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两扇门被大力推开,站在门后的店小二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大力击飞向着中间的黑衣青年而去。
未见任何作势,黑衣青年手掌一划,一股漠然浩大的真气脱手而出脱向飞来的店小二。
呼!
店小二顿时被推向一旁的一个角落,在其惊骇的深情中落地,但是他的胸前衣襟却已完全破碎,一个巨大的掌印印在了他的胸口,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嘴中汩汩流出,其中还夹杂这一些血状模糊的肉块,想来是内脏已经被击碎了,脸上临死前还带着惊骇之色。
看到这些秦广只感觉心里一阵阵的不适和眩晕之感,他摇了摇头向着门口望去,此时门口已经站着一位身材异常高大的道袍老者,一身破烂的道袍怎么也无法掩盖住哪浑身的凶煞之气,令人吃惊的是他的手掌非常大,比一般的成人武者至少要大上一般,而且整双手掌都呈青黑之色。
“邪道士!”离门口最近的青年男女不自禁地站起来惊呼道。
“哈哈,原来是司徒老鬼的女儿和徒弟,什么时候司徒世家的手伸得这么长了?哦,原来玄元宗的云中仙翁和清月楼的花楼主也在啊!难道你们也是为了这个小子和他手中的《惊龙斩》而来?”邪道士阴阴地说道。
“当然,其实老夫也只是奉宗主之命先来打个前站,想来宗主马上就要到了。”
“咯咯,前辈,我们清月楼也只是来凑个热闹,既然前辈插手了,我想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们清月楼小家小业可不敢招惹前辈您。”花大虫眨巴着眼说道。
“哈哈,就算是玄元宗的宗主来了我也不惧,木老鬼你还是带着你的这些徒子徒孙有多远就滚多远吧!本座最看不惯你们这些伪君子。至于花楼主,想看热闹可以,但是你如果敢乱动,可不要怪本座怜香惜玉;你们两个小鬼,看在司徒老儿的面子上,只要你们收了抢夺《惊龙斩》的心思,本座也懒得管你们,嘿嘿。”
邪道士看了一眼,对自己的威势极为满意,偶然瞥到秦广和秦德,脸色却又阴沉了下来,原来秦广和秦德根本就没有搭理他,而是吃他们自己饭。
“哼!找死!”
邪道士右手一翻,再猛然向前一推,顿时一道雄浑至极的真气脱手而出,迎风而涨化作一个巨掌向着秦广和秦德袭去。
哗!
一股寒意乍然出现在厅内,如同倒挂而出一匹黑色绸带一般,黑色的刀光斜刺而出,斩向了真气凝聚而成的巨掌,刀气无坚不摧,裹挟着至锋至锐的刀风与巨掌撞在了一起。
咚!
一股肉眼可见的虚空气浪从碰撞处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吹动了厅内众人的衣衫,却是黑衣青年出手帮秦广他们挡下了邪道人的一掌。
“果然是惊龙斩!”邪道人双眼发光,不再理会秦广二人,而是盯着黑衣青年杵在地上的刀和背在了身上的布包。
“小子,交出《惊龙斩》秘笈,本座饶你不死!”
“哼!《惊龙斩》是我惊龙堡绝学,你等这些魑魅魍魉竟然想抢夺,先要问问罗某手中的惊龙刀答不答应!”黑衣青年厉声喝道。
“哈哈,惊龙堡已经成为了历史,如今恐怕也只剩了你小子一个人了,没了惊龙堡做靠山,你根本保不住惊龙刀和《惊龙斩》,本座看你是个人才,只要你将它们交给本座,本座就做主引荐你加入我们‘六道’,到那时你不管是报仇还是想寻求庇护都可以,如何?”
“‘六道’?哈哈,你邪道人在六道组织中也只是一个地位不高的坛主而已,又有何能耐引我加入六道,你这话骗骗十岁的小孩就罢了,在我面前还是不要现眼了!”
“你……找死!”
