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太易恍恍惚惚之中,感觉到有人在焦急的喊他,然后一股记忆与他开始交相融合。
在记忆中,他感觉到自己再一次穿越了,悲剧的是被蒙蔽了记忆,穿越到了一个大家族之中,从小就没有父母,只有一个比他小五六岁的妹妹与他相依为命,在家族中很是艰难,受到很多排挤。
兄妹两个小的时候,他什么事情都护着妹妹。家族的人都欺负他们兄妹,大人也看不起他们,要把他们赶出去。那些兄弟,还把他们的钱都拿走了。那个时候,他为了妹妹上学,还去打黑拳,经常受伤,鼻青脸肿的回来,有好几次都被人打断了手,还有一回,差点被人把肝踢破。
还好,他在打拳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开中药铺子、练太极拳的老师傅,天天教他拳术,帮他疗伤,他们兄妹才得以生存下来。后来他打出了名头,被家族看重,日子才算好过了许多。
到了今天,穿越前的记忆才觉醒,回忆起了往昔的事情。一觉醒记忆,就要面对一场生死比武,太易心中也是万分纠结。
好在,穿越而来二十几年,精研武术,踏入暗劲,明悟自己的心意,锤炼自己的心性,心灵早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蜕变,处变不惊。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我们不去参加比武了好不好?”
一声声的呼唤,终于让太易从沉思中回过了神。转身看了看焦急中带着几分哀求的妹妹,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不用担心,没事的。”
太易在前龙行虎步,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但是心中却有波澜。
“陈艾阳……这是《龙蛇演义》的世界!看来当初的穿越并非那么简单了。”太易的眸子很深邃,心中思绪起伏。
这个世界是《龙蛇演义》,是一个在不涉及超凡力量的前提下,将肉身奥秘推到了极限的世界。太易在地球上也曾经为《龙蛇演义》而痴迷。
明劲,暗劲,化劲,抱丹,罡劲,打破虚空、可以见神,一步一步的开发人体的潜力,超凡入圣。
若论心灵境界,不见不闻、可以前知,更让太易眼红不已,这简直就是在身上恒定一个趋吉避凶的状态啊!
话说回来,在《遮天》世界这种高手层出不穷的世界,什么禁忌神通都是假的,能够保命的神通才是最重要的。要是没有行字秘,叶凡早就领便当了。
就在太易思绪急转、回忆往昔之时,前方,一个身材瘦削,眼眶深陷,但是时不时散发出凌厉精光的老头向他走来。
老头的旁边站立了四五个目不斜视的中年男子。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明显是陈氏集团高层人员。
这个老人正是陈氏集团地最高领导人陈立波。
陈立波德高望重,在家族里面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掌握了所有的资金,人事大权,并且有一批忠心耿耿的老人都只听他的。
“艾阳,这次比武你可有把握?”
最近一段时间,华兴会和陈氏集团因为远洋运输业务上的纠纷,资金牵扯20多亿,双双请了雇佣兵在东南亚地海上干了一个多月,几乎都是两败俱伤。
直到后来,台湾社团武术界和美国地华人社团从中调解,以比武地方式来解决。
这次比武,华兴会请的是张光明。张光明在八十年代,曾经跟随东北八极拳大师霍庆云学习八极拳精要,一直到八七年霍庆云去世,他才离开,到了越南发展,打出名头,纵横了越南武术界十年之久。
且,张光明本身也是一位八卦掌高手。
八极拳,当年李书文传霍殿阁,霍殿阁又传霍庆云。霍庆云一直到八七年才去世,在霍殿阁的时候,曾经帮助过程延华的侄儿程有功。两派互相扶持,所以霍庆云一脉的八极拳里面就有八卦掌。
张光明现在已经四十多岁,武功正处在巅峰,精修八极拳,已经在用“哼哈”二音炼髓的境界,功夫到达暗劲巅峰,距离通神入化的化劲只差一步之遥。
“生死只在刹那之间,我会尽力的。”高手比武,瞬息万变,五分功夫,五分机会,旗鼓相当,胜负看天。任凭是武功再高强,眼光再锐利的宗师,也难以在事先就说出必然的结果。
这一次比武的地点就在公海,在陈氏集团的邮轮之上。
一行人上了快艇,马达骤然发动,宛如离弦的箭,快艇冲破碧波,飙射出去。
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在无边无际的海上,蓝天白云,海风习习,果然出现了一艘豪华大型邮轮。
这艘邮轮不但大,而且豪华,最高层的甲板上,还停放着几架直升飞机。有一架正在低空盘旋。
登上甲板后,眼前豁然开朗!足足有几个篮球场大的甲板上,撑起很多休闲的太阳伞。伞下坐着好些看似身份很不一般的人。
还有站在甲板边缘清一色都是黑西装大汉,一动不动,身穿旗袍的漂亮小姐端着各种冰镇饮料酒水服务。
