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年三人很快来到登顶处,以林丰年如今的修为自然不可能爬到峰顶。柳清瑶已经展开身形如清风拂柳燕子掠波一般,在怪石嶙峋荆棘遍布的山道上迅速远去。小颜陪行了一阵随即也告别了林丰年继续上山。
望着小颜娇小的身影在道道屏障阻拦中灵活的前行,林丰年一阵摇头苦笑,他这个入学四年的老油条居然还比不上人家才入学一年的菜鸟。
艰难的爬上一道悬崖林丰年决定停止前进,前面会有各种阵法陷阱。虽然那些阵法陷阱都很简单,其中还有书院先生在一旁照看不会有生命危险,林丰年知道自己的斤两自然不会前去自取其辱。而且马上便到了打坐运气的最佳时间,林丰年可不想盲目前行错过了这段被修士称为运气黄金点的时辰。
林丰年离开了山道,在这里停下来的大多是些新生或者如林丰年这样资质太差的人,自然如林丰年这般整整四年还停留在这里的人几乎没有。
这段山道两边各有一片开阔的空地以供学生们打坐运气。
林丰年一来一些学生便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诸如“废物”,“垃圾”等词汇不断钻入林丰年耳中。要是以前的林丰年听了这些议论自然要惭愧欲死,如今的他却满脸云淡风轻神情自若。而且还有一些女学子在那里对他大发花痴,他选择性的将那些恶毒之语排除在外,微笑着对那些女学子打招呼。那些女学子见他这幅模样都激动得不行,甚至有两个女学子当场幸福得晕眩了过去。
这自然是林丰年的无声反击,以这种姿态告诉那些人,“我的朋友很少,但妹子却很多!”,效果十分不错,那些人一个个脸都绿了。
“这个废物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也是,如果脸皮不厚也不会耐在这里整整四年,死皮白捏的跟柳清瑶混在一起。哼哼,长得虽然好看,却中看不中用,只是废物一个。”方才与贵公子陈少一行,出言要敲打林丰年的那个马脸少年,望着前面的林丰年心中嘲弄一番继续默默的跟了上去。
林丰年在空地上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随即开始打坐运气,呼吸天地元气淬炼精神肉身。
这个地方的天地元气自然比不得山顶那些风水宝地,不过没有登顶的实力就只有在此修炼的份。
朝阳缓缓升起,暖融融的阳光照得整个山间一片云蒸霞蔚瑰丽无比,霞光披在那些凝神打坐的少男少女身上,使他们显得无比神圣庄严,就连本不该在此处修炼尾随着林丰年来此的马脸少年也是一脸肃穆神情专注。
良久,一道悠扬的钟声自山腹袅袅传来在整个山间往复回荡。
听到这道钟声所有的少年相继睁开眼睛从打坐中退了出来,早课毕。
林丰年起身正准备随众人一道下山,突然一声大喝传来,“站住!”林丰年一愣,就见一个马脸少年神情阴鸷的立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叫我?”
“对,就是你,林丰年!”那马脸少年也不知道与林丰年有多大仇恨,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林丰年摸摸鼻子,向周围看看,“你们谁带的狗跑掉了,在这里张牙舞爪乱叫乱嚷的。”
“你找死!”被林丰年转弯骂作狗,马脸少少年当即大怒,撩起袖子就要动手打人。
“鲁智你干什么?”
“在书院中你敢行凶打人?有种你动手试试。”
“告诉先生去,将他逐出书院!”
林丰年还没有有所反应,几个正义感爆棚的女学子便跳出来挡在林丰年面前,柳眉倒竖杏眸圆睁,指着鲁智鼻子一顿吆喝,比鲁智还要霸道,鲁智刚冒起的怒气瞬间哑了火。
那马脸少年倒认识其中两三个女学子,虽然修为不咋地,但是家中关系够硬实力够强,他虽一向目中无人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你你你你,你们,”支吾了半天也是说不出句囫囵话,只得隔着几只雌老虎对林丰年吼道,“只知道躲在女人后面,还是不是男人!”
林丰年心说,我是不是男人,要不让你全家女性来验证下?嘴上说道:“呃,这位兄台贵姓,缘何拦住小弟去路?”
“……”鲁智不由一怔。
他与贵公子陈少一行人,在书院中可组成了一个实力颇大的团体,为首四人更是自诩书院四大才子,其他人私底下却将这四人唤作四大恶人。
书院学生都是爱离经叛道标新立异的中二少年,四大恶人更对他们的胃口。因此他们欣然接受了四大恶人的匪号,还为此沾沾自喜洋洋自得,在书院中横行霸道。在这学院中四大恶人可谓是如雷灌耳的风云人物。
鲁智是四大恶人中行凶逞恶当担,人称穷凶极恶,虽然在贵公子陈少面前毕恭毕敬在旁人面前却是趾高气昂,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陈少也是知道鲁智的做派,因此才吩咐他出手要有分寸别坏了书院规矩。
在书院中混了四年的老油条居然不认识他问他贵姓,这无疑是赤裸裸的打脸。
鲁智才压下去的火气又猛的升了起来,脸皮一阵抖动一捏拳头便要发作。但看着拦路的几只雌老虎又在气势汹汹的声讨,尤其是看到对面林丰年蕴含笑意的那双桃花眸子,竟莫名奇妙的感到一阵心虚。
林丰年那双桃花眸子除了极其漂亮外,还特别的亮,时而幽深如黑洞,时而又璀璨如满天繁星,这却是他拥有强大精神力的外在表现。这一点他自己不知道,甚至那些修为不高的修士也是看不出来的。平日里若对林丰年有好感的人见了他的眼睛,自然会加倍的觉得这少年极为亲切魅力倍增,若是对他有恶念的,如果被他眼光盯上就会不自然的感觉胆怯心虚,甚至产生害怕恐惧等情绪。
气势竟凭空矮了一截,又有几只雌老虎虎视眈眈,再想起陈少的吩咐,鲁智只得强自按捺住怒意,随即阴测测一笑,“你犯了死罪你知道吗?”
