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走到织女镇都会慢下脚步,挽留客人的不仅是酒,更是这里温柔善良,热情好客的人。
月飞的酒坊是从祖上传下来的,经营十多年,他良心交易,童叟无欺,在镇上留下极好的口碑。
月飞回家之后,看见家中那个不速之客后,不仅没有恼怒,反而热情招待了林大,还拿出珍藏多年的美酒,同林大一醉方休。
时间带走一切,却留下香醇的美酒。
一个月过去了,林大似乎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白天在酒坊帮忙,晚上和月柔切磋厨艺,过得安宁且又祥和。
短暂的安宁让他忘记了曾经,曾经的曾经,他甚至有一种一生都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的冲动,如果能娶月柔为妻,那就更好了。
在某天深夜,林大身体突然被禁锢,实验室的门在时隔近两个月之后,再次打开。
林可一步一停的从里面走出,两个月不见,他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身体极度虚弱,脸上尽是疲倦。
眼前的林大双眼无神,身上也没了那股锐气,像是一个普通人。
“看来你终于变成了一个懦夫,这样也好,在这个世界想要过得安稳,只能当一个懦夫。”林可有气无力的说,语气依旧冰冷。
“我是一个懦夫?你说我是一个懦夫?”林大上前去抓住林可的肩膀,情绪非常的激动,“那天是谁强行占据我的身体当了缩头乌龟?那天是谁丢下了如烟和舞照?你告诉我?”
“我救下你,不然你也没有在这里责问我的机会。”林可挣脱林大,淡淡的说道。
“你救下了我?哈哈,你只是救下了你自己,你这个自私的胆小鬼,你根本不配当我的另一重人格。”林大的情绪异常激动,几乎是指着林可得鼻子说出这番话。
林可没有多言,他看了看林大,冰冷的眼中竟闪过一丝情绪波动,转瞬就消失不见。
“你们需要冷静一下,我们之间不能有任何分歧。”
说完林可头不回的走进实验室,林大看着林可离开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难过。
……
月柔是镇上最美的女子,却没有一个人敢上门提亲,早在一年前镇上大户王家的少爷就放出狠话:谁要是敢到月家提亲,谁就等着全家被杀。
王家是镇上最有钱有势的家族,三年前王家家族王章带着族人迁徙到织女村,这一家行事风格与织女镇的传统大不相同,霸道,张狂,目中无人是王家人的共性。
有几个心怀正义的当地人看不惯王家的行事风格,委婉的向王家提出意见,结果这些人都“意外”的惨死,尸体还被丢到大街上三天三夜,无人敢去认领。
经此一事,织女镇便没有人敢去招惹王家,对面王家的欺压也是敢怒不敢言。
通过一系列社交后,王家结识了这片土地管理者狂风门的人,行事更加的张狂,在镇上开赌馆女支院,大肆搜刮钱财。
这两天,王家的少爷王韩心情很不好,他听说月飞家来了一个小子,人长得还行,月柔整天与之混在一起,二人有说有笑,关系很好的样子。
上一次王韩去月家,还是两个月前的事,当时王韩想强行要了月柔,结果月柔这丫头性子烈得很,差一点就撞墙自杀。
王韩图的不是一时之爽,他图的是长期的爽,自然不愿意只得到一具尸体,只得无赖撤退,再从长计议。
王韩现在才意识到他还是太过仁慈,他的仁慈也许会让月柔变成别人的女人,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宁愿月柔变成一具尸体,也不愿便宜了别人,再说就算是尸体,也不是不可以用。
当天下午,王韩带着一群人闯进月飞的酒坊,将林大,月柔,月飞三人擒住,押在一起质问。
王韩走到林大面前,上下打量一番一番林大,将一把小刀丢在林大面前。
“我王韩的女人你也敢靠近,真的是嫌命长,今天你要是识相,自己断根,我兴许能饶你一命,否则的话你就得死在这里!”
王韩的表情狰狞,他觉得自己这几个月对于镇上的人太过仁慈,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胆敢靠近月柔。
他走到月柔面前,狠狠一耳光扇在月柔脸上。
“贱人!我给你荣华富贵你不要,你偏偏看上这小子,既然给你脸你不要脸,就别怪我下手无情。”
“来人啊。”王韩吩咐一旁的几个小厮,“你们几个把这贱人绑好,用布团把嘴堵好,千万不要让她咬舌自尽。她不是烈女贞女吗?我看看她今天怎么当,今天人人有份,大家爽个够!”