甲板中间一大块却是空着的,用木材搭建了一个坚实的擂台,擂台上面挂着大红绸子扎成的红花。
“你们终于来了。”
发话人,是一个小眼睛,啤酒肚,长相发福,约莫有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这个男人,正是港台两地华兴商会的副会长申洪。
华兴商会是香港、台湾两地,一群通过海洋发财地商人在六十七年代,为了保护自己地利益,成立的一个商业团体。发展到后来,渐渐壮大,黑白两道通吃。为了和陈氏集团抢夺马六甲海峡到越南、泰国、缅甸、马来西亚一带的远洋运输业务,不知道火拼过多少次了。
“陈老爷子,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你们陈氏集团和我们华兴会在远洋运输业务上地冲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我特意从越南请了八极大师张光明师傅过来,这场比试的结果来决定那条航线的归属。”
“该是我们的自然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陈立波面无表情。
“这次可是一场盛大的武术交流会,是我精心安排的,你感觉可满意否?东南亚一带的拳师,台湾的武术名家,香港澳门两地的名家都有过来。你看那边,台湾武术宗师薛连信老先生等几个前辈也过来做见证了。”申洪笑了笑。
太易看去,果然那边坐着几个老者,还有另外几个方向坐着的中年人,青年,都是不动如山的镇定,显然是高手。
“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当心竹篮打水一场空。”陈立波语带嘲讽。
“艾阳,你虽然功夫高强,却可能是第一次接触这沿海的武术界。来,我来帮你一一介绍。”申洪很是热情。
“不用了。”太易拒绝申洪的介绍,“按照规矩,在打之前我还要和张光明师傅在生死文书上按个手印。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太易之所以拒绝,是因为在场高手很多。有的都是武术名家,身怀各种各样的功夫,若真的让申洪一一介绍下去,自己出于礼貌,肯定要打招呼,这就难免观看别人身上的各种细节动作,尤其是那边的薛连信这样的高手,太易是肯定有兴趣用目光细细打量的。但是这样一来,很是分心分神。
比武之前杂事繁多,分心分神那是大忌。
高手比武,往往是细微之处见功夫。
“那好,现在就开始吧。”申洪眉毛一皱,他没有想到太易会这样地干脆利落。
太易也不说话,走到了擂台前面的一张大桌子边上,大桌子上放着毛笔,砚台,一张大宣纸,还有一盒打开的泥印。
宣纸上写着八个大字“公平较量,生死勿论”。
太易提起笔,就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姓名,随后用泥印按了红红的手印。
就在这时,张光明也从船舱内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的布衣,穿着布鞋。身材壮硕,神情冰冷。也走到台前来签了字,画了押。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穿宽松练功服的男子走了过来,大声喊着:“见证人签字。”
刚刚一喊完,那边的薛连信首先站了起来。
太易看也不看薛连信,他在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眼神动也不动,直接登上了擂台,根本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现场最少有三四百只眼睛盯着太易,但是,任凭是谁都没有想到太易会这样的干脆,利落站起身来,登上擂台,甚至话都不和妹妹说一句。
这样的神态,就好像他根本不是要面对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而是在面对一个可以必胜地局面。
万众瞩目之下,太易这样出自内心的干脆从容,让所有的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这场战斗,太易肯定会胜出。
就在这时,张光明也走了擂台。
擂台是三寸厚的杉木板子,用许多粗大的铁钉密密麻麻固定,十分坚固平稳。
“张师傅,我们之间并没有仇恨,可是却被逼得在这擂台上做生死一战。当真是世事造化弄人。”太易看着张光明,突然开口道。
这两人,一个是纵横越南十年之久、赫赫威名的拳术大师,一个是新加坡的新晋高手。本来素不相识,也没有任何恩怨瓜葛,现在却签下了生死文书,的确是让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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