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佐抬起双手,给季归看了一下,证明自己真的无害,但笑的却像是只狐狸似的,怎么也让人信任不起来。
“我是他的特别助理。”他又补充了一句。
季归不屑的瞥了一眼,反正跟景逸扬一伙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踢踏着拖鞋去洗漱,回来以后问道:“不去找你主子,这么闲就待这儿了?”
江佐挑了挑眉毛,对她“主子”这个词,显出几分趣味。
这丫头恢复了记忆,整个人就尖锐起来了,不再那么懵傻好玩了。
“嗯……”江佐半靠坐在茶几上,抱着手臂看她,慢悠悠的说:“如果我说,‘主子’有令,叫我送你下山,你会怀念这里吗?”
“下山?”
季归本来正在叠毛毯,听到下山两个字,身子一下僵在那儿,过了一会儿,她直起腰来,差点撞到江佐的鼻子,“你是说,我可以离开了?”
因为惊讶,她的瞳孔都放大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她还以为,这辈子,她就只能老死在山上了呢。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会怀念这里吗?”
江佐站起来,一只手插进裤袋里面,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她的脸,直直的,望进她的瞳孔。
她的反应,一切都如他所预料的那样。
江佐微微勾着嘴唇,等待季归的回答,余光瞥向头顶横梁的某处。
季归毫不犹豫的道:“怀念?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怀念这里。”
毛毯在她手里叠成四四方方的样子,她用力往一头一放,在上面还狠狠拍了两下。
谁喜欢一个没有自由的地方,给人做牛做马的折磨。
而这,源于她无意中看到了某人的秘密。
江佐忍住笑,可以想象,此时某人已经摆了黑脸。
他挑挑眉,点了下头表示理解:“唔,也许以后,你会怀念的,别这么绝对。这么深刻的记忆,很难忘吧?”
他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烂摊子,满地的零碎。不过还好,至少房子没塌。
这样破烂的地方,有人是绝对不肯待的,在季归睡下以后,就离开了。
季归一下想到了昨晚可怕的场景,忙闭了闭眼睛,然后甩甩头,坚定的说:“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还是大魔头说,要打扫完才可以?”
景逸扬不在,她完全可以毫无忌讳的给他起绰号,骂他。
话是这么说的,但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万一那人又改变主意了呢?
心里想着,她的身体已经迫不及待的往门口走了。
“等等,别急着走。”
江佐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发出轻轻的叩击声。
“干嘛,不是你说我可以——”
季归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江佐从茶几上拿起一份东西:“签了这份合约,你可以马不停蹄的离开这里。”
“你不会以为,在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以后,你还能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回去继续过你的生活?”
“小姑娘,你不会是很傻很天真的那种人吧?”
“……”
季归从那份合约上抬头,冷冷的扫了江佐一眼。她当然不是很傻很天真的那种人,但她希望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