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放不下她,那么的难舍,那么的心痛。
看到他们幸福,他应该为他们祝福,可为什么他做不到,看着他们之间深深眷恋的眼神,他的心仿佛都被掏空了。
只有一个人躲进角落,用苦涩的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也许只有这样,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才能得到片刻的缓解。
严东平跟严氏的几位董事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攀谈着,眼晴的余光总是似有若无的扫视着大厅中央的一对璧人。
当然,重点是在嫣然身上。
老爷子抽着雪茄,心里亦在细细的盘算,难道命运真的有轮回?
他叱咤风云几十载,什么事都任他掌控,为何对于这魔咒般一样的容颜就束手无策呢?
夏淑仪冷着一张苍白的脸,与严达信坐成面对面。
眼睛带着恨意看着儿子怀中的女孩,如若不是在这种场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将他们拉开。
她绝不容许她的赫儿被那张脸所迷惑,她就是化成灰烬都会记得那张脸,给她带来屈辱和辛酸的那张脸,她怎么会忘记。
她恨,此时她身体的细胞里全部充斥着恨,她不能容忍那张脸在她的生命中再度出现,就算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她眯着对面的严达信,暗暗许下一个不为人知的决定。
严达信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嫣然的身上。
这张清丽、脱俗的小脸,他太熟悉,太惊喜,太魂牵梦萦了。
真没想到老天如此眷顾他,在他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这张脸。
原以为这辈子甚至是下辈子都再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了,可是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他竟会在自己的家中再次一睹芳颜。
严达信突然想起数月前的严氏三十周年庆典,他在人群中的惊鸿一瞥,应该也是她。
是的,不会错,一定是她,想到这儿他竟有些难掩自己的兴奋。
可他也能感觉到来自于对面的充满恨意与嫉妒的目光,他不自然的轻咳了一下,极力躲避着那道目光。
面对周围或苦楚、或探索、或痛恨、或惊喜的复杂目光,翩翩起舞的两人却浑然不觉,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嫣儿,你实在是太美了,我有些后悔了。”
严熠赫故意挂上严肃的样子,一本正经说。
“后悔什么?”嫣然眨了一下大眼睛,可爱的笑容透露着她的清灵。
“后悔带你来这里。”严熠赫欲擒故纵的停下要说的话。
“呃——”
严熠赫扯起好看的嘴角继续说:
“后悔带你来,让你成为场上的焦点,那些男人的目光都停在你身上。”严熠赫的话里透着浓浓的醋意。
“呵呵,乱吃干醋。”
嫣然娇羞的笑了,心里却忍不住的甜蜜,真没看出来,她的这位大总裁男友这么能吃醋。
“是,我就是吃醋。”严熠赫霸道的说。
“你呀,怎么像个小孩子。”
嫣然知道,严熠赫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才会变成这样,变成一个会撒娇的男人。
一曲结束,两人有些依依不舍的分开,手牵着牵走向场边。
当第二首舞曲响起时,所有的宾客都三三两两的舞动起来,舞池中裙袂飞扬,热闹而又欢快。
徐正宇拿起酒杯走向二人,说了几句寒喧的话,便邀请嫣然跳舞,这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虽然清楚她不会属于他,但仍然控制不住想把她拥在怀中,共舞一曲。
严熠赫纵有千万个不满,也不好拒绝好友的邀请,再怎么说他堂堂总裁,这点风度是有的。
因此十分不甘的将女友送入他的手中,端起一杯酒,走向他的父母。
刚才父母的失态,他是看在眼里的,他很想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儿?难道仅仅只是他向他们宣布了她的身份吗?
直觉告诉他没这么简单,可那又是什么呢?
严熠赫大喇喇的坐在父母身边,表情有些冷然,他看了夏淑仪好一会儿,才沉沉的说:“妈,为什么那样对嫣然?”
夏淑仪快速审视了一下严熠赫,沉稳而淡定的说:“哦,妈看花了眼,以为她是我的一位故人,结果不是。怎么,我让她受惊了?”
夏淑仪当然不会对严熠赫说什么的,这是个秘密,一个她心中的永远的秘密。
既然已经决定要做的事,就要拿出手段,而她的赫儿,是第一个不能知道她计划的人。
“是这样啊。”严熠赫看了看母亲的眼睛,想要从中探寻些什么,可是那里却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一丝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