几个小厮迫不及待的撕开月柔的衣服,将她的手脚绑好,嘴里还塞了一个大大布团。
“少爷您先享用!”几个小厮让到一边。
月柔极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她甚至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眼角流出无奈的泪水。
看着女儿即将被人凌辱,月飞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他挣开擒住他的几个小厮,全力冲向月柔,想要解救月柔。
王韩挡在月飞的面前,重重一脚踹在月飞的肚子上,月飞摔在地上翻了十多滚。
以王韩淬体五段的实力,他本可以一脚踹死月飞,但他没有这样做,他觉得月飞是他凌辱月柔时最好的观众,这样做能让他兴致提高不少。
这边负责看守林大的小厮见林大迟迟不肯自宫,也失去了耐心,抄起手中的砍刀朝林大的脖子砍去。
林大的脖不仅丝毫没有受伤,强大的弹性反而让那个小厮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一声叹息,看来林可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想要过得安稳,就只能当一个懦夫。
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懦夫,过去不是,现在不是,今后也不会是。
也许有时候他会丢失自己的勇气,比如说之前的一个月,但这肯定是暂时的。林大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贪念这种安宁,在余香阁那帮禽兽付出代价之前,在找回舞照和如烟之前,他决不享受半刻安宁,绝不当一秒的懦夫。
他要誓死战斗!与阻碍他的一切战斗!
林大从地上站起来,无神的双眼慢慢变得锐利,他的一切又恢复到巅峰状态,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林大缓缓走到庭院中间,慢慢扫视四周。
“之前我不喜欢杀人,总觉杀人是一种罪恶,不管你杀的是什么恶徒,心中都会有罪恶感。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像你们这种畜生,杀了是造福一方,杀了是为民除害,杀尽你们就是百姓的英雄!”
林大不打算仁慈下去了,他害怕自己见惯这些丑恶之事以后,会渐渐变得麻木,堕落成他们的一份子。
懦夫喜欢站在正义与邪恶的中间,林大不是懦夫,他也不愿意站在邪恶一边,他能选择的就只有正义。
“哈哈哈!”
王韩和一群小厮大笑起来,这是他们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滑稽的一幕,一个废物口中还能说出这么可笑的言论。
“小子,今天酒喝多了吧,这样也好,小爷今天就送一个醉鬼上路。”
小厮们抄起家伙扑向林大,他们喊着,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刀,凶狠而又可怜。
林大脚下一动,整个人从原地消失,这些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时不时的看见一道残影。
砰!砰!砰!
只有闷响,没有惨叫,场面却比惨叫来得更加震撼,林大直接击碎了这些人的脑袋,满地都是无头尸体。
王韩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英雄,你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吧。”
平日蛮横惯了的王韩,在脑子里思索了好久,才隐约想起有下跪求饶这种事情。
林大自然是不会给他机会,王家的罪孽只有他们的鲜血才能洗净,对他们的仁慈只是对织女镇居民的残忍。
“去死吧!”
林大瞬间出现在王韩的身后,王韩尚未反应过来,林大就一掌击穿王韩的胸口,顺势把王韩的心给掏了出来。
王韩睁大眼睛,看着穿过他胸前那只血淋林的手上的心脏。
“这是一颗狼心吧,怎么会这么难看。”
这是王韩死前最后的想法,也是他平生最后一个正确的想法。
林大解开月柔,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月柔的身上。
月柔一头扎进林大的怀中,失声痛哭。
林大轻轻摸了摸月柔的头,温柔道:“你去把伯父扶到床上,我去办一点事情,很快就会回来。”
月柔紧紧抱着林大,不肯松开手,现在她无比害怕,只有待在林大的怀中,她才有安全感,她甚至都不敢睁开眼睛,因为院子里尽是无头尸体。
林大无奈,只得把月飞父女带到客栈,好好安顿下来,尽管月柔非常害怕,林大依旧选择了暂时离开,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王韩一死,王章势必会暴走,林大若是逃走,王家肯定会迁怒于织女镇的居民,到时候又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林大干脆好人做到底,顺手把王家给端了,还织女镇一个清静。
他没有犹豫,径直走向王家大院,开始了他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