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米粒回到学校后,和姐姐找了一家小饭馆去吃晚饭。
宓米粒的姐姐说:“米粒,你看看你自己在外边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又瘦了一圈了。”
“呵呵,没有,我能吃着呢,一顿一大碗米饭还有菜,只不过我这是喝凉水也不胖。”
姐姐瞪了一眼米粒笑着说:“就嘚瑟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材很棒!”
“那是必须的,对了,我最近学校的事多,没有给爸妈打电话,你打了吗?爸妈都好吧。”
“我打了,不过你啊,也该给爸妈打电话了,他们挺想你的,从小就是他们的宝贝疙瘩。”说着就笑了起来,那种笑是宓米粒最迷人最幸福的笑,因为宓米粒在家是最小的女儿,爸爸格外疼爱她,小时候,爸爸总是喜欢带着小米粒外出赶集上店,老家人都说爸爸是个好福气,有这么个开心果。
其实宓米粒这么受爸妈疼爱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身体较弱,抵抗力差。那是在她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那时家里还种着好多地,记得有一年掰玉米,天气异常炎热,刚好是暑假期间,爸爸说:“米粒,要不跟爸妈下地掰玉米吧,体验一下生活。”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下地干过活,听爸爸这么一说感觉非常新鲜,于是非常高兴的答应了,小米粒开始时帮着掰了一些玉米,后来爸爸看着太热了,就让米粒去地头上找个阴凉处休息,谁知道不一会,竟然晕倒了,爸爸看见后,赶紧跑过去,姐姐们也赶紧弄来水,才知道是米粒中暑了,只打那以后,爸爸再也没有让宓米粒下过地,这也是米粒的唯一一次下地干活,家里人也都知道米粒除了怕热,而且还怕冷,所以父母因为这对米粒的照顾都多于其他姐姐,但是这样的生活环境并没有养成她懒的习惯,而且还成长为一个做姐姐风范的人。
那晚告别了姐姐回到宿舍,就被苑楠拉到一边说了许多事,国甜甜在那里也一直不吱声的叹气。米粒才知道原来许红玉和何磊下午吵了一架,而且吵得非常的凶,何磊还动手打了许红玉。
宓米粒一听火冒三丈,带着苑楠和国甜甜就下楼去找许红玉和何磊了,就在宿舍楼一个花坛前,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许红玉以及站在旁边抽烟的何磊。宓米粒什么话都没说,走到何磊面前,上去一个耳光。
吓得国甜甜赶紧捂住了脸,躲在苑楠背后,何磊瞬间就愣在了哪里。红玉看到宓米粒打了何磊,便上前制止,宓米粒很愤怒的对许红玉说:“你是钱雪洛的妹妹,他都对你动手了,我打了他,你还在护着他,你是不是犯贱?”这句话一出,许红玉哭的更厉害了,她哭着说:“米姐,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我心里真的很在乎这段感情。”
何磊在一边显得无地自容,一挥拳,打在了冬青树上,满脸的恼火。
宓米粒一看,直接对何磊发怒了:“你还是不是男人,无论你们怎么吵架,你都不该对自己的女朋友动手,你是个男人吗?”
何磊听着宓米粒的谴责,无力反驳。最后蹦出来一句话:“她是我女朋友,可是她和钱雪洛眉来眼去的,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一出,宓米粒上去又是一个耳光,“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因为什么事,记恨钱雪洛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别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钱雪洛和许红玉是兄妹关系,你说出来这样的话,我都替你感到羞耻。她是你的女朋友,可是你心里有她吗?你真正爱的那个人是她吗?既然不爱就不该做出来一些不该做的事。”
由于最近的这段时间何磊一直昏昏沉沉的,而红玉也一直悉心照料着,就在昨天红玉刚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找何磊谈这件事,才引起了这起吵架,加之何磊一直暗恋着王一鸣,所以听说后有些害怕,有些担心,于是乎对许红玉大发雷霆。
许红玉是一个非常重视这段感情的人,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当看到何磊如此反应之后,悲痛万分欲哭无泪。就在他们在宿舍后面因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时,惊动了刘承旭和王烈刚,他们二人也下来了。
但是何磊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让刘承旭非常生气:“你作为一个男人,心猿意马,做出来这种事,你又不管不问,你还是个人吗?”
王烈刚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色已经弥漫了整个校园,路灯昏暗,一丝凉风吹过,本该非常凉爽,许红玉却是一身寒冷,双手抱着双肩,宓米粒把许红玉搂在怀里。红玉把头埋在宓米粒的肩上泪水打湿了眼眶,也仿佛在浇灭一段感情。
每个年少的男女之间或多或少都会这样那样的故事,那份感情是真的,没有任何掺杂,但是往往这样的感情是最经不起时间和变故的,有时候留在心里的伤是一辈子的,谁也不愿看到自己落得如此下场,谁也不愿看到自己付出的感情付之东流。
在大家苦劝无果之后,何磊消无声息的走了,消失在了夜色里,时常狂笑,时常哭泣,那份内心的不快和压抑,或许之后何磊自己知道,他笑什么亦或是又在哭些什么。
苑楠或许能感受这份痛,但是在这群人里,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国甜甜躲在刘承旭的怀里哭了,王烈刚蹲在草地上点上一颗烟,抽了起来。夜空中划过一道流星,在最美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钱雪洛和周心依已经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路过火车站,路过天桥南,路过许多十字路口,雪洛看着和自己并排坐着的周心依,心里有些许感动也有些许想说的话,但是最后还是压在了心里,雪洛知道周心依是个好女孩,但是自己感觉和她之间有很大的沟壑,无法跨越,或许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雪洛想把这份感情放在心底。
周心依把头靠在雪落的肩上,渐渐睡去,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教堂里,穿着婚纱,等待最爱自己的男人过来牵她的手,就在钱雪洛渐渐走进自己的时候,手还没有牵在一起,钱雪洛就像一道闪电发光似的,消失了。梦醒了,钱雪洛依然坐在自己旁边,看着窗户外面的车水马龙。轮廓鲜明的面庞,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有着桀骜不驯的光。
后来钱雪洛提醒周心依,提前下车,转另一路公交很快就会到学校。在那个站台周心依下车,看着远去的公交车,她心里充满了感动,她不曾想过自己认识的这个男孩子却恰恰的住进了她的心里,可是自己不敢表白,不敢,因为她怕自己配不上,她怕最后连朋友都当不成。在十二马路吃火锅的时候,周心依一句话玩笑话:“洛哥,你说我们要是男女朋友,是不是一定会很幸福。”钱雪洛回了一句:“呵呵,我们是朋友,要好好相处,可别处着处着,把关系处成了不好意思。”也许是因为这句话,周心依在心里不敢再去奢望什么。
雪洛回到学校,和看门的大爷聊了一会天,才得知刚才在宿舍楼后面,有几个学生好像在吵架还是打架。
看门大爷说:“钱雪洛你是个我认识的所有孩子中,我最看好的一个了,其他的从来就没和我这个老大爷聊过天,也不曾正眼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