恼羞成怒的邪道人不再言语而是双手一提,两手各拍出一掌,两道刚猛无比的掌印迎风见涨,裹挟着疾风骤雨之势向着黑衣罗川拍去。
“巨灵掌!”
坐在秦广身边的秦德轻声地说道,秦广则看得热血沸腾,原来这就是武者之间的战斗,果然让人气血翻涌,男儿当做江湖人,果然如此啊!
在两道巨掌迎风拍来的同时,罗川一提惊龙刀刀柄,顺势一撩,顿时从插在地上的惊龙刀之上响起一声清脆高亢的龙吟声,一道刀气刺破地面迎向两道掌印。
噗!噗!
转眼间邪道士的攻击就被罗川轻描淡写地化解,只不过秦广却注意到罗川握着惊龙刀的手有些微的颤抖,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稳,看来接住这招巨灵掌还是让他受了一些伤。
“果然不愧是惊龙斩的传人!不过却有些不识时务!”邪道士一言道完整个身子已是踏空而起,身在空中浑身的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本极为高大的身躯更是凭空长了一截,一双手掌更是沿着一种诡异的轨迹拍出,身子也如离弦之箭一般裹挟着坚不可摧的气势向着罗川的胸前和头部攻去。
罗川一拍旁边的桌子,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其身子却已如炮弹般弹射而起,手中握着的惊龙刀高举过顶,真气暗运之下脸色涨的通红。
“惊龙斩之狂斩!”
狂是什么?狂是一介匹夫敢于向帝王将相举刀相向!狂是天地之内,舍我其谁!狂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狂是不信天、不信命,只以手中之刀向天问道……
惊龙斩的狂斩一出,热血酬天,秦广只感觉口干舌燥,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弥漫在心头。
呼!
罗川一刀斩出,沿着刀劈下的地方,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地面,强大的刀气逼得人面颊生疼,心底寒气陡生,好可怕的一刀!好可怕的狂斩!
面对着惊天破地的惊龙斩之狂斩,邪道士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化掌为拳,十二成功力尽数凝聚于右拳之上,对准迎面而来的绝强刀气闪电般轰出,随着拳势轰出,一道螺旋状的罡气顿时破空而出,正是邪道士的闻名山州的武学‘撼山拳’。
轰!
刚猛无尽的撼山拳和无坚不摧的狂斩顿时碰撞在一起,整个驿栈的大厅内顿时气爆声不绝于耳,厅内的木桌木椅吱吱作响,众人中除了秦德和被秦德单手抵住后背的秦广之外无一不是退了好几步。
观战的众人尚且如此,直接交手的罗川和邪道士两人更是不必说了,惊龙狂斩和撼山拳碰撞后的余波直接撞得二人都退了数丈之远。
“果然不愧是惊龙斩,狂、疯、霸、绝,惊龙四斩,仅仅是第一境界的狂斩就能有如此的威力,比我的撼山拳至少高了一个档次,以你先天巅峰的境界竟然可以凭此功和我这个宗师强者硬拼。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惊龙斩,我饶你一命!”邪道士阴狠的眼光死死地盯着罗川说道。
噗!
闻听了邪道士的言语,罗川刚要说话,但是咽喉处的一口逆血却再也压制不住,仰天喷了出来,显然先天巅峰的他和宗师高手一拼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武道六境,即使是同一个境界的初期、中期、后期和大圆满境界都相差很大,更何况是查了一个大境界。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罗川手拄惊龙刀,一脸不屑地看着对面的邪道士,发出了一声轻哼,身上真气运转暂时压下了体内翻滚不已的血气和真气,举起了手中的惊龙刀指向邪道士,以自己的行为回答了邪道士。
“找死!”邪道士脸色一变,体内真气鼓荡,全身的衣服都被四溢的真气吹得鼓了起来,心底里一发狠,撼山拳已是如同五岳压顶一般向着罗川轰去。
硬拼已是不可能了,先天巅峰和宗师境界的差距根本不是一部刀法可以弥补得了的,心念转动之间,脚下却丝毫不停留,双脚咻的向左横移三尺,手上的惊龙斩自下而上抡起一往无前地斜刺里向着邪道士劈去。
哪想邪道士阴测测地一笑,右拳猛地回收,与此同时收拳竖指,食、中二指一伸,一道墨绿色的瞬间浮现在二指指尖,真气透指而出,凝聚不散,随意变化,正是宗师境界的标志,二指真气化剑,向着罗川的惊龙刀刀背点去。
叮!
