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上官爱卿定是极为在乎你的夫君了?”
某人阴阳怪气的样子让上官雨诺疑惑,她点点头,回答:“是的!”
感觉回答完后,皇帝的脸色明显更加阴沉了。
“那上官爱卿最在乎你第一位夫君,还是后来这位,嗯?”
“陛下这是……”
上官雨诺不解地蹙眉,与玄明澈对视。
见那眸子里的恨意再次翻滚,且又愈演愈烈之势。
她不明白为何玄明澈对她说话总是别有深意,还真是个奇怪的人!相比而言,她觉得还是李源比较可爱些。
“上官爱卿不会是忘记了吧?”
“微臣,不大明白陛下的意思……”
玄明澈听着某人“装傻充愣”的话,怒火中烧,突然扯开石桌上的一块儿布巾,露出那个骨灰盒。
看到那熟悉的东西时,上官雨诺惊讶地吸了一口气。
这不是疏离的骨灰盒吗,怎么会在他这儿?
“陛下,您,您这是……”
玄明澈冷笑,修长的手指轻点盒子,悠悠道:“朕想看看,爱卿到底多么在乎他!”
说罢,他突然一拂袖,将骨灰盒拂落,坠入湖中。
“不要!”
上官雨诺急忙丢掉托盘,想都没想便跳进冰冷的胡水里……
玄明澈紧紧捏着栏杆,看着她不顾一切的模样,气得咬牙。
湖水冰冷刺骨,上官雨诺将骨灰盒打捞上来后已冻得直打哆嗦,衣袍也全部打湿,脸上都是水,嘴唇也发青了。
“疏离……”
她紧紧抱着骨灰盒,盒子里溢出浑浊的水来,想着疏离的骨灰就这么没了,眼泪瞬间决堤。
上岸之后,她恶狠狠地瞪着玄明澈,道:“陛下要玩也得有个限度,这是微臣夫君的骨灰,不是玩物!”
她怒气冲冲地跑上亭子,怒斥:“你无情,不代表所以人都无情!我们有血有肉,会痛!这御书,我不当了!”
说着,她将头顶的玉冠取下,一把丢在地上。
“放肆!”
玄明澈一拍石桌,那石桌瞬间被拍成两半,吓得上官雨诺一抖。
他怒吼:“朕都没说罢免的话,谁给你的胆子辞官?”
想离开我,休想!
“玄明澈,你莫要欺人太甚!”
某人听到这句话,好笑地扬唇,那抹冰冷的弧度似一把弯刀,让上官雨诺的心狠狠地颤了颤。
“朕,就欺你了,如何?敢直呼朕名讳,上官爱卿难不成想试试黎国的酷刑?”
“你!”
“酷刑”二字一直是她的禁忌,因为疏离表示受尽了折磨,玄明澈这是故意这般说。
再好的脾气也会被他激怒,上官雨诺放下骨灰盒,猛的向玄明澈袭去。
素手芊芊变作利爪,美眸里杀意浓浓。
这样的她,顿时让玄明澈痛得无法呼吸。
为了那个男人,她竟然要杀他……
闪躲几招之后,他那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背着的手猛然抓住上官雨诺的手,将她用力推在地上。
“够了!你不是朕的对手!”
上官雨诺又气又恼地爬起身,眼神里恨意依旧、薄雾朦胧,却倔强得没有落下泪来。
“上官爱卿,今儿的故事讲得不错,朕很满意。不过那绿头牌的花色太俗,朕不喜,上官爱卿重新绘制一些!”
玄明澈负手,踏着满地的绿头牌消失在了走廊里。
上官雨诺看着那被他当做垃圾、随意踩踏的绿头牌,那可是她与宫人们忙碌好几夜才做出来的。
难怪世人都说黎国新帝乖张怪戾、唯我独尊,在他的眼里,人命亦或是江山社稷,皆是他手里的玩物。
夜风凉凉地拂过她身旁,上官雨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打湿了衣衫,急忙抱着骨灰盒往回走。
变态玄明澈,以羞辱他人为乐!你给我等着!
对不起疏离……
抱着骨灰盒的手又紧了紧,好似这样心里能好受些,可是眼泪却再也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