昊元知道再问下去,面前这个女子也不会对自己说什么。
他看着程似锦,冷冷说道:“你可不要以后后悔。”转身一甩袖子大踏步离开。
程似锦在他身后行礼:“臣女恭送殿下。”
江昊元的身形顿了一顿,转身离开了。
看着江昊元离开的背影,程似锦微微皱起眉头。
看来他这下子是把自己作为了敌人,夫妻一场,程似锦早就了解了江昊元是什么样的人。他虽然面上一大度,其实内心最是睚眦必报,现在自己这样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他,只怕他以后********,势必会报复自己。
只是自己这一世有了教训,一切总不会错像前生一样了。
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程似锦带着管彤和木槿向自己的锦绣院走去。
任明熙正在院子里等着她,刘氏死了,作为程似锦的外祖家,也该派人来吊唁。
刚刚在丧礼上虽然看到了任明熙,但是那个时候并不适合说话。此时,看到她,程似锦的脸上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快步走了上去,说道:“表姐。”
任明熙回身看到她,很是高兴的样子,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锦儿,一阵没见,你怎么到瘦了,莫非是为了那个刘氏伤心?”
程似锦微微一笑:“她是我的母亲,她死了我自然会伤心。”
任明熙撇撇嘴说道:“刘氏那么可恶,死了也是活该。只是她明明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暴毙了?”
程似锦见四周都是两人的心腹,低声将刘氏死亡的真相告诉了她。
听完以后,任明熙怔了半晌,咋舌道:“竟然有这样的事。那个刘氏要害你竟然把自己的女儿给害了,真是活该,这就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程似锦淡然一笑:“哪有那么多的报应,不过是我提前知道了她的计谋,自己想出的应对之策罢了。我也不知道,刘氏竟然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
任明熙一愣,她也是在深宅大院长大的,瞬间就明白了中间的关系:“那个倩儿,是你的人?”
程似锦摇摇头:“我只是知道了倩儿的软肋罢了。将她的父母兄弟送出了府,前两天把她也打发了出去,她帮了我一场,现在程沅乔也回来了,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对她发难。她帮了我一场,我总不能再害了她。”
任明熙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有时候就是心软,斩草除根才能以绝后患。”
程似锦微微一笑:“我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总不能随意伤人性命,那样与刘氏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