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我平白无故给你一千块钱,要不是你两个打我一个,我那三百都不会给你。”庄誉乐得在这胡搅蛮缠。众人已经都听出味道来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从雨长手里拿走的礼物呢?”李穿山倒是不糊涂。
“你开什么玩笑,他们两个打我一个,我能跑了就不错了,还敢拿他东西,我当时要是拳法有成的话,怎么会让他兄弟俩敲诈我三百块钱。你这当爹的,总不能这么宠自己的孩子吧,让他们把钱还我。”庄誉倒打一耙。
“李兄不要和这奸诈的小子多费口舌了,让我门中弟子接着领教一下这位庄兄弟的高招,秦名桧。”说完一摆手,身边就上来一名脸带刀疤之人,叶仲涛一看来人立时眼冒精光,小七随即喊了一声“是他,害我爹娘的就是他。”听得此言,叶农叶耕叶樵叶田四大叶庄高手齐往前一步,要接下庄誉。
“多谢各位,不过,晚辈还是想自己试试,会一会这风云派的高手。”庄誉豪气冲天,左脚上前一步,做了一个虚步挑掌的起手式,俨然一派宗师的样子。
秦名桧冷哼一声,自己好歹也是比庄誉高一辈的人,这庄誉竟然如此托大,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我风云派的手段。当下一步上前,一招袖里乾坤,反手攻向庄誉,这一招平平无奇,本来只需稍稍后撤,待对手手掌划过再从中路进取。可是庄誉总觉得这一招袖里乾坤有些怪异,常人反手一掌挥出,着力点必在手背处,而庄誉用灵觉探知,这秦名桧一掌挥出,着力点却在手心处。心念一转,便知端倪,果然是袖里乾坤,这秦名桧手心一侧,必然藏有暗器,所以才会有如此怪异的发力方式。想到此节,庄誉忽的不退反进,耳边又似乎响起小七那带着童稚的愤怒声音,“是他,害我爹娘的就是他。”手中更不犹豫,全然不顾秦名桧一扫而来的手掌,一招“碧空尽”照着秦名桧的左肋全力而出。
“啪!”“砰!”的两声几乎同时响起,却是秦名桧反手一掌正好抽在了庄誉脸上,“啪!”的一声五条血印现出,庄誉却毫不在意,“砰!”的一拳击中秦名桧左肋,这一拳庄誉竭尽全力,聚气六层加上炼体二层的功力,尽数轰到秦名桧的体内。秦名桧眼中一片灰暗,满脸的不甘,犹疑,懊悔,看着庄誉脸上的五条血印,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好小子,比武竞技,竟然伤人姓名,如此狠毒,岂能容你?”金万多一声怒喝,身边跃出四人,围向庄誉。
庄誉低头从秦名桧手心处一把扯出一支袖箭袋,随手一甩,吓了后来的四人一跳,只听得“嗤”的一声,一支蓝汪汪的袖箭激射而出,钉到了地上。“风云派的前辈高人,果然是有些手段,只怕我若是躲过刚才那一掌,就躲不过这后来的一箭了吧?”
众人看着地上那蓝汪汪的袖箭,均自吸了一口冷气,只怕刚才那一箭,在场大多数人都躲不过去,庄誉刚才一招,实则已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哼!姓庄的小子,真不愧是太行双凶的后人,果然是狡诈凶蛮。今天你不把吃进去的吐出来,我就替你爹教训教训你。”李穿山一语道破天机。立时场中一片哗然。
庄誉早知有此一变,再不犹豫,昂首说道,“不错,我就是‘太行双凶’的后人,李穿山,你欺师灭祖,嫁祸同门,害的我爹娘与我二十年不得相见,今日了结此事,你尽管放马过来。”
“哈哈哈哈…...”一声长笑,风云派身后的一块巨石后面越出两人,一样的白袍,一样的黑巾蒙面。风云派一众人纷纷回头,什么时候身后竟然藏了两人,居然无人发现,一时心慌意乱,面露惧色。
两人一男一女,白衣素袍,并立而行,踏步走过人群,如入无人之境,当中围住庄誉的四人,不由得退步让开。
“太行双凶!”有人小声的说了出来,众人久闻太行双凶的大名,却从未谋面,今日一见竟然是犹如神仙眷侣一般的人物,心中均想,如此人物,怎么会和“凶”字扯上关系?
