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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061:剑痴终途

古锋出鞘,释天一剑斩鬼神!

冷肃孤月,天地只影却无人。

是夜,微凉。

荒芒天地,狂风大作、残叶翻飞,风中赫见一人,剑锋斜指大地,一身孤傲,立于月下苍穹,微低的目光睥睨尘寰,眼中无情、无感,只是静默地看着这好似与其融为一体的大自然,这一刻——道,自然;剑,自然;人,亦自然。

“呼呼~~~~”

北风狂啸,飘雪漫世,剑痴窥着这最后的雪景,那由火凤所化的右臂在雪中散去形体,回归自然之中,古锋释天悬在其右侧,其余十一口剑私有感应,揭发出如哭如诉的哀吟,似是不舍,又似道别……

剑痴左手剑指一抬,束缚住凌神风、白舟子的不凡之剑、列缺剑皆在此时倒飞而回,十一口神剑环绕在剑痴周身,剑光荣耀月夜,如同降世之星辰,明照苍生。

【百年之内,剑界不准介入凡世,如若不然……】

不世剑吟,好似天道无情之判决,剑者引古锋开道,朝天凭空一划,破开剑界与凡界的界限,而后,剑者的一道剑意附在释天之上,转而将古锋释天打入剑界,从此,释天高悬剑界九天之上,剑光普照全界,一旦有剑界之人跨界进入凡界,将直接牵动释天剑意,一举抹杀!

“这股剑意……这怎么可能!”白舟子露出不可思议之神情,剑痴留在剑界的那一抹剑意之威,已经完全超出剑觉之境的极限。

“你纵是能护住凡界众生百年又如何?百年之后,剑界势必君临凡界,届时凡界之人纵有相抗之力,却也不过是平白增加无辜伤亡罢了!若剑界此刻入主,百年之后,两界合一,再不分彼此,无论剑界还是凡界,都将迎来和平盛世!”凌神风反驳道,他看着此时的剑痴,很清楚就算是剑界那些隐修的老一辈出面也不一定能制住剑痴。

【境界有别,本该相安无事……况且,你之野心,又岂是区区“两界合一”就能满足?请吧,你们是自己回去,还是……】剑痴左手剑指凝气,方才消弭的战意再度冉冉升起。

【还是,让我送你们回去……】

双方僵持,白舟子已生退意,但最终做决定的却是凌神风。

“哼!我何必与一名将死之人计较!我们走!”凌神风冷哼一声,当即化作一道剑光冲进释天所化出的裂痕,回到了剑界。

“少侠修为惊人,老朽甘拜下风,只是可惜……唉!”白舟子无奈一叹,而后跟在凌神风身后而去。

“小雪,跟我们一同回去吧。”白中龙虽然心有不服,但剑痴身上散发的气息却强得惊人,好似只要一缕杀意就能引来死亡,这种感觉让那个白中龙甚至不悦。

“我……我稍后再回去……舅舅,你先走吧……”白雪摇了摇头,一旦回到剑界,百年内再不能来到这边的世界,百年太过漫长了。

白中龙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跟随在白舟子身后,相继离去……

就在白中龙也离开之后,裂缝也消失,此后百年,剑界之人只得放弃入主凡界之念想。

……

雪夜之上,繁星点缀,别有一番幽静。

“在那里!他在那里!”

忽然,一声喊叫声打破了宁静,赫见剑如雪、马薇、素青衣、陆小玉、凌雪梅、田中惠子、黄秋凤、刘心月八女结伴而来。

【哈……还差一人……还差一人……我就了无遗憾了……】剑痴扫视前来的八女,再有现场的白雪、柳生月,还差一人,十一位剑主就齐了。

此时,避难所大门再度缓缓开启,从中走出一人——

“你的最后一程,我怎能缺席……”龙艳安抱着重剑墨夜,一脸复杂地走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场雪待我不薄……呵……】剑痴身上的剑威渐渐消散于天地,他方才逆行吾锋不孤之招,结果等同于散功,其生命在剑招消散之时,便会终结……

“你一生孤单而来……却别想寂寞地离去……我会让世人记住你的名字,记住你为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龙艳安成熟的气质与稚嫩的外形构成奇妙的反差,这一句话说出口,却成了一生的执念。

【你错了……我从不孤单……我苟活于世,只在随心……有心相随,怎会孤单?】

剑痴在此时闭上了双眼,突然,方无忌手持黑色斩神剑,夹带滔天杀意,冲向剑痴!

