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鱼的小说一直不停地写着,听说长歌门要涉足江湖,苏尘晓和叶轩辕本来退隐着,此刻也回归了江湖观望。子鱼的周围一下子热闹起来。
万花,仙迹岩,无云,艳阳。
苏尘晓看了子鱼的小说,哈哈大笑道:“老弟,你也太逗了,想不到你刚入江湖的时候那么菜,简直就是白痴嘛。”
子鱼不满地扫了苏尘晓一眼,道:“好好好,老弟是笨蛋。”一把夺过小说,道:“不给你看了。”
“哎,别呀。”苏尘晓说罢伸手去抢,子鱼哪里是她的对手,苏尘晓抢了小说,笑道:“哥哥还没看完嘛……唔……我看看……哎哟我的好老弟,还有明教小哥给你黑牌子呢……”
子鱼一脸无语道:“是他底价拿的好吗……”转而凑过去笑嘻嘻道:“老哥,要不要给你编排一个好故事呀。”
苏尘晓好奇道:“什么故事?”
子鱼得意道:“你是我老哥,当然要给你写一段奇遇呀,把你当初进君山的事情写下来,嗯。”
苏尘晓黯然道:“史小川已经死了,算了,伤心的事情就不提了。”
子鱼道:“你还想着他呢?不过我要是写起你入君山,我得是要去君山看一看才行。”
“看什么?”
“笨!”子鱼点了点苏尘晓额头道:“当然是去看看君山的风貌啊,不然怎么写,上次你喝醉送你回君山的时候太匆忙,我都没有看清。老哥,你陪我去吧~”
苏尘晓抓住子鱼不安分的手,凑上前道:“才不要,离开江湖这么久,我得好好适应适应才行。”
“喂——”子鱼叫道:“君山我不熟啊。”
苏尘晓眉毛一挑:“你们帮主不是个丐帮么?让他找人带你去啊。”说罢耍了耍手里的竹棍,笑道:“可别遇见我了,你现在在恶人谷,到时候拼个你死活我,多煞风景。”
子鱼吐舌头道:“你退隐那么久,哪里打得过。”
苏尘晓嘴角一扬:“能不能打得过,到时候试试啊?”说罢长棍一舞,对着子鱼道:“来啊,切磋啊!”
“哼!”子鱼笔花一挽,扬眉道:“不怕你。”
苏尘晓收了笑容,道:“是吗?看好了。”
子鱼笑道:“我们站远些,别打坏了我的文房四宝。”
二人到仙迹岩的石桥边上过起招来,苏尘晓退隐许久,如今有机会活动筋骨,自然是大展拳脚,招式又快又急。子鱼此刻在江湖上历炼了许久,见苏尘晓又是个刚回归江湖的,自然心底不虚,左躲右闪,见缝插针地为自己刷着治疗加着防护。
二人斗了百余回合,苏尘晓这才收了长棍,笑道:“真是痛快!老弟,多日不见,你是越发精进了。”
子鱼也收手道:“哪里,我是占着装备精良的便宜,否则肯定不是老哥的对手。”
一旁路过的玄衣万花男子道:“子鱼说得不错,她与你过招,确实占了武器装备的便宜。若是你二人装备无差,她坚持不了那么久的。”
子鱼扭头看去,指点的不是秦潇是哪个,当即欢呼一声道:“狮虎!你怎么来啦?”