林丰年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已经在无意中打压下了鲁智的嚣张气焰,见有几位女学子撑腰,也无耻的开始嘚瑟起来,“这位师弟说话可要三思啊。量刑施法可是官府衙门的职责,你说我犯了死罪可是大大的逾矩了,有违国法。”
“就是就是,鲁智你说话过不过脑子的?你说林师兄犯罪就是犯罪?置我大唐国法如无物,视我大唐朝廷衙门中人为酒囊饭袋吗?别说是你,就算是陈德昭他老子尊为县令,也不敢罔顾国法红口白牙就断人生死。我爹爹是本县巡查使,县令都要让他三分,小心我给爹爹说你亵渎国法,绝了你的升学科举之路!”
一只小辣椒就着林丰年找出鲁智话中的疏忽处,发表了一通咄咄逼人的言论,鲁智顿时脸色涨得通红,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那个女学子他是知道的,名叫郑意阑,她父亲正是黑水县巡查使。
地方巡查使没有具体品阶,但却是官僚体系中最为可怕的人物之一,因为他们有直言上奏直达天听的权利。说白了他们就是皇帝撒入全国各地的眼目,他们监察各地民风民俗,政务军情,什么地方都能插上一脚,要是被他们记恨盯上了,就算你浑身是刺,也能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如黑水县这等军机边防重地巡查使的权柄更重,小小黑水县的一个县令是入不了他法眼的,就算是遇上府尊大人只怕也是平起平坐。这等牛叉人物的女儿,鲁智自然是招惹不起。
没想到林丰年与郑意阑抓住他话中的毛病大做文章,而郑意阑的身份实在是太有威慑力,鲁智只得吃了个哑巴亏,片刻才恶狠狠的道,“人贵在自知,你入学四年还未凝慧,就是废物。柳清瑶学姐天纵之资,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染指的。劝你不要与柳清瑶师姐走得太近,否则会引来灾祸。”
这算是摆明车马的威胁了,听到这里林丰年才清楚鲁智拦住自己的缘由。果然是红颜祸水啊。
与柳清瑶那个冰山暴力女交往是因为小颜的缘故。林丰年虽然入学四年但慧火始终不见动静,因此他也就一直停留在初学班,同窗学友换了好几拨去年小颜便来了。
在前世林丰年有一个女儿,所以他对小颜这只漂亮可爱的萝莉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平日里对其特别照顾,帮忙辅导功课,久而久之的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柳清瑶与小颜本是一对好姐妹,她自然不会忘了将在自己眼中无比博学的林丰年介绍给自己的好姐姐,一来二回之下,柳清瑶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实际上已经认可了林丰年这个朋友。
林丰年与小颜柳清瑶在一起自然没有存着男女之念,更多的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呵护关爱。但自己虽然没有别的想法却阻止不住别人如此琢磨。
林丰年有些好笑,“我与柳清瑶师妹现在只是纯洁的革命友情,至于以后感情会不会升华,世事难料啊。”
林丰年说的有些词汇鲁智不是很明白,大体意思还是懂得的,哼了一声,“现在没有最好,想要以后进一步发展那是不可能的。从现在起,你必须与柳清瑶师姐保持距离,这不是请求而是警告,陈少看上的女人不是你能奢望的!”
陈少林丰年自然也是知道的,就是郑意阑口中的陈德昭。他的老子是黑水县县令,舅舅在靖荒兵镇神威王麾下领将军衔,堪称黑水县第一二世祖。
淡淡一笑,“我说了我与清瑶之间是纯洁的革命友情,革命尚未成功友情天长地久,我是不会放弃的。至于陈师弟喜欢清瑶,那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因为以清瑶的性子,她未来的夫君必须是要比她厉害的人,陈师弟——”林丰年故意顿了一顿摇摇头,“他差得太远了。”
“你说什么!”鲁智脸色当即一变,“陈少已经凝聚出二十一朵慧火,整个书院名列第三。柳清瑶师姐虽然也是天才不过才凝出十七朵慧火,你竟说陈少比不上柳清瑶,好大的胆子。看来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是不可能了。”鲁智也是霹雳火爆的脾气,听林丰年话中有些贬低自己老大的意思,情绪顿时又开始失控。
“鲁智你失心疯了吧?还想对林师兄不利,你敢动手试试?”郑意阑几个雌老虎见状立即又对其出言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