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帝都闻家
叶容坐在角马车里,车外人声鼎沸。
“闻小姐,我们进城了。”车外响起凯文低沉的嗓音。
“嗯。”叶容低低应了一声,指甲在掌心越陷越深——真是讨厌啊,我分明已经料到如今的结果,可当真面临的时候却会如此不甘。要是我……再强一点,再强一点,就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了吧?
“闻小姐,辰王殿下的脾气其实并不坏,您不必多紧张。”凯文仿佛能感受到车内人的情绪,抚摸着奥斯顿的耳朵淡淡道。
叶容笑了下,脾气好如何,不好又如何。没有反抗能力的我只会变成牵线木偶,按照别人给定的剧本走,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我总有能脱离这一切的一天的。
“谢谢。”虽然知道对方可能只是因为奥斯顿而爱屋及乌,但叶容还是真心实意地道了谢。
凯文平静地回答:“不必,”
车外的喧嚣声渐渐小了下去,叶容对着车内的梳妆镜将长发挽起来。
“闻小姐,到了。”
叶容深吸一口气,掀开车帘。捏着帘布的指尖因为用力而褪色,指节都隐隐泛白。
闻家朱漆铁木的大门映入眼帘,门前立着两个青衣的武者。
“骑士长阁下!”武者抱拳行礼。
凯文道:“麻烦通知闻家主,闻三小姐平安归来。”
其中一个武者飞快地扫一眼马车旁的叶容,转身往门内去了:“小的这就去通知家主!”
叶容没错过那青衣武者眼中一闪即逝的鄙夷,她垂下头,漫不经心地逗着怀里的猫,对原主在闻家的地位有所了解——还真是低下啊,连下人都敢这样不敬。
不多时,门内传出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青年男子爽朗的笑声:“骑士长阁下劳烦您了!”
声音未落,原本只开了一条缝隙的大门大开,月白武服的男子迈出大门,眼风都没给叶容一个,径直走向凯文,俊朗的脸上全是明月清风般的笑意。
面对这样热烈的招呼,凯文却骑在奥斯顿身上,不动如山,只是微微颔首:“大公子。”
闻家长子闻雁声也不介意凯文冷淡的态度,试图去摸奥斯顿的头,说:“奥斯顿真是越长越神俊非凡了……”
他还未说完,奥斯顿忽然嘶鸣一声,人立起来,漂亮的红色眼睛里露出明显的抗拒。
凯文稳稳坐着,安抚了奥斯顿两句,似乎十分歉意地说:“大公子不要介意,奥斯顿的脾气一向暴躁。”
一旁被忽视的叶容&棉花惊呆脸:这还是那个蠢得快要不行了的奥斯顿么?
蠢得快要不行了的奥斯顿驮着它主人走到叶容面前,用委屈的都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她,清楚地传达了一个意思:美人你知道吗,刚才那个丑八怪他想摸我!
被打脸的闻雁声脸都要扭曲了。
大约感受到闻雁声暴涨的怒气值,叶容干笑两声,抱着猫往后退了两步。
凯文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极轻微的笑意。
闻雁声竭力恢复表情,几秒后又是那个翩翩少年郎。他转向叶容,责怪道:
“妹妹,你可算回来了,父亲对你出走这件事十分生气。父亲对你有生身之恩,你不该这样违背父亲。”
叶容似笑非笑道:“哥哥教训的是。”
闻雁声颔首道:“你知错就好。”他咳了一声,“让骑士长费心了,我这就带她去见父亲。”
凯文优雅地行了一个告别礼,策马离去。
闻雁声道:“你跟我来。”
叶容抱着猫跟着进了闻家大门,一番七拐八绕后闻雁声停住了,转过身道:“父亲在书房等你,进去吧。”
叶容从容地道谢,并推开房门。
闻雁声在她身后无声冷笑一下:当了辰王妃又如何,凭你的容貌天资,辰王殿下又会给你多少宠爱呢?
他显然不知道灵媒体的事情,不过,知道了除了多一丝嫉妒外大概会更开心。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叶容迈步进入。
“你还知道回来。”书桌后的男人头都未抬地撂下这么一句。
指甲又一次掐入掌心,叶容貌似恭敬地回答:“女儿知错。”
闻夜沉手中的笔一顿,语气冷淡:“回流云小筑去,没我的吩咐不许出来。”
叶容道:“是,父亲。”
在房门再次打开的刹那,闻夜沉低声道:“你心里如何想的我不管,但歪心思还是少动些好。”
叶容手一顿,眼中的色彩蓦然沉了,片刻后惊讶无辜地回过头问:“女儿能有什么歪心思呢?”
闻夜沉道:“你和你娘亲当真是一点都不像,她可没你这么多心思。”
叶容:呵呵,您老还记得闻静夕那个早死的娘啊。她笑吟吟地回答:“父亲,您多虑了。”她本来就没打算隐藏什么,反正闻家现在没人敢动她不是么?
门关上,门内门外的人各有自己的心思。
叶容一路跟着丫鬟到流云小筑。流云小筑极宽敞,丫鬟十分伶俐地说:“家主吩咐了,三小姐只管安心在这里待嫁,其余事情一概不必烦心。奴婢等就守在流云小筑外,小姐招呼一声,奴婢便能听见。”
叶容一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院门被带上,发出咔哒一声。叶容进了屋子在软塌上坐下,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就回来了?真的要嫁过去吗?不,我不甘心。
“喵!”棉花忽然舔了她一口,带着倒刺的小舌头刷在脸颊上痒痒的。叶容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亲了亲棉花的脑袋,开始盘算未来。
“辰王殿下,您别,小姐她也不是故意的,殿下,殿下!!”院外丫鬟的声音几乎和尖叫是一个音量了。
辰王殿下?三皇子?叶容一僵,心脏抽搐一下——如果我现在坦白一切,你能不能给我留!个!全!尸!叶容放下棉花,同手同脚地开门去了。
院门处的人听到开门声,不耐烦地转过脸来——
红衣黑发、凤眼薄唇。他很高,一身红衣衬更得容颜如玉。那男子皱起一张极漂亮的脸,不高兴地看着她。
屋檐遮去了阳光,他的脸上半光半影,他上前一步,眼尾上挑,说:
“你笨死了,连逃婚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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