秦潇此时已坐上了墨雕,笑道:“我来日常习字的,不想走过来看到你和这位姑娘打得难舍难分,这便回去复命了。”说罢对苏尘晓抱拳道:“姑娘好身手,在下佩服。”那墨雕一展翅,便越飞越高,子鱼仰着头挥手,目送那墨雕离去。
“那个就是你提起的亲传师父?”苏尘晓问道。
“嗯,是呀。”
苏尘晓笑道:“倒是蛮有眼光的嘛,看他气息内敛,容止沉稳,应该是个医道高手,怎的你还是学不到两成。”
子鱼嘴一撇,道:“哼,我忙着写小说,哪里有时间练习医术。”
“哈哈,不管你。”苏尘晓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已然在几丈之外,对子鱼大声道:“老哥要先走了,你自己去君山啦。”
“喂,你——”子鱼也提气运起轻功,奈何万花的点墨河山想追丐帮的四方游,真是比登天还难,子鱼展臂疾行,洒下片片飞花墨意,却也追不到苏尘晓了。子鱼最终落于三星望月的石台之上,气得跺脚。
没办法,子鱼只得贴了公告,寻一丐帮弟子做向导。不多时便有人千里传音道:“花姐姐,要游君山呀?”
子鱼见有人询问,忙回道:“是啊,阁下可熟悉君山。”
“丐帮弟子,当然熟悉,这就走着!花姐姐君山总舵码头等我就是了。”
子鱼见了大喜,当即施展神行之术到了君山总舵。此番到了君山,子鱼自然是要好好欣赏君山风光、洞庭美景,只见那湖水清澈透亮,微风袭来、碧波微荡,子鱼深深呼吸,顿觉舒畅无比。见一旁有人踩着竹筏泛舟,想起自己风临月的身份也有这么个小竹筏,当即千里传音那丐帮弟子道:“劳烦等我,换个身份来。”
子鱼当下换了风临月的身份,撑着竹筏泛舟湖上,等候那丐帮弟子。不多时便见远处飞来一个身影,不偏不倚地落在风临月的竹筏之上。风临月细看那来人,是个男子,戴着云幕遮,还留着白花花的胡子,当即“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好端端的,易容成这样作甚?”
那丐帮弟子名唤山冰,此刻摘了云幕遮,往脸上一抹,露出本来年轻俊朗的面容,嘿嘿一笑:“不好意思,让花姐姐久等了……”说完一愣,道:“刚刚叫子鱼的是你?”
风临月道:“对呀,怎了?”
山冰笑道:“这可有趣了,双重身份的人在下也不是没见过,但花姐姐门派都不换一个,左一个也是花姐姐,右一个还是花姐姐。”说罢拿起腰间的酒坛子,猛灌一口酒,笑嘻嘻道:“还是在下看错了?刚刚那子鱼是别的门派的?”
风临月笑道:“就你眼尖,你没看错呀,就是两个花姐,我喜欢万花,怎样?”
山冰喝了几口酒,咕噜着嗓子一抹嘴,道:“哈哈,有趣有趣,说吧,你要看哪里,我带你去。”
风临月一边划着竹筏一边道:“我要写君山风貌,当然要哪里都看一看的,不过哪里也不认得呀。”
山冰笑笑道:“这个好办,你先靠岸再说。”
风临月依言靠了岸,刚刚收了竹筏,忽然被什么一抓,双脚离地、腾空而起,吓得“啊”的大叫了一声,听得耳边一个声音道:“别怕。”这才晓得是被山冰提起来轻功飞着,风临月看着地上那些花草树木越来越小,那些房屋也像一个个小盒子般,清澈的湖面泛着光,像铜镜。
风临月叹道:“丐帮的四方游,飞得可真高呀。”
“那当然,上天入地,才是逍遥。”
二人落了地,山冰道:“这里就是龙首山了,那边有市集,还有酒馆。”说罢领着风临月到一处瀑布前,笑道:“这便是龙涎泉,君山名酒‘酒神倒’就是用这泉水酿造的,那叫一个好喝。”
风临月看着泉水,想起苏尘晓讲的故事来了,当初她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叶轩辕的,风临月喜道:“这泉水当真能酿酒?”
“骗你作甚?”山冰撩起一捧泉水喝了,道:“你尝尝,很甜。”
风临月也蹲在一旁捧了泉水来喝,果真甘甜清冽,不禁喜道:“真好喝。”
山冰:“那是自然。”说罢站起身道:“对了,我们的长老蒋方文就在这附近,可带你去见他。”
“好呀。”
这君山共有五位丐帮长老,山冰依次带风临月拜访,从蒋方文到尹放、康华真、郭岩,风临月一一见过问礼。忽见不远处一片竹林,那竹子碧绿高大,中间留出一条路来,风临月大喜,跑进竹林流连忘返,不禁叹道:“竹子!君山竟然有竹子!”
