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府内一切大小事务都有你来安排调度,其他人如往常一样。”
“是!”
“公子!”
秀儿吩咐完,唤了声陈柏,在陈柏示意下离开,其余人并没有异动,而是等待着李管家的吩咐,至于吩咐了什么,两人也因为走远而听不到。
对于东府内事务,暂且由李管家管理,若是等两人离开渝州时,陈柏会安排东宫的人入主东府,照料好东府,这也是抚平秀儿心中那点对东府的担忧!
两人都是风尘仆仆的赶路,早已经有些疲倦,秀儿在为陈柏整理好房间后才回自己的房间!
夜深人静,屋外不时的传来虫叫声,一抹抹洁白的月辉撒向大地,一道身影翻越了围墙进入了东府,在月辉下显得清晰无比。
东府只是一般宅院,没有护院,黑衣人十分轻松的便穿越了大半个宅院,来到了陈柏房前,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洞,向里面张望,见陈柏睡得很熟,眉头微皱似乎想着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做,离开了。
黑衣人动作迅捷轻盈,来去自由,如同猫般悄无声息,整座宅院都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后院的假山中现在一个孤独的身影,背手而立,抬头遥望皎洁的月牙。
黑衣人有意无意的来到了假山处,恭敬的单膝下跪,道:“属下见过左护法!”
“还没找到吗?!”
左护法没有转身,低沉有力的声音却从他身处响起。
“禀告左护法,目前毫无进展。”
“哼!”左护法一甩衣袖,黑衣人毫无征兆的眼眶暴睁,眼球里充斥着血丝,整个人似虾般蜷缩着,翻滚着,丝丝黑气从他的身体上飘了出来。
片刻后,黑衣人如死狗一样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气若游丝,也没有继续痛苦呻吟,好一会,黑衣人才虚弱的说道:“谢护法不杀之恩!”
“防止夜长梦多,加派人手,就算将这座院子挖地三尺也给我找出来。”
“是!”
“你且去吧!若是再办事不利,你该知道怎么做!”
黑衣人不敢逾越,低头等到左护法离去,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心中记恨了起来!他盯着周围被毒死而枯萎的花草看了片刻,露出了冷笑,这里的痕迹没有抹去,他故意将它保留了下来。
清早,陈柏还睡得昏昏沉沉,便听见外面呼喊着大事不好了,对于喜欢睡懒觉的他这是十分厌烦的,即使在皇宫里,他也没有如此被打断过。
陈柏快速穿衣,刚要叫人打水,房门被推开了,秀儿从门外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不过面纱依旧蒙着,陈柏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应,离家三年,容貌的改变不会太大。
“公子,请用水!”秀儿将水盆放在了木架上,遂说道:“公子,家仆清扫地面时发现了大量虫子死在了假山中间地上,而周围草木都已经枯萎,这一年来我在百花谷也随神医学了些医术,此般情况是中毒所致,而且毒性猛烈,带有异香,这才吸引来大量虫子。”
陈柏一边用水一边思考,用水的速度越来越慢。
“公子,我们要不要将他揪出来?”秀儿心中有种感觉,这次投毒的事和她家被灭门很可能有关系,她迫不及待的想将此人抓住拷问一番,可陈柏呆在那里,双手还浸泡在水里,不由再次唤道,“公子?公子!”
“此事蹊跷,投毒之人为何将毒投放在地上?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这里透着古怪,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很可能和我秦家灭门一案有关!”秀儿神色迫切,期待着看着陈柏。
陈柏摇了摇头,转过身露出笑意,道:“此处主人更换,或许这是一次试探也说不定,秀儿,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三年都等了,何况这一时半会?既然对方想探探我们的底,那我们就直接告诉他好了?”
秀儿一吓,惊疑道:“告诉他?”
“那是当然,我们普通百姓,无需试探,走,随我去看看。”
秀儿不解的跟在了陈柏身后来到了假山处,此刻假山已经围了很多人,众人见到陈柏纷纷见礼“老爷”。
“这些是什么东西?”陈柏眉头紧蹙起来,不悦道。
李管家连忙回答:“这些都是中毒而死的虫子。”
“我还以为是吃的,你们一个个没事干了,都跑来想尝尝看,还不去干活?”陈柏多少厉声喝道。
一群仆人顿时作鸟兽散,跑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负责此处的一男一女和李管家三人。
“老爷,那要不要报官?”李管家目视着陈柏,望着这张愤怒的脸庞,心里直嘀咕,这些大人物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喜怒无常,一路上嘻嘻哈哈,可此刻面色吓人。
“难道你会抓犯人?”陈柏斜视道,“这些事还需要我来教吗?事事要我亲力亲为,要你这管家有什么用,还站着干嘛,派个人去报官。”
“是!”
“等官府的人调查过就把这里清理干净,然后找个郎中开点消毒的方子去去毒,不要虫子死了,人也跟着倒霉,真是晦气,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陈柏怨气冲天,迈开离去的步伐,最后回头补充了句“若是没有天塌下来的大事,谁敢在日上三竿前大呼小叫,休怪我这老爷家法伺候!”
“是。”李管家与两人噤若寒蝉,没想到新来的老爷如此暴躁,隐隐的为自己将来担忧了起来。
两人没有回房,而是应陈柏要求上街玩,在京城时他除了跟着先生学识,和圣上**王之术、君臣之道、制衡之法,其余时间练武,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没有什么乐趣,只能做一些枯燥无谓的事打发童年。
如今,他自己放飞自己,放飞梦想。来到梦寐以求的江湖闯荡,经历了生生死死,不但没有感觉到累,反而更加畅快,只有母后~想到这,陈柏心中暴怒,升起滔天怒炎,拳头也不自觉拽紧,恨不得屠尽那些人。
好兴致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失去了玩的感觉,整个人沉默了下来,秀儿看着陈柏,心里心疼,丧母之痛,她生有体会,甚至更甚。
“公子!”秀儿轻声呼唤。
“啊?”陈柏的思绪一下子拉回了现实,笑了笑,“走吧!复仇之路艰难,没人没钱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