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琛抹了把脸,重新看向季归:“你姐夫的事,你应该知道了。你母亲已经几次打电话给我,如果你肯开口,我可以——”
“不用。”不等他说完,季归就直接拒绝了他。
周谈是自作自受,她不会再去救他。
这样投机倒把的人,帮他,只会助长他的气焰,他若不悔改,只会害更多的人。
季归道:“我说过,我家里的事,不管她们怎么求你,都跟我无关。如果你要帮忙,请别把人情算在我头上。”
不提那家的事情还好,提起,只会让季归更反感,她从来不喜欢被人拿捏。
楚霁琛这样的商人,太精明了,最明白,怎么利用人情债,可面对季归这样油盐不进的人,只有恼恨她为何是这样,又偏偏对她这样样子,又爱又恨。
“季归,那是你姐夫,你真见死不救?”
“我已经听说,好几个孩子,已经查出得了急性白血病,如果最后到事情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可能只能永远待在牢里了。”
季归身子微微一动,想不到这事情这么严重。
可真那样了,也是他咎由自取。
从别人身上偷抢而来的荣华富贵,来得快,去的也快。如果他逍遥法外了,那些无辜的孩子呢?若是无法治愈,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季归冷冷一笑道:“很奇怪,我竟然无法同情他。”她表情一变,变得十分严肃,“楚霁琛,原来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不想背上你的人情债,我狠心弃我的姐夫于不顾!”
如此冷漠的季归,也是楚霁琛从来没有见过的。
以前,无论杜亚兰一家怎么对待她,她嘴上说不管,但转身,还是会去做,但这次,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动容的痕迹。
她是真的,放手了。
其实季归这么说,有她非如此说不可的理由。
她再也不想,杜亚兰她们打着她的名义,让楚霁琛或者其他任何人,去给她们做任何事!
楚霁琛与季归面面相对着,没有一句话。
旁边的一家面馆里,悬挂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报新闻。
“据报道,苏城的一处工地里,挖出一具骸骨,经过法医鉴定,该骸骨为女性,被掩埋时间大概有二十三年,死因尚待查明……”
两人之间的沉寂,被这突来的报道打破,一起看向电视机。
画面里并不清晰,挖掘机停在一边,记者站在拉起的围圈外,对着前面的一处大坑拍摄着。土坑的旁边,围着一群人,有警察,也有拎着监测仪器的法医在场,四周还有不少围观群众,看起来闹哄哄的。
二十多年前的命案,对于普通市民来说,除了关心新闻的吃瓜群众讨论一下,也没什么别的意义。季归没再听面馆门口坐着喝啤酒的两个大汉说什么,转头对着楚霁琛道:“楚霁琛,你我之间,看起来不能再做朋友,那……以后路上遇见,也就当陌生人吧。”
她不是气急了才这么说的,只是觉得,这句话,早在他们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起,就该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