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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来当我们老大吧!

秦雨彤拿出一张《等我回家》寻亲报名登记表,递给叶飞,“你先填填一下基本信息。”

叶飞快速地浏览了一下,都是一些很基本的信息,把能填的都填完,交给了秦雨彤。孙大富则在旁边一直用眼盯着秦雨彤看,叶飞瞪了他一眼,孙大富识趣地转过脸去,转而去看墙上的照片去了。

秦雨彤看了一眼报名表,疑惑地问道:“叶先生,您的身份证号?”

叶飞笑了笑说道:“我是M国户口,这是我的驾照编号。美国的户籍制度,秦小姐应该明白吧?”

秦雨彤恍然大悟,笑道:“哦,原来如此。”

秦雨彤有时也会接到外国人到中国来寻亲,这一点她倒是知道。美国公民每迁徙到一个新的地方,就自动成为了那里的居民,自动地拥有了该地的管理地方政府的权利――选举权和其他政治参与权利,自动的享受当地的社会福利待遇。不需要申请或批准,不需要办理什么户籍手续。你只要在那个地方居住,即使临时租住的房子,当地政府也会主动找到你,请你行使权利。比如做选民登记,做陪审团候选资格登记等。选举时,候选人的竞选班子会主动向你寄送竞选资料,寻求你的支持和“管理”。

美国的各级政府是从DMV(机动车辆处)那里获得公民信息的。在美国,几乎所有的公民都有驾驶执照,美国关于驾驶执照的规定是,驾驶人员每到一个地方超过15天,就必须到DMV登记,否则会被视为持无效证件驾驶。所以,每个公民搬家了,会到DMV登记变更住所的信息,这样,DMV就有了有驾照人员流入流出的详细信息,当地政府也由此得到了本地居民的流入流出情况。

在美国,驾照就是身份证,乘坐国内飞机要出示驾照,住宾馆要出示驾照,凡是需要身份证明的地方都需要出示驾照。

那么,不会开车没有驾照的人怎么办呢?比如一辈子都不开车的残疾人,或者新移民来的老人等。这一类人就办身份证。身份证也是到DMV去办。在机动车辆处办理身份证,而且身份证的样子与驾照是一样的。

美国政府了解公民信息的另一个渠道是居民的社会保障记录。在美国的所有合法居民,都有一个社会保障卡,社会保障号码(也翻译为社会安全号码)是唯一的,是从生到死伴随每个人一生的。一个人就业、开工资、缴纳保险、缴税和获得所有的社会保障,都要依据这个号码,这是美国人的福利保障的依据,是命根子。美国人每到一个新地方,都要到社会保障机构办理住所变更手续,以便社会保障部门与自己的联系不中断,给自己的资料能寄到,有好事情不漏掉自己。

如果是一个M国人来寻亲,登记驾照编号,秦雨彤是没有什么疑问的,不过叶飞是一个中国人,是以她才会有这个疑问。

“对了叶先生,不知道你了不了解我们《等你回家》节目。我们完全是一个公益型的寻人平台,我们有最强大的力量支撑,国家,政府,部委,明星,全媒体,志愿者还有广大热心的观众群,我们一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但是单凭现在这些信息太模糊了,你还能不能想起其他的线索来?”秦雨彤继续问道。

叶飞陷入了沉思,他绞尽脑汁的让那个童年的画面在脑海里重现,可是他越努力却发现画面越模糊,脸上不禁现出焦急和失望的神情,“抱歉。。。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

看到叶飞很难过的样子,秦雨彤安慰道:“别着急,这个你再慢慢想,要是有什么别的线索你再打电话给我。咱们还需要采集一下你的肖像,你站在这儿,别动。”秦雨彤指了指旁边一块蓝墙的位置,等叶飞站好之后,拿起照相机给叶飞拍了个照。拍完照之后,秦雨彤接着说道:“你们现在去最近的派出所进行登记,然后民警会陪同你们到公安司法鉴定中心免费采集血样并送公安司法法医鉴定中心进行检验,之后会把你的信息录入全国公安机关查找被拐卖儿童信息系统和全国公安机关查找被拐卖儿童DNA数据库,如果你的家人也去报了案,数据库在进行DNA比对时就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

对于自己只能想到这么点儿线索,叶飞是十分内疚和失望的,到后来听到这两个系统时,心里不禁又燃起了希望。

“好了,你们现在去派出所吧。有什么线索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们不放弃任何一条可能找到你家人的线索。”秦雨彤充满信心的鼓励道。接着她拿出一张字条来,上面写着最近的派出所的地址和一个电话,“上面那个是我的手机号。”

“好的,谢谢!”叶飞心里暖暖的,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从来不会感动的他回到祖国之后已经好几次信息涌起这种感动的感觉,也许对于童年中那份最珍贵的回忆和人生中最珍贵的亲切,谁都无法做到冷淡吧。

