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心说,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大牙印回去怎么和蓝可儿解释啊?就说自己咬的,没事谁会咬自己胳膊玩啊?
安云青看他哭丧着一张脸,嘴里嘟囔几句,看看胳膊上的伤口,再嘟囔几句,再看看胳膊上的伤口。心说这混蛋干嘛呢?想想他那神奇的功夫,这混蛋不是在念咒吧?念咒也能治伤?这得听听,听半天没明白,好像不是念咒,是自言自语。终于有一句听明白了,是“这么大牙印怎么解释啊?”闹半天还想蓝可儿呢,安云青不乐意了,那丫头天天折磨得你跟孙子似的,你时时处处想着她。你想着她也就算了,别偶而忘一次占我便宜啊。又一想,我天天在家给你洗衣服打扫卫生,怎么没见你念我半点好,凭什么啊?女人嫉妒心一上来,把前因后果全忘了。安云青嫉妒之火熊熊燃烧,不行,回去我不隐忍了,非给他们搅和黄了不可。
其实她是被路远那手功夫给镇住了,她渴望强大的力量帮自己摆脱那个恐怖的梦魇,而真心对自己好,又肯帮助自己,又有足够能力的只有路远。潜意识里她要把握住这个男人,不能被别人抢走,一旦他离开自己,自己就又要独自面对危险,她不想那样,所以她准备开始争夺。至于爱不爱路远,她现在顾不得想,那玩意儿太奢侈了,离自己太远了,她现在首先要活下去,而想要活下去就离不开路远。
包好伤口,路远又拿瓶水给安云青让她漱口,安云青这才发现自己嘴里一股血腥味。恨恨地瞪了路远一眼,接过水漱口。路远一看,嘿,你咬我还瞪我,你还有理了。仔细一想,人家还真有理,开始是自己上下其手占人家便宜,后来她累惨了自己又装作没看见,总之自己理亏。
又休息了一会儿,看看天色已晚,收拾收拾,俩丫头换好鞋,路远背起安云青往七星村走。这回路远老实了,安云青又来劲了,心里有了回去搅散他和蓝可儿的想法,这会儿先给他灌点儿迷魂药。想到这里,上身紧紧贴在路远背上,两只胳膊搂着他脖子,小嘴凑他耳朵边呼气。路远都不会走路了,好几次腿一软差点摔倒,心说这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原来不这样啊,文静优雅,平静淡然。对了,原来是没混熟,现在看来不比蓝可儿差多少。不对,比蓝可儿还猛,蓝可儿还没让我见血呢。这俩姑奶奶哦,我的人生怎么这么悲催啊?他把怎么惹急人家那茬儿全忘了。
扭头看看旁边的大个子美女,还是她最好,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摸她也不反抗,也不踢也不咬,自己一背她,主动就趴自己背上,估计要跟她那样也不会反对,最重要的是,她会管钱啊,而且爷爷也不会反对自己找个外国人,爷爷都不是地球人,想来想去还是黛西好。
大个子美女在边上边走边看,这是什么情况?新老板有个小美女女朋友了啊,那天介绍过的,这个只是个翻译。这一路看起来不是翻译那么简单啊,这一路闹的,一会儿吵,一会儿闹,一会儿踢,一会儿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你俩演电视剧呢。这分明是小两口打情骂俏嘛,难道新老板想一箭双雕?看样子很有可能,这翻译看着比新老板女朋友还漂亮。
不对,新老板还摸我来着,刚才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路不好走,实际上不是,再不好走干嘛老在我屁股上划拉,这混蛋不会想一箭三雕吧?想到这里新老板立马变混蛋。又一想,一百二十多亿啊,我每天替他忙忙碌碌才赚多少,要是和他好了?不能想下去了,可是新老板真要来吃我,我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三个人各怀心事走进七星村,天已经黑了,村子里本来没剩多少人,大部分都在外打工,又是晚饭饭点,路远和安云青黛西一个人都没遇到一直进了路远家。
背着安云青,脖子上挂俩箱子,后面跟着大个子美女,路远推开院门走进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房檐下有个不太亮的灯照得院子里雾蒙蒙的。
