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立刻正经地义正辞严:“关键时刻,我不会心软的,绝对。”
“猎狼分队里,就你话最多。”赵天天无语地。监控里传来几下特别的波频。
刘小晶的声音极细:“我安全了。”
她果然一出来,就和主子接头。小王好奇地:“你说,小晶晶的头头到底是狂讯还是徐展权?”
“我希望是徐展权。”
“为什么?”小王疑惑地望着赵天天,赵天天的表情凝重,看来这个任务,还真是不简单。
“你下车。”赵天天二话没说的便要赶小王,小王死死抓住车把顽抗:“赵哥,为什么不让我参加任务?”
“你长得像内奸。”
“谁说的?我刚才不是配合你,放了刘小晶吗?”
“我要放她你配合,我要弄她,你配合了吗?”赵天天的眼神分明的写着“不信任”,便把小王轰下车去。
让赵天天讶异的是:刘小晶出狱后见的第一个人竟是狂讯。
以赵天天多年的经验,他直觉的认为,刘小晶应该是与徐展权或林微,甚至是别的势力的爪牙,而不应该是狂讯的亲信。
照聂皓天的推理,如果刘小晶是狂讯的心腹,那么林微也不至于会在初期那些信任她。
但刘小晶那说起谎话来,比旁人说真话还要真诚的样子,她是谁的手下,又似乎都说得过去。
但赵天天想不通的是,她为狂讯死而后已的精神,是为了什么?
初春的风在夜里还是冷得人发抖。刘小晶站在暗黑的街角,薄单衣裹着清瘦的身子在微风下踮着脚尖东张西望。
“冷死我了。”她左手摩擦着自己的右手掌,狂讯从后缓缓的走近,脱下大衣给她围上,很顺便的搂了搂她的肩膊,她便甜甜的依了上去,仰脸和他说着什么。
赵天天把监控的视频放大,但见刘小晶一脸甜蜜的瞧着狂讯,眼里密密的情意没有一丝的虚假:“讯哥哥,我很乖,很听话,在牢里什么都没有说。”
“嗯。”狂讯似是很习惯她的撒娇:“我知道,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出卖我,我的晶晶却不会。”
“林微不再相信我,赵天天也已把我当成死囚。我现在……”她低着头,很沮丧的踢着脚边的水泥地:“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了。”
“你回来就好。”他轻轻的笑,手指自然的抚着她的额发:“没有任何东西,能比你重要!”
刘小晶和赵天天相会结束后,便到一个商务酒店开了间房间躺着。赵天天潜入酒店里,候刘小晶进洗手间的时候,又给这屋里装了全方位的监控监听装置。
出来帮家里的怀孕老婆买烧鹅的陆晓大处长,忙里偷闲的扛了个烧鹅钻进了赵天天的车子。
赵天天的监控车子外观看上去与普通车子无异,但内里乾坤却甚丰富。赵天天瞥一眼陆晓,很没心情的说:“没空和你玩。”
“是没空还是没心情?”陆晓细观他的脸色,再伴着赵天天一起看现场监控视频。赵天天身为猎狼分队的大队长,当然也是监控窃听的一把好手,但陆晓极不满意的拍着屏幕挑剔他:“装监控居然不装洗浴间?差评。”
装洗浴间?那不就是偷瞄人家女孩子洗澡?
陆晓迎着他鄙视的目光,淡定的道:“像刘小晶这种人精,她即使发现不了你的监控,难道就不会怀疑或警觉有窃听?一个高度警觉的人,与人互通消息的话,最方便最安全的,又是哪里?”
“洗澡间。”赵天天恼怒的咬牙。的确,洗澡间里水声弥漫、又雾气缭绕,还隔着一道门,倘若刘小晶在里面与人互通消息,他真的什么都收不到。
陆晓瞟一眼他:“你最近,智商有点欠费啊。”
“去,滚回去哄老婆。”赵天天恼羞成怒:“我只是没有你这么无耻,装监控就是为了饱眼福。”
“切,我从前监控过那么多女人。就连花若霞身材那么正点的,在监控里光溜溜的走来走去,我也心如止水。做任务的时候,心里哪有这些杂念?”陆晓冷冷瞟着他:“其实我很好奇,想抓刘小晶的幕后金主,放她出山,引蛇出洞真的是最好的方法?”
陆晓的表情分明的写满了字:你丫就是想放她,你心软了你别不承认。
陆大处长这表情把赵天天气得两窍生烟:“滚……”
赵天天一脚便把陆晓踹了下去,顺带还把人家孝敬老婆的烧鹅腿截留了一份。
他晚饭还没吃,一口咬在烧鹅腿上,监控屏幕上便出现了两条腿儿……刘小晶头顶上围了条白毛巾,身上也只松松的遮了条浴巾,便这么“旁若无人、泰然自若“的从洗手间里出来。
刚出浴的美人,浴巾宽大,虽然围住了上面,但下面的腿儿便没法兼顾。
赵天天不由自主的大力咬下一块烧鹅肉,肉才刚到喉咙,她却抖了抖身上的毛巾:“嗯,好冷!”
说“冷”的女人,俯下身子来,装在吊灯上的监控器,正正的照着她……
“呃啊”,可怜的赵大队长被天降的肉肉给噎住了,烧鹅腿的腱子肉噎得他往自己喉头里拼命的拍。
浑然不知世间事的刘小晶,一副天真单纯的样子,转过身去,背对着监控器,徐徐的把身上唯一的毛巾扔到床上,再东找西找的要换衣服。
赵大队长瞪着监控屏幕,额上发出细细的汗珠。是的,女人是背对着镜头的,因而只给他呈现了一个美背而已。
他趴着冷静,深呼吸再深呼吸却徒劳的感受着自己在闹革命有多糟心。
唉……晓子,你当年是怎么看着身材挺好的花若霞沐浴,还能无动于衷的?难道我,竟然比自认军中“第一风流混蛋”的陆大处长更无耻?
赵天天正在庆幸,自己机智的不让小王跟随,更神速的把陆晓踹了下车。不然,今晚这人丢大了。
他被沸腾的热血煮过的身体,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舒畅,伴着这畅感而来的,便是久久的郁闷。
暗巷子里她的声音娇脆,单纯天真的响得像风中的铃铛:“讯哥哥,我很乖,很听话,在牢里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出卖我,我的晶晶却不会。”
她爱着狂讯?因为深爱狂讯,而甘愿为他卖命?
他从前不了解聂皓天,为什么他在明知道林微曾经背叛过他,可能已移情狂讯的那一段时间里,竟然能克制容忍着林微的“荒唐过去”,还无怨无悔的继续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