“死吧死吧死吧!!我要亲手杀了你!!”方无忌此时只有一念,就是斩杀剑痴,唯有剑痴死,他的人生才不会受阻。

“住手!!”(×11)

此时,十一道夹带怒意的娇喝同时响起,随后,十一道初生的剑气从十一个不同的方向同时朝着方无忌的方向汇聚而来,还没等斩神剑触碰到剑痴,方无忌便被这十一道剑气尽数扫中,而后丧失行动能力,径直坠落!

剑痴双目紧闭,心中剑眼却未闭合,方才十一道剑气飞至的场景同样在其剑眼之下一览无余,他露出了今生最为灿烂的微笑,而后微微仰首,同时,一股由弱转强的白光吞噬了他的身影,十几秒后,白光消散,原本围绕着剑痴的十一口神剑之中却没了任何人的身影,只有十二剑匣失去了衬托,无力地坠下地面,摔得粉碎……

“叮叮叮叮……”

不凡、列缺、方寸、无悔、光阴、问心、惊鸿、春秋、舍心、离恨、黄泉,十一口神剑光华大绽,悲冷的气氛在空中弥漫,许久之后,剑光消匿,十一口神剑同一时间“铛”地一声,应声摧折,化为凡铁,同坠尘寰……

而那口黑色斩神剑也在风雪中化为灰飞烟灭……

北之避难所,大门开启,鬼神被斩灭的全过程已经透过监视器被避难所内的世人所了解,大量的世人从昏暗的地下城市走出,与此同时,天光初显,正是黎明来临的征召——

“太好了!!鬼神死了!我们终于可以正常生活了!”人群中欢呼着迎接黎明与希望,他们从未如同此刻这般庆幸和平的来临,至于是谁灭了鬼神,重要吗?

重要的是,自己安全了,仅此而已……

然而——

“呵呵……呵呵呵……”剑如雪紧握观心剑,浑身忍不住发颤,颔首着、落泪着,那似着魔的哭笑声却不知为了哪般。

“李雪,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马薇想要上前安慰,然而,她本身也处在一种十分微妙的悲伤情感中,此时头脑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什么词汇来安慰剑如雪。

“呜呜……为什么会死……马姐……他为什么会……他不是什么都不怕吗?为什么会死……呜呜呜呜……”陆小玉在马薇怀里失声痛哭,心中千百般希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可以醒过来的梦。

剑如雪却不顾身旁的哭声、叹声、悲声,只是朝着避难所的大门走去……

“呵……呵呵呵……你们……你们凭什么……凭什么……”剑如雪一边低着头往前走,一边呜咽地喃喃自语。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呵……你们凭什么……凭什么活着!!!”

走到人群中的剑如雪突然爆发出凶厉杀意,手中玉剑朝着人群一扫,剑锋化出一道冰冷的剑痕,剑痕斜扫而出,所有触碰到这道剑痕的人全部被削成两段,一瞬间,充满希望的人群中顿时被血腥味、恐惧感充斥,尖叫声、哭喊声、绝望声久久不能平息,而剑如雪手中的玉剑也被无数鲜血染红……

……

“每一颗星星,都有生命。”

“星星的生命是一道亘古不散的意识……”

“当宿命来临,星星的意识将步入尘寰……”

“无形无体的意识在世间轮回,每一次消陨,都是一次回归本源……”

“而你的宿命已经来临……”

“当你的意识再度归来……”

“你将面临存在与灭亡的抉择……”

幽幽宇宙,无限可能,说不尽的玄幻迷离。

一道剑意一瞬跨越无数光年,回归到宇宙角落的一颗黯淡星辰,就在剑意回归之际,星辰发出“咚、咚、咚”的好似心跳的雄厚声响,而后银芒遍布星辰,光芒照耀着一片寰宇。

与此同时,一道飘渺的巨大身影散发着奇才背景光芒,出现在这颗银芒星辰所在,这道身影十分巨大,将庞大的星辰掌握在其右手掌心,好似神明!

“宿命尚未终了,便已回归……这倒在意料之外。”飘渺身影喃喃自语。

“凡界鬼祸,乃是开世契机,鬼神现世,将牵动神、灵、天、魂、鬼五大境界开启,虚无之境乃为凡界通往五界之大门……又岂是你能消灭?”

“而今,鬼神退居魂界,一旦被魂界之人掌握,则凡界将陷入莫大浩劫……届时四域纷乱,后果不堪设想……你给我留下一个不小的难题……”

飘渺身影沉吟许久,而后无奈一叹,右掌催动玄妙之力,将沉眠中的剑意唤醒——

【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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