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块红色的玛瑙,又更像是一方流动的熔浆,元素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世人面前。
“这是我们采集姆斯贝尔的火元素,很美对不对。”透过魔导器传送的画面中,瑞曼将手里捧着的石英球展示一圈,确认先知们都看到了后继续说道:“但你无法想象这是放大了数万倍的结果。举个例子,如果元素真和现在一样拳头般的大小,那拳头就和金宫一样大了。当然这不是重点,”
他顿了顿,扳着手指道:“重点是我们都知道世界由地风火水四大基本元素构成,而魔力是通过冥想锻炼的精神力,魔法就是法师用精神力引导元素运转的法门。万物归根结底都同源,神力再隐晦也不过是一种异于魔法的力量,它也离不开最基本的元素掌控。”
“有什么证据?”黑袍先知开口。
“这是被美杜莎石化诅咒后的事物,把它和火元素一样放大的话……”瑞曼又拿出另一颗石英球,里面是一团黑曜石色的阴影,似云似雾,“你们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两颗石英球被一旁的瓦力同时拿住,在瓦力用仪器灌输了浑厚的能量后越来越明亮,肉眼可见的变化显而易见。那是一粒粒斑点似的光芒,散落的有规律又各有特色,彼此之间似乎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联系,像成串的珍珠。
“我的世界与瑞曼家员是平行关系,这个比较复杂也无关紧要就不说下去了。在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古世纪有过低级魔法,主要都是科技,因为我们世界的法则对精神的限制非常苛刻,在悠长岁月中最杰出的也不过解除了三成的限制。不像泽比拉的诸位,不仅熟练魔法,而且根据资料文献,东灵大丛林曾经有过一段高度发达的科技文明。”瓦力停下手里的活开始解释,“但不管哪个世界,最基本的本源不会变。在我们的文明里,我们把元素称为分子,只有头发的万分之一小,是带有物质本性的最小个体。再继续分下去是原子、原子核、夸克……多的名词就不为难大家了,总之是构成一切的本源。”
瑞曼微微颔首道:“所以,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坚信神力是建立在这些本源基础上的原因,各位请看。”
石英球里的景象开始固定,两颗都是密密麻麻的分子图像,如同两本不同的棋谱。只不过一本白字偏多,一本几乎全是黑子。但那似乎并不是黑子,而是沾染了某种黑色物质的白子。瑞曼在这里停顿,比较起两种分子来。
“可以看到,其实两种分子是没有多大区别的,造成它们不同的是这些黑色物质,像污垢一样黏在分子上,体积是分子的一半不到,但是数量庞大,彼此之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石头之所以坚硬、沉重,就是因为它的分子间隙紧密。现在有一种物质能强制使改变分子结构,这就是石化诅咒的秘密。”
“能改变元素?那得是什么物质。”先知们浑然成了一群好奇宝宝。
“这就是目前最大的难题了,我们需要亲身体验一下神力。”瓦力解释,“美杜莎作乱泽比拉的时候我们还不在。”
瑞曼点了点头,道:“正式如此大家长,我们请求安排家员前往西沙神殿,直面神力传承。”
“这会不会有点孤注一掷的感觉……算了,不妨先说说看。”鲁纳先生摆手示意继续。
“初步计划是我、迈洛家长、索林殿下、山姆家员四个人以商人的身份混进萨瓦,然后在当地做生意,接着我们会对神殿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期间,我们在神殿的家员也会做内应。我们会把做商人赚的钱大部分捐给神殿以获取好感……不出意外,最多三个月我们就能混进神殿,虽然是外部。”瑞曼款款而谈。
“那只怕得划掉索林了。”鲁纳先生说,“一个月后精灵族要举行庆典仪式,他是王子,必须到场。”
瓦力也低声提醒道:“还有迈洛,瑞曼你忘了他跟我们说过有事不能去吗?”
“这样的话,只能申请异世界英雄了。”瑞曼语气一滞。
鲁纳轻声道:“这样吧,成员由我来决定,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只留一天时间,后天就出发。”瓦力和瑞曼彼此沟通了一下后给出回复。
……
姆斯贝尔,火海依旧燃烧,萨流斯高傲的身躯却俯了下来。它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而且精神很好。它以狩猎者的姿态缓缓地移动到贤者之石屏障前,用玩味的眼神盯着山姆,也不知想做什么。
冥想中的山姆似乎对突然发生的这一切浑然不知,他眉头微皱,好像做了不愉快的梦,但是并不是。外面起雾的贤者之石和他汗流浃背的状态表明整个姆斯贝尔的温度都在快速升高,这个趋势居然无视了贤者之石!
“健康:异常,状态:兴奋,体温:极度危险,魔力:未知……”。贤者之石上的信息由黄转橙,接着又由橙转红,最后是死寂的黑色。
这时,一位衣着长裙的女子出现在彩虹桥上。她轻拂衣袖,卷起阵阵微风,将山姆身上的汗水吹干,也使整个姆斯贝尔的温度稳定下来。
“还是不要玩火的好。”女子抬头望着萨流斯。
萨流斯露出索然无味的神情,闷哼一声,喷出大量蒸汽。蒸汽散去时,它已再次陷入沉睡。
女子轻声叹气,抱起山姆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