一声清脆的类似于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在邪道士的食、中二指点中惊龙刀刀背的时候,一道墨绿色的真气沿着惊龙刀传入罗川体内,这股真气极为刁钻和阴毒,原本就身受重伤的罗川顿时再次遭受重创,一口鲜血喷出,手上却是再也拿不住惊龙刀,使其掉落在地。
邪道士一击即中,顺势抓过罗川,扯下他背后的布包,从里面摸了摸,然后满意地笑了笑,正要捡那柄惊龙刀的时候,异变突生。
啪!啪!啪!
原来是原本坐在一旁的秦广鼓起了掌,一边鼓掌秦广还一边说:“有意思,有意思,果然有意思!”
邪道士脸色一冷:“哪里来的野小子?不知……”
邪道士话还未说完就看见秦广的脸色犹如九天里的寒冬一样迅速变冷,‘野小子’这个称呼彻底激起了秦广的杀心,与母妃相依为命十载,对任何但凡有损杨珍儿的话秦广都是容不得一丝的说出来,他冷漠的开口说道:“秦德,杀了他!”
话音刚落,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紫色的身影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正在那里侃侃而骂的邪道士声音戛然而止。
“葵……葵花……大……大秦……”只见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出现在了邪道士的胸口位置,他惊骇地张着嘴,断断续续地说着几个词,但是却仿佛被人捏住了喉咙一样说不出,最后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惊悚倒了下去,没有了任何生息。
啊!
众人顿时喧哗起来,清月楼的花大虫和那一对男女中的女子更是当场惊呼出声,一个宗师境界的高手就这么在他们眼前被人瞬间一招击杀了,他们连秦德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只感觉一道紫色的身影闪过,然后邪道士就被当场洞穿心脏,如果不是邪道士心口的那一个洞和尚且汩汩而出的血液,他们还以为在梦中呢。
玄元宗的云中仙翁和清月楼的花大虫更是浑身冷汗直流,要知道在这神秘的主仆二人刚进驿栈的时候他们可是嘲笑和戏弄过他们的,看着坐在一边的满脸寒霜的秦广和站在秦广身后低眉躬身的秦德,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冲脑际。
看都没看死去的邪道士,一脸震惊的青年男女,捂着胸口震惊地看着他们主仆二人的黑衣罗川以及冷汗淋淋的玄元宗众人,浑身打颤的清月楼花大虫和她的四个裙下之臣,秦广直接向着楼梯口走去,打算上楼先睡个好觉,秦德仍是不紧不慢地落后他半步跟在身后。
噔!噔!噔!
一步步的上楼声仿佛就像踩在众人的心头上,他们此刻心里都不一而同的祈祷这对神秘的主仆赶紧消失在他们面前,然后恐怕他们恐怕会立马消失在这个该死的驿栈,绝对不愿意再碰到前一秒还笑嘻嘻的鼓掌,下一秒却面如寒霜的要杀人的秦广和武功深不可测的秦德。
可惜,天却不遂人愿,在众人胆寒的目光中,秦广在楼梯中央转过了身,又恢复了笑意盈盈的面容对着强颜欢笑的花大虫说道:“花大虫是吧?你的清月楼改个名字吧!‘清月’这两个字你用不起,也不配用!”
“是!是!前辈说的是,从现在起清月楼就解散了,绝对不会再出现‘清月’这两个字了!”花大虫忙不迭的点头赔笑说道。
“嗯,我要去睡觉了,你们各位随意,但是别再这里打打杀杀了,容易扰我清梦。”
“是!”
“是,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