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草原神鹿吕新月
一
吕新月是小学二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来到鹏宇课后班的。她家本来住在科尔沁草原尽头的前郭县。因为她父母来省城打工，她也来到这里的东风小学学习。那时她八周岁瘦瘦的，但个子要比同龄的孩子高半头，腿也比别的孩子长一些。她前两个月都是每天下午放学后到鹏宇课后班写作业，写完作业后再由王欣悦检查。每天下午五点半左右，她妈妈就把她接回家去。第三个月，她爸爸妈妈要回前郭老家种地，就把她放在鹏宇课后班长托了一个月。虽然那时吕新月只有八周岁，但李振东和王欣悦发现这孩子自理能力很强。每天晚上临睡前，没人要求她，她就知道要洗脚洗袜子，然后再睡觉。早上一过六点不用任何人唤醒她就醒来了。她穿好衣服后，就把被子、褥子、枕头等整整齐齐地叠放好后，才离开床去洗漱刷牙梳头。这一点要比其他大她两三岁的男女生做得都好。其他长托的男女生，每天必须要李振东和王欣悦叫醒，有的甚至要叫他们两三次才能睁开惺忪的睡眼不情愿地起床。如果不叫醒他们，他们会一觉睡到学校上课，也不会醒来。每次必须是李振东和王欣悦要求他们做什么，他们才能做什么，从来都不会主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如叠被褥、洗袜子、洗脚等。有一个叫冯志杰的四年级男生，如果早上李振东和王欣悦忘了招呼他去洗脸，他甚至一天都不想着去洗脸，不管是否上学。这些长托的学生不但早上不爱起床，晚上入睡也很困难。每天晚上，李振东和王欣悦要求他们在八点半就洗脚睡觉。他们上床以后，相互疯闹，你掐我一下屁股，我挠你一下脚心或者嘻嘻哈哈地说个不停。男生以冯志杰和贾喆为代表时常疯闹，女生李萌萌和王丽红带头说话。如果不管他们，他们到后半夜也可能睡不着。他们晚上不爱睡，早上自然就不爱起床了。她们不睡还影响别人，有时吕新月等学生已经睡着了，被李萌萌和王丽红这一闹吵得无法入睡。她们很快就把这件事就反映到李振东和王欣悦那里。李振东和王欣悦在孩子们入睡之前特意强调了他们睡觉时的纪律，要求他们睡觉时都要静静地睡，不能影响别人休息。如果实在睡不着就到教室里去抄一篇课文，困了再睡。最初的几天，那些总爱说话或疯闹的孩子，还能控制住自己静静地入睡。可过了几天，他们发现李振东和王欣悦每天过来看一下他们是不是睡着就走了，不是总看着他们。他们觉察到这一点后，每天在要求他们睡觉时就假装睡着了。等李振东和王欣悦走后，他们又在被窝里小声说话或鼓弄着，把已经入睡的孩子吵醒了。这受害者之中就有吕新月。一天晚上，她正在熟睡却被睡在她旁边床上的李萌萌和王丽红嘻嘻哈哈的笑声和晃动床的声音吵醒了。她告诉她们别笑了快睡觉吧。可是她们就像没听见一样仍然在说笑着，吵得她实在睡不着觉，就下床去找王欣悦了。王欣悦正在看电视，吕新月敲门进来告了李萌萌和王丽红的状。王欣悦听了以后，赶紧来到女生寝室。正在床上兴致勃勃唠嗑的李萌萌和王丽红被王欣悦逮个正着。她们赶紧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努力去睡觉。王欣悦这回不再信任她们了，特意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们床旁边，一直等到她们熟睡后才离开。随后的几天里，李振东和王欣悦在孩子们要睡觉时就来到男女生的床前看着他们入睡。别说这招儿还挺灵的，那些爱疯闹和说话的孩子们一看两位老师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们睡觉，没有一个敢不睡觉出声玩闹了。每天晚上用不了很长时间，他们就听见了孩子均匀而有节奏的打呼噜声自从吕新月告状以后，李萌萌和王丽红就对她有很大意见说她是老师家的亲戚，是来监视她们的。要不怎么吕新月一告状，王老师就天天来看着她们睡觉呢。吕新月一再说她不是课后班老师家的亲戚，因为她们影响她睡觉，王老师才会管的。她说只要她们每天晚上安安静静地睡觉，不影响别人休息，她就不会再去告状了。后来的日子，李萌萌和王丽红等几个女生看到吕新月每天都能按时就寝，也自觉地学她那样很快入睡，不再说话影响别人休息了。每天早晚，吕新月有空儿不用李振东和王欣悦吩咐主动帮他们擦桌子扫地。她有时主动给大家打洗脚水倒洗脚水，还把她所在的寝室的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王欣悦因此表扬了吕新月。在她的影响下，李萌萌和王丽红也主动叠被子打扫卫生了。她们互相帮助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吕新月学习时很主动也很专注。她每天放学回来不但能把学校老师留的作业很快写完，而且不用王欣悦留作业，还能主动把今天学的生字生词写了。随后她还能自觉地写一写口算题卡。可其他学生一写完学校老师留的作业不是摆弄卡片，就是看漫画书或者唠嗑。不但不主动学习，就连李振东和王欣悦留的作业也不愿写，就坐在那里等着家长把他们接走。为了让孩子们多学点，每次当所有学生的作业写完后，王欣悦都由吕新月给一二年级的学生听写语文或英语新学的生字生词或单词短语等。有时还由她给他们批改听写的词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