路云峰坐在大梧桐树下的石墩上,看见一行三人的样子有点晕,怎么这么狼狈?不对,还受了伤,这么巧,遇到天级高手了?赶紧神识一扫,牙印?不是高手伤的,没听说哪个高手还带咬人的。新鲜伤口,刚咬没多会,一定是这俩女娃咬的。哪个呢?背着的这个应该关系比较亲近,一定是后面那个咬的。也不对,那女娃黄头发蓝眼睛,那是黛西吧,他也没见过黛西。黛西不该咬他啊,马上路远就是她老板了,她不想干了?要不就是路远要炒了她,她急了,也不对啊,没听说美国人这么没素质,被炒了就咬人?难道二十年没出去世界变了?不对,是不是路远看上人家了要那样,人家不同意才咬的?也不对,路远的功夫她想咬也咬不到。
他这里胡思乱想,路远都快哭了,就这一个亲人了,怎么见自己回来了爱答不理的。
放下安云青,又摘下箱子,叫了一声:“爷爷。”路云峰反应过来,“都来了,怎么这么晚啊?”说着话站起来迎上去。
路远心里稍显安慰,“唉,别提了,有段路滑坡了,我们走了十几里回来的。”说完给路云峰介绍:“这是安云青。”又指了指身后的大个子美女,“那是黛西。”
安云青赶紧说:“爷爷好。”黛西也赶紧说“路老先生好。”
路云峰一看,黛西来他知道,安云青来他不知道。多看眼安云青,这女娃长得漂亮,肯定是路远女朋友,从称呼里能听出来,进门就叫爷爷而且是路远背回来的这得多心疼她。忙往石桌旁让,“快坐,快坐,这一路累坏了吧?”
路远看了看桌上,一干二净,进去厨房看看,抓干毛净。唉,做饭吧,看来爷爷还是做了准备的,有一只处理好的野兔,一只处理好的山鸡,菜也都收拾好了。路远现在做饭特别快,半个小时,做好四个菜,闷一锅米饭,山鸡兔子还在锅里炖着,出门叫那俩丫头端菜,咦!不对啊,爷爷拿个小木盒要给安云青,这是误会了。
路远急了,这要是安云青收了让蓝可儿知道了,她不得活扒了我啊。路远嗖嗖往石桌那儿跑,跑到近前一看,还是晚了,安云青手很快,接过木盒打开,拿出一个祖母绿的戒指已经带戴上了。
路远一拍大腿,正要说,误会了,误会了,安云青一双幽怨的大眼睛看向他,看样子自己说出来,她能当场哭了,路远连忙改口:“端菜,端菜。”
俩丫头去端菜,路云峰很高兴,“这女娃不错,贤淑、文雅、恬静、知书达理还有礼貌,你也不错,这才几天找这么好个媳妇。”路远心说,我刚认识她那会儿也是这么想的。正想开口说不是她,安云青端菜来了,走起路来那个优雅啊,那个端正啊。路云峰看了连连点头,路远瞪她一眼,意思是你就装吧。安云青全当没看见,一脸优雅的微笑,看得黛西直摇头,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今年颁错奖了。
饭菜端上来,黛西饿坏了,大口吃饭,大口吃菜,路远忙说,“慢点吃,锅里还有野兔山鸡。”安云青也很饿,但是人家轻轻地从盘子边夹一点菜塞嘴里,又从碗里夹一点米饭放嘴里,再合上嘴轻轻地嚼,一会儿再重复这个动作,路云峰看了又连连点头。
路远心说,坏了,遭报应了,下午占点小便宜,这是要吃多大亏啊。那个祖母绿的戒指最便宜也得几十万,闹不好上百万,我勒个去,我就是摸了摸她屁股,赔上这么多钱,心里那个悔啊。
一扭头看见黛西大口吃饭,这丫头不错,看吃饭的样子好养活,而且她应该知道安云青不是他女朋友,而且她应该知道那戒指价值不菲。她也不是自己女朋友也是和自己一起来的,看样子一点想法没有,一点也不嫉妒安云青,真是个好孩子。
他哪儿知道黛西心里的苦啊?黛西什么眼神,那是世家出来的最优秀的子弟。那个戒指她一看就眼红了,最少值二十万美金。凭什么啊?她一个翻译就能拿二十万美金的礼物,我啥都没有。我比她辛苦好多好多好多倍知道不?她会说普通话,但是不懂华夏国情,所以理解不了路云峰把安云青当孙媳妇送见面礼这件事,所以更生气。她不能发脾气,管理公司她还想做下去,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让家族蒙受巨大损失,所以她把心里的气都发泄到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