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羽轩的旨意一下,简直就是圣旨,一个个竟是执行的很严格。
果真,梦阳与叶子就成了烧火做饭的了。
这伙房也不是简单活儿,要做十万人的饭菜,人也有百人,分成好多组,梦阳与叶子就分配给了领导伙食组,只有一个老头。
一进传说中的伙房,梦阳就知道了行军作战中的艰辛了,用木架支撑起来的架子上挂着带铁链的锅,就这样架着柴火烧了起来。
旁边有一个简易的车,搭上几个菜板,就是切菜的地方。单一的品种也不多,看得心里一阵难受。
领梦阳她们过来的士兵将梦阳她们交给老头就离开了。
老头短小精悍,带着个黑色布帽,脸上还沾着点面粉,他小小的眼睛里带着股子精明,他嘴上留着一茬胡须,笑起来,胡子还会跟着动摇,他走路起来,外八字,有点搞笑。
“你们新来的,都叫什么名字啊?”老头懒懒散散地倚在架菜板的牛车上,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嘴里还嚼着点儿草根。
梦阳忍不住发笑,她说:“大爷,叫我小楚就好!”
老头一脸不高兴,他指着叶子说:“你叫什么名字?”
叶子尴尬地笑笑说:“我啊?我叫小叶!”
老头点点头说:“小叶,小叶好,叶子活着是美丽的风景,纳凉的好东西,死后是土壤的肥料,魂佑疆土。”他一甩手中的狗尾巴草,然后走进旁边的一个简陋帐篷。
梦阳跟叶子笑笑跟着进去。
屋里铺着点儿草,就这样当做床,没有别的装饰物,一床特别薄的被子是几个人一同盖的。也许一冬天都只有这样的待遇。
这天也是刚转秋天,渐渐地凉了起来。
简单了解过后,大军又拔营上路了,梦阳她们这次有幸跟着运粮的车一同前行。累了时还可以上车休息休息。
梦阳以为高羽轩这样安排的用意就是让她们以不起眼的角色呆在军队中,然后跟着他们去打仗。倒也惬意起来,看着天空的云彩。
一天前进下来,到漆黑的晚上,他们才扎营,营帐里点起亮光。
炊烟袅袅,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梦阳差点就想伸手去抓了。
被老头逮个正着,老头笑笑说:“不许动,这都是将军他们的食物!他们得留着体力,脑子想策略呢!我们吃旁边的一锅!”
梦阳跟叶子眼巴巴地看着美味离开自己的视线,再看着一锅糙米粥,心里一阵酸楚。
不过饿了这么久,一见到吃的,她们倒也狼吞虎咽起来。
老头看着她们不雅的吃相,倒也没有怀疑她们是女人,毕竟这样的女人不多见!“今天你们好好休息,明日开始,你们就要做饭了!”
嘴角沾着饭粒的梦阳跟叶子不敢相信,真的吗?她们可不会做饭呢!老头真的放心她们做?管他的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夜狂风大作,两人在营帐里倒也好梦,习惯了士兵们的鼾声。
次日,一早,老头叫醒了梦阳跟叶子,她们起得比谁都早,两人被催促着做饭。
露水打湿的木材很难引燃,叶子弄得满脸的灶灰,好久才引燃浓烟滚滚的木材。
而梦阳也没好那儿去,等水烧开了,她才放进去米。
等着柴火烧完了,饭不仅没有熟,水也少了,微微泛糊味儿了她们才发现。
闻着糊味从帐篷里跑出来的老头被他们吓了一跳。
老头心想,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多多少少都会做饭,在军营里呆过的士兵也都会一点儿,才放心大胆地将这里交给小楚,没想到啊!竟是这般狼狈模样。
老头赶紧说:“看什么看!还不去找柴火,打水,再煮煮。”
他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一锅子白米啊!就这样浪费了!天啦!他一下瘫倒在锅旁。
叶子跟梦阳嘟着嘴,赶紧去打水,找柴,她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一个个满头大汗地看着老头,心里不是滋味儿。规规矩矩地站着,不敢擅作主张。
见老头的熟练手法,将水倒入锅内,引燃柴火,又用勺搅了搅。
最后一锅饭勉强熟了,可是那饭已经是一股糊味,难以下口。
闻着这饭,梦阳都有吐的冲动,她知道自己做错了,连狡辩都没有一声。
老头看着锅里的饭,心疼的心脏病都快有了,他说:“你们等下将饭菜送入帅营!别出了差错!如果将军想吃点什么,一定要马上送去!”
梦阳本想将这一锅糊的倒掉,可是她还是想去难为难为高羽轩,于是她端着去了帅营。叶子也端着去了其他将领的营帐。
梦阳来到高羽轩的营帐,她说:“高将军,本公主给你送饭来了!”她一下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高羽轩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碗里的粥,他说:“你做的?”
“你什么意思!不吃就倒了!”梦阳没好气地看着高羽轩,心想这家伙,又该要挖苦我了。
高羽轩凑近碗,松开捏鼻子的手,然后他嬉皮笑脸地看着梦阳,说:“一闻就知道是你做的,都糊了,手艺真好!伙房的人都做不出来。”
梦阳脸都青了,她一拳捶到高羽轩的胸膛,然后轻哼一声,她转身端起饭菜就要走。
高羽轩一个转身,双手握紧菜盘,他一抢,饭菜跛了一下,然后靠近高羽轩。
“即使不好吃,也留下!”
“我做的,不给你吃!”梦阳瞪眼看着高羽轩,然后两人双手抢着菜盘。
梦阳不想给高羽轩吃了,饿死他活该,她一脚踢去,高羽轩一个飞跳,躲过了一下。
高羽轩接着落地时几个旋转,如同跳交际舞一般,搂住了梦阳的腰。
这姿势撩人,梦阳仰头正对高羽轩的眼睛。
梦阳尴尬地推开高羽轩,然后踉跄一下,站稳脚跟,看着高羽轩。
高羽轩一把夺过饭菜,然后他端到桌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梦阳看得一阵呆滞。
高羽轩擦掉嘴角的一粒饭,他说:“有点粮不容易,如果战争频发,将士没有饭吃是常有的事,这已经很好了!我又如何不能吃这糊饭。”
梦阳竟是眼睛湿润,看来自己对这些了解,体会的都不深。
回到伙房后,她也吃了一点糊饭,心里苦苦的,却又笑了出来。
很快,军队又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