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灵山脚下一佛陀,坐在一棵树下领悟佛法,那是佛祖证道的菩提树,那时候的佛祖对于自己这个大弟子甚是偏爱,因为他有通灵的慧根,佛祖传法皆为有缘人,何为有缘人,这就跟当年元始天尊收弟子一般,跟脚好,悟性高,福运厚的人,在佛家而言就是有慧根,有福缘之人,而金蝉的跟脚自是没的说,能领悟小乘佛法的人悟性怎可能低,所以金蝉自然成为了释迦最为器重的弟子,神通佛法无不对其开放,金蝉也没有让如来失望,他玄妙的神通和高深的佛法无不是如来下的第一人。
那****明悟佛法,众生平等,一花一世界,一人一佛陀,春来花自清,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众生皆可成佛,天生万物必有其意,这便完善天道直追大道,天道自是酬情,助他明悟佛法真谛,于是他开始每日对花语,对叶吟,众生皆有佛性,他端坐在莲台上,口若悬河,舌灿莲花,身心空灵,浑身金光璀璨,很多无知的生灵被吓退,却有一只白毛金鼻的貂鼠,懵懂的向金光散出的方向而去,她感觉那光让自己通体舒坦,神识清明。
“你可领悟了?”不知过了多久,金蝉闭口蓦然睁开眼,那双清澈透亮的双眼如明亮的星辰,看着脚下的灵鼠笑道。
“拗拗-拗拗-拗拗-拗拗拗”白毛金鼻的貂鼠一声鸣叫,然后懵懂的摇了摇头,似乎能听懂他所说。
“呵呵…”金蝉淡淡的笑了起来,伸出手捋了捋貂鼠的白色毛道“天生万物,具有其用,佛度有缘人么?”说完神情复杂地朝着大雷音寺方向望去,然后是一阵无奈的叹息。
“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从来皆要物。若知无物又无心,便是真心法身佛。法身佛,没模样,一颗圆光涵万象。无体之体即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非色非空非不空,不来不向不回向。无异无同无有无,难舍难取难听望。内外灵光到处同,一佛国在一沙中。”金蝉又回菩提树下,盘腿而坐,进入无我无念的状态,周身金色的佛光大放异彩,却被凝聚在金蝉的一丈以内,而有一些金色的佛光悄无声息之间进入白毛金鼻的貂鼠身体里。
一粒沙含大千界,一个身心万法同。万世轮回一瞬永。千变万化不离宗,知之须会无心诀。
灵鼠吸收了金蝉散发出来的金光,越发的有灵性了,浑身的毛发如白色的绸缎,尤其是那双眸子,灵动仿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一坐就是九百年,九百年灵鼠吸收佛光不再像以前那般懵懂为食物劳碌一生直至老死,九百年,春来冬去,叶绿叶落,一人一鼠,在这婆娑世界里,听风声看雨落,西方彤红的晚霞,东方长虹贯日,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从诸般万象中领悟佛法。
她就这么静静地陪伴着他,她希望时间就这样定格直至永恒,她不知道世界是怎样的,只知道从懵懂中通灵便见到他,淡然、忧伤、慈悲、俊秀,她的世界里满满地装的都是他,她多想和他说说话,因为她终于能口吐人言开口说话,可以和他交流了,她不懂什么佛法,她只是不想他那么孤独一个人对花语对草吟。
不过这样也好,只有他们两个,再没有其他,就这么静静地看时光流逝,可是世间之事又怎会如愿,这一****睁开眼,看了看天空的紫霞,看我啊我会说话啦她在心中焦急的想着,他对绿叶笑了笑,终于他看向了她,可是眼神却那么淡然,世间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
“人只为自已解脱,却不能算得成果。众生的心中蒙憧一片,爱欲痴缠,丢下不得,苦也由之,乐也从之,却抛不下一个欲字。人若清心忘欲,可生由空而生,又教之向空而去,不过是教来者向来处去。苍生之于世间,如落叶纷纷向大地,生生不息,本不用导,也许还有别的真义。我想到了很多东西,师尊的法却不能解我心中疑惑,我这次回灵山,不只是颂经,还想请师尊解解心中之惑。”金蝉笑着说道。
“我…你还会回来么?”灵鼠怯怯地问道。
“你也离去吧,各有各的机缘,众生皆有佛性!”金蝉笑着对灵鼠道,起身欲离去,旋又转身仿佛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既已通灵,可有名姓?”金蝉笑道。
“名姓是什么?”灵鼠不解的问。
“名姓是一个代号,是啊,名姓不过是一个代号可有可无!”说罢便飘然离去。
灵鼠一直呆呆地望着金蝉子去路“名姓,代号么,我的代号是什么?”