叶飞把号码存入了手机通讯录,和孙大富告别了秦雨彤,离开了央视电视台。对于派出所,孙大富自然是轻车熟路,以前打架斗殴没少进去,和所里的很多都是老相识了。看见孙大富这次竟然带人来报案寻亲,民警张进对孙大富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你小子也算干了件正经事。”

孙大富嘴一撇:“我本来就是正经一人。瞧您说的,好像我以前多不正经似的。”

张进苦笑了一声:“你说的好像你以前多正经似的。得,你小子能改邪归正,张哥心里为你高兴,来,我带你们登记一下信息!”说罢还拍了拍孙大富的肩膀。

孙大富瞬间感觉自己高尚了许多,又一次感觉到原来帮助别人能得到这么多快乐,看来当好人还是有好处的。报案完毕后,张进又陪同叶飞去了最近的公安司法鉴定中心采集了血样,告诉他回去等通知,一有消息就通知他,临走时又拍着孙大富的肩膀说道“大富,好样的,浪子回头金不换!”

离开了燕京公安司法鉴定中心,两人虽然略有些疲惫,但是都很开心。叶飞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找到亲人的希望,而孙大富则是因为这一天因为陪着叶飞而受到了很多人的鼓舞和赞扬,心里还在回味那种被人欣赏的感觉。

孙大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看了看叶飞,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看着孙大富扭扭捏捏的样子,叶飞忍不住骂道。

“没有屁,就是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老大能够答应。”孙大富厚起脸皮说道。

“什么请求?说吧,看在你今天跑前跑后的份上,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请求,我可以考虑。”叶飞也不知道孙大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说先考虑考虑。

“是这样,老大。你看,燕京总共有三门六堂十八帮,还有七十二派,我孙大富在燕京混了这么多年,连个派都没混上,没别的,就是一没脑子,二没工夫,这些兄弟大多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就因为打小生在这儿,道上的人还给两分薄面。不过真要到了事上,只有受欺负的份。”孙大富停顿了一下,看看叶飞的反应。

“接着说,然后呢?”叶飞看了眼孙大富,心想这小子看着挺憨,怎么也会吊人胃口了。

“其实我们在燕京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哪个帮派动动手指都能把我们给灭了,之所以我们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我们没有任何的威胁,谁都不屑理睬我们。我们平时也就只能对没啥帮派背景的人耍耍横,碰到个有帮有派的,我们也只能干受欺负。”孙大富又停下来,叹了口气。

“我说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别这么大喘气好不好?”叶飞有些不耐烦了,囔囔的说了半天,还是没到重点。

“好,我说了。你以后当我们老大吧,带我们在燕京闯出一番天地来!”孙大富终于鼓起了勇气,把心里话一下子倒了出来。他知道叶飞的本领,对于自己这么个不入流,不成气候的一群小混混,他觉得叶飞肯定看不上眼,不过不管叶飞同不同意,都要厚着脸皮求上一求。

“这个。。。”叶飞陷入了沉思。刚刚从杀手界退出,难道现在又要进入黑道?从本心里叶飞不想再和黑道有任何瓜葛,他想安安静静的过属于正常人的普通生活。可是想到这次寻亲的事情,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人再有钱,他也不可能单独做到所有的事情。

如果不认识孙大富,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等我回家》这个节目,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录入全国被拐卖DNA数据库。万一自己的父母没有报案,那么自己还要通过其他的渠道来寻找。那时最重要的就是信息。信息要通过人来搜集,归到根上,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他需要一个提供资源的智囊团。而从搜集信息的角度来看,小混混们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可以渗入社会各个阶层,三教九流,搜集信息,刺探情报对他们来讲如探囊取物。

“这样吧,我正好考虑创建一个信息服务公司和安保公司,让他们都到公司里挂职,也算有个正事干。”叶飞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过,以后他们要改改他们的臭毛病了,不能到处给我惹事。”

“真的?太好了!”孙大富摩挲着手掌,高兴极了,眼皮下的伤疤也舒展开来。他没想到叶飞除了武艺高强外,竟然还是个富豪,在燕京这地儿,没有个几百上千万,开公司就提也别提。“我们随时听从您的吩咐。”孙大富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第一次,他觉得当个小兵也不错。其实,叶飞也算是变相答应了他的要求,都成员工了,员工受了欺负,打的是老板的脸,叶飞他能不管?

“对了,我看那个小黄毛陈天浩还不错,在你这些兄弟里面还有些威信啊。”叶飞忽然想起小黄毛陈天浩来。

“陈天浩啊?老大你眼光真毒,这个家伙可真是个有故事的人,说来话就长了。要不咱们边吃边说。。”孙大富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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