山冰耍着棍子,哈哈笑道:“有呀!多得很!湖边上不仅有桃花,还有芦苇荡。”
“咦?那等下可要看看了。”风临月道:“你刚刚说有五位长老,我只见了四位,还有一位呢?”
“最后一位是洪笑尘洪长老,他住的地方很奇特,我这就带你去。”说罢提了风临月轻功飞起,风临月瞪大眼睛瞧着,不多时脚下便是层层山岩,山冰收了气劲,携着风临月落在山岩上。
“就是这里啦。”
“这里?”风临月问道,瞧着四周,这是个天然的岩洞,还可以往下走。风临月看了山冰一眼,轻功而下,到了一处平缓的地带,只见一个老人坐在一群猴子旁边,自得其乐。
“这就是洪长老了。”山冰引荐道。
拜见过洪长老,风临月看着那些猴子,好奇道:“这位长老一直和这许多猴儿生活在一起吗?
山冰挠挠头,道:“嗨,谁知道呢,我入丐帮的时候,洪长老就日日坐在这里了,估计有那些猴儿相伴,他也不觉得寂寞。”
风临月见那些猴儿机灵聪慧,也不怕人,满心欢喜地凑过去,不多时便有一只猴儿好奇而来,爬上了风临月的肩膀。其它的猴子看到这番情形,也纷纷过来瞧热闹,有的攥着风临月的发饰,用牙咬上去看看能不能吃,有的摸着风临月背后的琴,拨得那琴弦“当”的一声,又缩回手去跑开,有的拽着风临月的衣角、长袖,翻来覆去看那布料……
风临月觉得有意思,便问山冰道:“你可带吃的了?”
“吃的没有,酒倒是还剩些。”山冰索性解了酒坛子,掀开盖子,那群猴儿闻到酒香,纷纷弃了风临月跑过来,争先恐后伸手进酒坛子里蘸着酒,一只只吮着手指头,不一会便纷纷显出醉态。看得风临月越发开心起来。
山冰瞧着那些醉醺醺的猴儿,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铜锣来“当当”敲着,那些猴儿正走着酔步,听得“当当”的锣声,一个个跳起来找寻源头,很是可爱,逗得二人哈哈大笑。
最后,风临月又拿出竹筏,二人泛舟洞庭湖寻找那片芦苇荡,风临月划着竹筏,左顾右盼,瞧着两岸的桃花开得粉艳艳,很是醉人,湖面倒映着桃花,竟分不清桃花与倒影,听得山冰说了句“到了”,风临月向前看去,一片芦苇迎风摆动,煞是可爱。风临月驱着竹筏前进,进了芦苇荡便搁浅了,二人索性跳下竹筏,驻足欣赏。
“后来呢?”苏尘晓问。
“后来?后来我采风结束,就回来写小说啦。”子鱼将笔尖蘸了蘸墨水,答道。
“嘿,你这家伙。”苏尘晓喝着酒道:“那猴子洞我还没去过呢,哪天也去看看……对了,那些猴子真的会喝醉吗?”
“我骗你作甚。”子鱼瞥了苏尘晓一眼,露出向往的神色道:“要是青岩也有那么多桃花就好了,漫天纷纷的花瓣飞舞,多美啊。”
苏尘晓哈哈一笑:“那你有空多去君山找我就好了。”
子鱼笑道:“那是自然,我才得了乐趣,当然要多去。划着竹筏游湖,很是惬意呢。”
“那感情好了。”苏尘晓笑道:“到时候带你吃叫花鸡、喝酒去。哎,你写完了没有?”
子鱼提笔写着,也不抬头,笑道:“别急呀,你的故事,这就快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