盂兰盆****还在继续,不会因为金蝉的离去而散去,佛祖千年不曾讲法了,佛祖在佛法上走的远远在众人的前面,对于金蝉和释迦在佛义上的分歧,众人自是不懂只会觉得金蝉离经叛道,不得佛理不明己身,佛祖是不会错的,所以能有机会聆听佛祖说法那真的是机缘,没有人愿意错过,所以诺大的一个大殿几乎见不到一个人,众僧都在堂前听法,两只老鼠在宫殿间穿梭。
“黄风哥哥,你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蜡烛在什么地方么?”玉面小心翼翼的跟在黄风后面问道。
“就在前面,不过好像灵吉菩萨在那儿看守,这却有些麻烦,嗯嗯…让我想想?”黄风肥硕的身体在那儿焦急地转来转去,他知道像今天的机会不多,千年都不一定等到,观世音带着香花宝烛和带着琉璃灯盏的王母都在听法,可是又该怎么办呢,无论是偷吃王母琉璃盏的灯油还是观世音的香花宝烛被发现了都是大罪啊,自己身后有多宝道人护持也就吃些苦头,可玉面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黄风开始纠结,开始后悔了,可是又不愿意看到玉面失落伤心。
“玉面妹妹,你听着一会我引开灵吉菩萨,你把香花宝烛吃了立马下界,躲得远远的,最好能隐居凡尘。”说罢便前方宫殿而去。
没过多久,就见前方的宫殿内刮起了一阵黄风,吹得灵吉菩萨双眼生疼,一阵晕晕乎乎的,可是黄风来的快去的快,待得灵吉菩萨再睁开眼时却发现王母的琉璃灯盏不见了,灵吉菩萨这下可是真的慌了,不管怎么说王母都是名义上仙女之首,人家诚心来聆听佛法,还放心的把宝物借出,现在却弄丢了那岂不是赤裸裸的打脸啊,神仙也是有几分火气的,灵吉突然想起先前的那阵怪风刮来,三界之内能刮出那么强神风的法器很多,但是在灵山却只有多宝道人,现在应该叫做大日如来,当年封神之战截教遭受大劫,一众门人都被虏到西方成了佛陀菩萨的代脚坐骑,看门神兽,如文殊菩萨的坐骑为狮原是截教弟子虬首仙,普贤菩萨的坐骑为象原是截教弟子灵牙仙,观音菩萨的坐骑为吼原是截教弟子金光仙,多宝比较走运被老子看中,老子算计如来分走西方气运西去化胡,于是佛门多了一位大日如来尊者,多宝为人甚是低调,再说以他的眼光也未必看得上王母的这个琉璃盏,那么只有可能是他的那个整日惹是生非的侄儿了,灵吉一番思索便明悟缘由,可东西丢了又不能不去追回,但又不能得罪多宝,这就得掌握一个度。灵吉驾着祥云向殿外疾驰而去,待得殿内彻底安静后,一只小白鼠钻了出来,咬了一口香花宝烛就向外跑去,方向正好与黄风的方向相反。
盂兰盆****接近尾声,众人都将散去,王母脸上微有不愉之色,而观音确是脸色灰白,心中恼怒到了极致,只是碍于佛祖面前不便发火,佛祖依旧端坐莲花台,众人之色皆收眼底,却是闭上双眼默默不语,燃灯却是掐指推算,蜡黄起褶的苦脸如常,心中却实翻起惊涛骇浪,待得知徒弟李靖来访,心中便有了计较,此话不提。
仿佛刹那亦如永恒,陷入昏迷的侯易悠悠醒来,感觉自己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清到底有何变化,然后就听见一阵怒吼与谩骂,“呀呀呀,那个王八犊子竟来把大爷给活埋了。”话刚骂出口天空就乌云翻滚,汇聚成一道道闪电向侯易劈去,虽然劫雷来势凶猛可是落在侯易身上除了疼痛之外没有任何危险,甚至侯易还从劫雷中感受到了浓郁的生机,劫雷不断地改造着侯易的身体,连灵魂都有道道闪电划过,待天空最后一道劫雷落下后,乌云慢慢散去,天空又恢复了湛蓝,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之间结束,没有引起任何一方大能的注意,这本就是洪荒世界的常态,修道修道不就是修炼己身感悟天道嘛。
小溪旁有一座低矮的土堆,这原本是座大坟墓,此刻却成了小土堆,土堆上突然泥土松动伸出一只洁白的手臂来,然后是腿接着是整个身体。
“呸呸…”侯易吐掉嘴里的泥土,透过溪水照看自己的这具身体,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口似凃朱,睛若秋波,虽怒时而似笑,好一个浊世佳公子,翩翩少年郎,只是周身****甚是不雅,侯易想了想又给自己变出一件道袍,更是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了。
“嗯嗯…不错不错。”侯易转了一个圈,整了整道冠又抚了抚下摆甚是满意,然后灵机一动,右手中出现了一把拂尘,右手甩了一下拂尘左手捏印口道,“贫道玄武子,道友请留步!哈哈哈….”
说罢,口中念词,捏起一道发诀,用起了龙族的腾云术法,驾起一朵祥云向远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