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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救护

谢仲文站在门口,挥挥手,四周便安静下来。

“来人,准备天香!”

定夺大事,忠义堂前焚天香,这是古老相传的规矩。

不多时,在忠义堂前方,摆好了个巨大香炉,自谢仲文开始,一个个接着上香,由老及少,当然了,女眷除外。

待谢东上完最后一炷香。

忠义堂外,已经烟雾缭绕。

“下面,屠恶狗,祭苍天!”

天狗食日月,古人视为不详,因此传统就有杀黑狗祭祀的说法。

院落中,三个壮汉从铁笼子里拖出一条大黑狗,他们用铁链锁困,用狗钳制住。大黑狗尾巴低垂,身体伏在地上,眼神警惕,时不时露出一口獠牙,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

谢仲文递给谢东一根木棍,嘱咐道:“要成为继任者,不仅仅是要践行忠义,还需要智谋与勇气。”

“东儿,希望你能做到!”

谢东手持一米长木棍,深吸一口气,木然的往前,他双腿颤栗。

人群外,谢雨辰咬着嘴唇,眼泪儿答吧答吧往下掉,好几次她都想要挤上前去,却被她妈妈紧紧抱住了。

谢东一步步走近。

“汪!”黑狗爪子刨地,腰背弓起,眼珠子幽幽盯着谢东,发出一阵咆哮。

谢东咬牙,猛的一棍子伦下,黑狗嗖嗖后退,谢东扑了个空。

铁链被扯的铮铮响,黑狗行动范围受到限制。谢东又一棍子砸下,砰一声,正中它嘴部。

血花飞溅,黑狗前腿捂着嘴,不住的滚地翻腾,嗷嗷惨叫着。

谢东退开了些,他略微定了定神,驱除了心中那分恐惧后,他拧紧神经,舔着嘴儿,感觉到兴奋。

那是一种嗜血的感觉。

人在某种恶劣情况下,就会激活原始的兽性,就像现在这样。

谢东冲上前,飞跃起,又一棍子砸落。

黑狗左窜,棍子落了空处,哐当砸在了铁笼子上,铁棍夹在了笼子中。

黑狗猛扑了上来,谢东急忙后撤,连木棍都不要了。

可是,黑狗速度极快,瞬间就将他扑倒。

人群里传来一阵惊呼。

一双獠牙抵在谢东身前,呼呼冒着热气,涎水一滴滴淌落。好在那铁链子扯住了它,让它无法再前进。

谢东连忙往后挪动身子,站起身来,惊魂未定。

眼看着黑狗都要把铁链子扯开,可谢东却没了武器。

徒手战斗,会很艰难。

他后退,退在角落。

“哥……”,谢雨辰喊了声,却被她妈妈捂住了嘴。

刘江龙站在不远处,他心底奇怪,这些人怎么这么传统,还保留着这种仪式。而且那大黑狗战斗力也不弱啊,看它那空瘪的腹部,就知道肯定是饿了好久,都说不要惹疯狗饿狗了……

料想接下来一幕会很残忍,因此谢雨辰妈妈捂住了她眼睛,不忍她再看。

“汪!汪!汪汪汪!”黑狗咆哮声越来越急促,一阵焦急的呜咽。

咯吱咯吱,砰!最后那跟铁链子被扯断,黑狗趴在地上,赫哧赫哧喘着气,它露出獠牙,耳朵竖起,警惕的看着四周。

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万一这黑狗朝这边扑过来,肯定有人会因此受伤。

谢东无奈,他鼓起勇气,一步步上前。

他知道,他现在必须要吸引这狗的仇恨。哪怕是受伤,他也要这样做,若是能狗战胜它,全场谁会不服?

谢东咬牙冲上前一拳砸下,但普通人相对于狗,敏捷度差了太多,那黑狗身形移转,瞬间躲开他拳头,而后张开大嘴扑了上来。

谢东大惊,连忙用双肘护住头部。

但是,黑狗却没能扑上前。

一只手,扯住了铁链子,那是刘江龙。

大狗回头,朝刘江龙扑了过来。刘江龙一手按住它头部,把他按在了地上,黑狗怒刨着爪子,扑腾扑腾的挣扎,地面上一道道爪印触目惊心。

人群中一阵惊呼,刘江龙这徒手擒拿,令人震撼。

黑狗终于是没能挣脱,它喘着气儿,放弃了抵抗。

刘江龙手上拿着根肉骨头,塞到他嘴里。

原本这黑狗就是饿的难受,它叼着骨头,咀嚼着、后退着缩回笼子。

人群中一阵惊呼。

“堂主,这……该怎么办?”

“怎么?这样仪式就完成了吗?”

有些老者更是指责刘江龙不顾礼法,搅乱仪式。

刘江龙解释道:“狗原本就是人类朋友,若论忠心,我想,没有人会比一只狗更忠心吧,忠义堂应该是讲忠义的,所以,请放过它吧。”

人群热闹起来,议论纷纷。

谢仲文摆了摆手,场间安静下来,他道:“江龙是东儿朋友,他说的没错,确实是不该这样”。

“堂主,祖法不能废啊”,有老人劝谏。

“堂主,请三思……”,有人应和。

谢仲文沉气,声音变的雄浑而有威严:“时代变了,要顺应潮流,我们也要改变!”

一锤定音,终于没人再敢反对。

刘江龙还向谢雨辰要了些肉、骨头等等,黑狗吃饱后,渐渐没了那敌意,看见他尾巴还轻轻摇摆。

谢东走过来,道:“龙哥,谢谢!”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况且都是这肉骨头的功劳”,刘江龙笑道。

谢雨辰跑过来,见谢东身上也没大的伤口,她心底也放心了,对刘江龙充满感激。

这时,却听一声喝——“焚香,祭天!”

摆上三牲,焚香祭天。谢仲文亲自点燃巨香,递给谢东,递香之举,是象征后继有人。

谢东朝天三拜,把巨香插在了香炉之上。

有青烟袅袅升空,以示香火永继。

谢仲文道:“从今往后,谢东,就是我忠义堂少堂主!有权参与裁决。”

“少堂主!少堂主!”

“少堂主!少堂主!”

人们大喊,同时用扁担、锄头猛敲着地面,地面硁硁震响。

谢东深呼口气,目视四方,感觉到全所未有的快意,他步伐走动,人群里就自动的让开了条道路。

谢东走到刘江龙身前,刘江龙露出个笑脸,道:“恭喜!”

谢东拍着他肩膀,攒紧拳头,朝众人喝道:“这是我兄弟,龙哥!”

众人一致的喊了声——“龙哥!”

对于刚刚那一手强悍的擒拿,他们早已经铭记在心。

周围大多人都比刘清远年纪大,这么叫他龙哥,刘江龙还真有些不适应。

谢仲文道:“清茶、摆宴!”

最后是宴席,用来庆祝,这是流水宴,一波又一波人来,从早吃到晚。刘江龙吃的酒足饭饱,就躺在远处的草坪上休息。

他眯着眼儿,阳光温柔,照满身心,浑身舒畅。

忽然,有毛茸茸东西挠着他脸蛋,挠着他鼻子、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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