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呀。”他见着施夷光,觉得熟悉的很,仿佛上辈子就见过一般。
灵玉不由惊呼出声,“原来你们认识呀!”
流年转而看向灵玉,微微一笑,也算是和这素未蒙面的姑娘打了招呼,对着施夷光道:“这一次,咱们是第二次见面,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呢。”
“施夷光,我是灵玉!”灵玉说话向来么有防备,只是觉得这男子长的好看的紧,绝不会是坏人的。
流年自言自语的,言语中有些许玩弄,“施,夷,光……”他跟着孙武多年,幼时自江而流,学的一身通天的本事,他有仙风道骨,终究会有得道成仙的一天,只是世间人界,要走上一遭,体会爱恨情仇,七情六欲,权利美色,有得才会有失。
流年看着施夷光的时候是熟悉的,他直言不讳道:“施夷光,咱们几百年前是认识的。”
施夷光不由轻笑出声,觉得这男子看似聪慧,却是那么的呆愣木讷,“轮回百年之事,都是虚无之事,你说的这么真实,这么肯定,莫不是,想要成为那集市上的算命先生,却不知你八卦演算是否好呢。”
施夷光言下之意,已经是在取笑流年了,流年却不甚在意,世人不知轮回之事,更不知前世因果,自然会取笑他,他将玉箫勾起,在掌中玩弄,随之一笑,对着施夷光和灵玉行了一礼,“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行告退,有缘自会相见呢。”
施夷光和灵玉再看去,那树林之间,哪里还有流年的身影呢,这流年和孙武倒是一个地方来的,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样子。
吴越之间的战事,一触即发,生灵涂炭之间,都是每个百姓家中的生离死别,施夷光现在还不明白这战事会对她的影响有多大,那安静的小山村不管外头发生什么,总是这样的安宁恬静。
而此刻的吴越,正在发生着关乎生死的一战,夫椒之战正在那山野之外如火如荼的发生着,夫椒山下,正是吴国的十万大军,越国大王已经是穷途末路,唯有一死殉国。
勾践与越国大夫文种被围困在夫椒山之上,山下,正是要为父报仇的吴国大王夫差!
营帐之外,忽然听到那林中传来悠扬的箫声,让听着的人都觉得莫名的舒适,那箫声从田野传入林间,围绕着那竹林留下余音渺渺,一位白衫男子,从那天际而来,稳稳的落在那竹林之上,踏在那竹叶之上,渐渐的往那越营而去。
越兵早已疲惫不堪,听到这鼓舞人心的箫声,全都出来观看,就连勾践和文种都出来查看,想看看这是哪里来的奇人,只见那远远的,竹林之内缓缓的醒来一人,玉箫还在唇中,那乐声好听的很。
宛若谪仙的模样让勾践立即奔上前去,大呼,“上仙救我越国!”
勾践此刻绝望的很,便是希望能够一个神仙来帮助自己的越国度过这次难过,岂料那男子,将玉箫缓缓的别在腰间,唇角勾起的模样孤傲的很,“越国已经无药可救……”
这一句话已经是扰乱军心,勾践立即反应过来,脸色突变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在寡人的越营说这等扰乱军心的事情!”勾践想着这人很有可能是细作,不然也不敢在夫椒山上出现,莫不是不要命了!
男子却一笑,一点也不在意,看了眼勾践,能够看出他眉宇之间掩盖很深的君王之气,便知道自己并没有选错人,随之道:“越国虽气数已尽,但我范蠡有的是办法能够扭转乾坤!”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却在勾践眼中那么的狂妄自大,却不知这男子下山而来,为的就是凡尘历练,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越是有挑战性,越是能够证明自己的实力,范蠡便越是要一试,他知道勾践并不相信他,甚至觉得他是狂妄之徒,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书简,上头写满了谋略。
范蠡缓缓的走进勾践,以文人的身份对着勾践行了一礼,“在下范蠡,特献策而来,越王不妨看看再图打算。”
勾践将信将疑的接过,其实心里是不相信的,才打开书简,只见上头正写着,“破吴七策”在往下看,“一曰尊天地,事鬼神,二曰重财币,以遗其君,三曰贵粟粒,以空其邦,四曰遗之好美,以为劳其志……”
后头陆陆续续的,都是那最高深的计策,就是连勾践都不由赞叹,眼神震惊的将手上的“破吴七策”放置在身边文种的掌中,文种才轻轻一瞥,不禁心中感概万千,破吴七策,道尽吴越优劣,若如愿,莫说是吴国,逐鹿中原也不过尔尔!
“在下这计策,便是为争霸天下打下基础,若是跟在在下的计策而走,在下敢保证,不过二十年,大王的越国必定成中原一大霸主!”
勾践看出这范蠡不同凡人,眼角眉梢间都是自信,仙风道骨的,恍若是从天上下凡的神灵,勾践觉得,他是应该赌一把的!
而范蠡的第一个主意,便是投降……
越国貌美的女子全都送入了越宫之中,包括施夷光和灵玉,“破吴七策”中第一个要牺牲的就是越国的女子。
越国亡了,也就没有了吴越之分,越国的财宝,越国的女子,越国的一切一切都成为了吴国的东西,那越国王城城楼之上,赫然站着一个身影,抬起头来,看着那朝阳显现。
夫差……终于为父报仇了,只是他得到了越国,得到了胜利,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得到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庞之上,显然有那肃杀之气,手中握着的宝剑,不知染尽了多少鲜血,他闭上眼,却仿佛在脑海中见到那梦中女子的身影,熟悉却陌生,伸出手却总是捕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