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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天山之主

“奉家师之命,特请二位峰顶一聚!”张道陵抱拳行礼,开口述明。

武非凡闻言,双眼泛光,似有一股心潮涌动,追问道:“可是这天山之主!”

“正是家师。”

“好,我跟你上去。”武非凡脸色激动,语气中透露着无比的兴奋。

对于武痴而言,与世外高人对决一场,纵死也是值得。真是应了那句儒学经句——朝闻道夕死可矣!

相较武非凡,林寒显得平静许多,观武非凡之神情,他心中便已知晓此次怕是阻止不得了。

林寒摇头叹息,幽幽伸手作请状,道:“请前辈带路。”

张道陵依旧含笑:“请跟我来。”

只见张道陵转身将衣袖一挥,顿时一道光门乍现眼前,张道陵闲话未说,直接走了进去。武非凡与林寒对视一眼,并未退缩,也决然走进光门。待三人没入之后,光门“嘭”的一声溃散成光点,消失不见。

二人进入之后,并未直达峰顶,而是出现在一条彩虹桥上,这真是一道彩虹,由七彩的光芒构成,但当踩在上面之时却无比的踏实。

桥下并非万丈深渊,而是一片云海。白茫茫一片,到处都是白云,好像大海一样,一望无际。

“这里是……”林寒见状,好奇问道。

在他的认知里,天山四境,泾渭分明,并不会有什么混合区域,但在印象里,四境里并没有这仙都一般美丽的地方。除非,是那以三个字概括的“神庭界”!

张道陵没有驻足,亦未回身,而是面朝前方,不急不缓的行进着。过了一会儿,张道陵的声音才传来。

“此乃神道,是由三境至四境的必经之路。亦属四境范畴。”

林寒大惑不解,皱眉开问:“那么,那个山洞是……”

“山洞是留给一些实力强横,但无缘天山之人的。凡是有缘,家师便会命我前来接引,踏上神道,直抵峰顶。”

“难怪!”林寒恍然,心中暗道:难怪那里有个可怕之人镇守,原来是抵御外人的。

“到了。”

直到彩虹桥尽头,张道陵才停了下来。林寒、武非凡二人纷纷望向尽头,发现那里也有一道光门,随即明了,那道光门便是第四境的入口。

“事先说好,这道门会将你们送往峰顶,但是,是每个人应在时空的峰顶,而非与自身不符的。若非当世者,便会送往来处。”张道陵说出最后一句之时,望向了林寒,眼中、语气里要表达的意思显而易见。

“不知你此言何意?”武非凡见状,皱眉道。

“了然者心自了然,知情者便会知情。”

林寒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武非凡,眼中充满了离别的悲伤。于是对张道陵开口:“可否给我一线时光。”

张道陵不答一言,转身背对二人,盘膝而坐,调息存神。

林寒谢意般对张道陵点了点头,而后也盘膝坐下,并伸手作请状,“你也坐会儿吧!”

“好。”武非凡明白林寒有事要说,大方地席地而坐,欲听他一言。

每一次相逢,总意味着另一场离别将至,然而离别必然,道别便显得弥足珍贵。与其临近时的匆匆道别,不如在有充足时间时,提前道别,不至于留下遗憾,或有未尽之言,而独自神伤。

林寒内心明白,这是命运,无法改变!

还未言语,林寒便已动容,泪水潸然落下。这是第二次离别,第一次来地突然,未能道别,今日有幸道别,却又不知该如何言说。

这是矛盾,也是纠结。情之所至,为难矣!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化作一句“保重”,林寒也实在不知该说些甚么。

“你的样子,好似我们日后难以相见一般。只要在江湖,莫非连一面都难逢?”武非凡哂笑林寒。

“我……只怪我之后怕是……不能与你共赴难关了。”

“我以为甚么,难关便要独闯,这是坎坷,亦是磨炼。”武非凡依旧大大咧咧,不知离别。

林寒见状,叹了口气:“唉!日后你若是见到一名孩童,望念在你我相交情义,将之取名‘林寒’,并传之我这几日讲授的‘练气之法’,可行?”

武非凡大惑不解,脸上有些茫然,不过不影响他判断是非,于是点头应承。

“谢谢!”林寒忽然放下了心中大石,而后解脱般开口,“你日后遇到挫折,不要一味沉溺,要想着别的法子,绕过这些挫折过日子。”

话罢,不等武非凡反应,便一个箭步冲进光门,但是路过张道陵身旁时,却一个不慎,被其绊倒。就这般,满脸黑线的堕进了光门,消失不见。

武非凡见状,也罕见地笑了出来。

唯有兴趣相投,才能相交深厚,才能知心,才能在对方面前,展露不一样的自己。

张道陵缓缓起身,见到自己绊倒林寒,也是有些歉意,自语道:“怕是日后相见,少不得被他训骂啊。”

虽是这般言语,但眼中笑意不减,并非嘲笑,而是一副感兴趣的笑意。张道陵现在是真的想,想尽早见到这有趣的小子。

武非凡回过神,亦恢复往昔神色,淡漠开口:“带路。”

…………

方外山,剑气峰。

藏剑阁内。一名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坐在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剑谱,正在用心观看。

这本剑谱的封皮,是有奇特的皮毛所制,水火不侵。而其上有三个篆文,正是“绕指柔”三字。

突然,此人放下了手中的剑谱,眺望向远方,不知心中所想。

“唉!徒儿,你现在又在何方呢?”那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颇为感伤,“当年,若非遇到仍在襁褓中的你,我至今还在消沉自弃。给你取名林寒,也是因为挂念故友,教你练气之法,也是为他觅传人。你不会怪为师吧?

算起来,你还是我和他共同的弟子,可惜不知他身在何方?或许,你是他的转世也未可知。”

说着说着便又化为了叹息,而后看向木桌上的绕指柔剑谱,眼神开始发散,神识回到过去,遥想起了当初天山经历。

“你给我这本剑谱到底,有何意图?”

…………

天山峰顶。

张道陵带着武非凡一步踏出,来到了第四境,天山之主所在。

眼前,一名看不清样貌的男子正盘膝而坐,宛若磐石,似坐在这里许久,日后也会这样一般。

武非凡竭力想看清他的样貌,可是,越看越觉得荒谬,眼前这位天山之主给他的感觉,似青年,似壮年,似中年,又似老年,没有固定年岁一般,缥缈无形。

张道陵上前几步,弯腰稽首,开口回复:“启禀师尊,人已带到。”

“你退下吧。”

声音高妙难测,淡漠无情,似九天之上传来,回荡四面八方之中。眼前之人根本未动,甚至嘴角连翕动都不曾有。

张道陵闻言,悄然退下。而武非凡眼中精光迸射,战意昂扬,似乎就算眼前是仙圣神佛,也敢一战。

他向前一步,朗声开口,根本不曾惧怕过这位天山之主。

“与我一战!”

天山之主霍然睁眼,刹那间,天地变色,风云际会,满天神雷轰隆隆作响,好似天罚!

天山之主神威,强悍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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