两人径直走到庄誉面前,相互一望,然后同时扯去面上黑巾,扔向天空,众人看那夫妇面容,果然是才子佳人一般,众人看得不由痴了。
庄誉心中激荡不已,终于见到爹娘了,自己想象过无数次见到爹娘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一番景象,什么风云派,古铜门,都只是给爹娘当陪衬的,一时哽咽,竟而说不出话来。
庄锦玄微微一笑,冲着叶庄方向一抱拳,“叶庄主,犬子多承照顾,锦玄这里谢过。”
叶伯涛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要来?”
庄锦玄不答,转而面向群豪,“各位同道,我庄氏夫妻隐姓埋名,躲避仇家,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二十多年浪迹江湖未能好好教导犬子,实为平生大憾,今见我子长成,我心甚慰,有子如此,我夫妇尚有何求?能得与我儿片刻欢愉,我心足矣。”
“我夫妇行走江湖以来,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各位武林同道齐聚,若是有愿意与庄某结交的,便请入叶庄一聚,我想叶庄主定会给我这个面子,若是依然要与我寻仇的,那便请动手吧。”庄锦玄面色忽的一寒,与妻子分立庄誉两侧,看向群豪。
“庄锦玄,你欺师灭祖,此仇我焉能不报?今日我古铜门必与你生死相见。”别人不说话,李穿山不能不说话。
“放你娘的狗屁!李穿山!你真以为老祖让你害死了?死无对证?由得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庄誉此时父母在旁,没来由的放肆起来,一句脏口让庄锦玄眉头皱了起来,后面的话一出来,庄锦玄却是顾不得其它的事情了,“誉儿你说什么?师父他老人家尚在?”
李穿山也是吓了一大跳,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差点又让这小子蒙了,“真是信口开河,臭小子,你说话经经大脑。”
庄誉却一声冷哼,看向叶如虹,“如虹,刀!”
叶如虹从叶庄弟子手中抽出一把刀,给庄誉送了过来,庄誉一刀在手,看向李穿山,说道:“李穿山,我这二十年未见父母,你且看清楚,我这刀法是谁教的?”
庄誉横刀一摆,做了个起手式,继而从血雁刀法第一式开始演练,一招招中规中矩,演到中途,庄誉忽而招式一变,连续三招攻出,正是当年老祖赖以成名的连环杀招,李穿山看的头上汗如雨下,面色苍白,再无质疑。
“李穿山,你若迷途知返,现在就立刻下山,看在你这些年为古铜门尽心尽力的份上,他日师父面前我尚可为你斡旋一二,否则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李家的三个儿女着想,师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庄锦玄一语击中李穿山的软肋。
李穿山自二十年前围剿太行双凶一战,早已被吓破胆子,今天围攻叶庄的事情,原本还是因为庄誉抢了他的百年人参,再加上风云派撑腰,并不是铁心敢灭太行双凶,此时六神无主,听的庄锦玄如此说,再也不敢多言,带着弟子们转头便走。
眼看着来犯众人就要土崩瓦解,金万多一声冷哼,“太行双凶好大的名头,我今日倒要领教领教,四位师叔,还请出手,为我风云派弟子报仇。”言罢拱手一礼,身后再次走出四人。
“风云四杰?”庄锦玄说道,“想不到当年纵横武林,与我师父齐名的四位前辈今日也来了,真是看得起在下。”
“爹!娘!咱们一起!”庄誉一挥手中之刀。
“好!就让我庄家三口,会一会当年武林中的四位名宿。”庄锦玄丝毫不以为意,上前一步准备迎战。
“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领教!”当先一位老者丝毫不敢托大,双手恭恭敬敬一抱拳,这便是平辈论交的意思。庄锦玄说一声“客气!”随即两人出手战在一起。不多时,第二位老者加入,庄誉便欲上前相助,却被母亲拦住,再看庄锦玄,以一对二,依然是犹如清风拂柳,浑不在意,接着第三位老者加入,这才堪堪稳住局面,场中翻翻滚滚战了数十回合,第四位老者忽而抬头看向庄誉的母亲,庄母微微一笑,那老者叹一口气,没有再加入,传言庄氏夫妇的武功不相伯仲,这便已经是输了。
庄誉心中更是对父母敬服不已,原来爹爹说的一家三口只是客气话,其实根本就准备单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