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过去以后,镇子里的人顾不上修复被风吹坏的房子,纷纷走出镇子,翘首等待前去支援矿区的亲人朋友归来。
渐渐的,远处出现一排小小的黑点。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凯旋的队伍,却没有任何人觉得高兴。相反,当他们看到那为数不多的黑点时,心顿时凉了大半。
回来的人,太少,太少。
小蓝一直捂着嘴,害怕自己会哭出来。她的眼里已经盈满泪水,稍不注意,那些液体就会完全突破眼眶的阻碍倾泻下来。
他们走近了,那是5个机甲战士。
没有一头猛犸回来,等待猛犸骑兵的女人和孩子已经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剩下的人都在祈祷,希望机甲的驾驶舱盖打开以后,可以在那里面看到自己所期待的脸。
残破的机甲战士停在镇子外,所有的人都围了上去。桑杰的机甲严重损坏,所以他是坐在一个机甲战士肩膀上的。
他跳下来,跑到小蓝身边,大声说:“小蓝,我回来了!”
“嗯。”小蓝答应了一声,视线依然望着眼前的机甲。她的胸腔快要束缚不了快速跳动的心脏,两只小手握在一起,指甲在手背上扣出深深的痕迹她都没有发觉。
舱盖打开,她仔细地从左向右看过去……然后又从右向左看了一遍。没有47,他不在队伍里。她以为是自己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没有看清,赶忙揉掉眼眶里的眼泪,再抬起头来望向那几副被血液染成暗红色的机甲。
47真的不在里面。
身边的许多人已经大哭起来,小蓝把悲伤忍进心里,小声问桑杰:“桑杰哥哥,大个子呢?他到哪里去了?他为什么没有回来?!”
桑杰心里酸酸的,随口就说:“死了。”
“什么?!不……不可能!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你骗我,他不会死的!”小蓝锤打着桑杰的胸口,大声质问的时候泪水已经从美丽的脸上滑下来。
“死了。”桑杰低声说,然后有些愤怒地推开小蓝径自向镇子里走去。
“死了……怎么可能啊……”小蓝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她慢慢蹲下去,抱着双腿,把脸埋在膝盖上,不断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大个子一定没有死!说不定他受了重伤,现在被送到军区治疗了……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桑杰走了好远,依然听到小蓝的哭声。他只好走回去,“喂,小蓝,放心吧,他很好。嗯,刚才是我骗你的。”
“不需要你安慰我!我不会相信的话的!”小蓝捡起一块石头扔在桑杰脑袋上,然后继续大哭。
桑杰摸着被打得很快冒出一个包的脑袋,好久也没有明白,自己把实话告诉小蓝,为什么她反而不相信了呢?
……
那场暴风将战狼的图腾吹倒了,不过47每一次望向那个方向,总是会觉得眼前依然树立着那座图腾。
战后,草原总算恢复平静。无数的清洁机器人正忙着把狼尸运走焚烧,而失去了指挥长的军队正在慌乱地整队。
47和克雷坐在战场边缘,47说:“如果继续开采蓝矿,恐怕这样的战争不是最后一次。你们必须停止。”
克雷像听不到47的话,望着远处出神。他自言自语:“妈的,还以为守住了冶炼厂算立功了,现在连指挥长都死了,谁他妈还来表彰一下我呢?还以为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呢……这些该死的战狼!”
“喂,听我说!”47拍拍克雷的肩膀,“你们必须停止开采蓝矿,再继续下去,会有更大的灾难等着这颗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