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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血脉灵轮

“咚,咚”鼓声阵阵,如同一声声闷雷,拍击在每个人的心中,随着鼓声的此起彼伏,袁村人渐渐朝着中心的祭坛伏拜而去,虔诚无比。

姬宇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觉得,袁村的祖祭没那么简单,若是姬宇的猜想是正确的,袁村真的与传说中的那位有关,那么这次祖祭中可能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倘若正是姬宇的猜测是正确的,也许这个世界会与姬宇的世界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这对姬宇来说甚是重要,关乎他能否回去。

渐渐的,鼓声愈发的急促,鼓槌如同狂风骤雨般的敲打在以不知名的凶兽皮制成的鼓面上,沉闷的声音不绝于耳。

随着兽皮鼓有节奏的敲动,一群身着兽皮的雄壮大汉登场了。

他们身材魁梧,裸露在外的古铜色的皮肤泛着莫名的光泽,在他们的肩上,是一根根粗大的木棍,他们两人为一组挑着,步伐沉稳的走向祭坛。

而在木棍上,都绑着不断挣扎的凶兽,这些凶兽不时会发出哀吼,眼中涌动着恐惧的神色,显然,这些都是祭品,生命力旺盛,它们将以自己鲜活炽热的血液,作为袁村祖灵苏醒的灵引。

这是袁村早已捕捉好的各种凶兽幼崽,将之养在附近,等到时辰到了,袁村人将血祭它们,用以唤醒祖灵。

虽然这看上去有些血腥与残忍,但这就是唤醒祖灵最为合适的办法。祖灵,只有受到子孙血液的感召才会苏醒,与子孙沟通,否则,它只是一尊雕像,没有任何作用。

事实上,在蛮荒地某些部落,依旧遵循着原始的风俗,以族人的鲜血来唤醒祖灵,这才是最残忍的。

而在袁村,早已有了更为先进的方法,便是以少量袁村族人的血液为引,加之大量凶兽的鲜血,来唤醒袁村的先祖之灵。这是在很早的时候,袁村的先辈们想出来的法子,毕竟袁村人口太少,且在很早以前,袁村人口还不如现在。

每一个人都是异常宝贵的,若是在每次祖祭都要杀几个人,那袁村早就灭绝了。而袁村一位实力强大的先辈,便发明了折中的法子,虽然效果没有前者好,但不会减少袁村的人口。

很快,凶兽便被抬上了祭台,整齐的码放在一起,只等阿公一声令下,那些凶兽便会走到生命的尽头。

但是,阿公并没有任何动静,仿若不曾看到这些凶兽。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抬头望着那座雕像,微微失神,眼中充满的回忆。

“终于到了这一天,万古的守望,究竟结果如何?”

“开始吧。”阿公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走向了高台

一旁的袁村人早已严阵以待,随着阿公的一声令下,他们举起了手中的刀,一齐落下。

那一柄柄铁刀,带着冷冽的寒光,轻而易举的便划破了各个凶兽颈脖处,手起刀落,这些人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停滞。

“噗,噗。”一颗颗兽头滚落而下,袁村人抓紧时机,连忙将凶兽的尸体放到祭坛旁。

殷红的血液自凶兽的颈处留下,缓缓留到了那一方水池形祭坛中,滚烫而炽热的鲜血不断流出,如同一道道岩浆,注入那方祭坛。而此时,那些凶兽的尸体还在抽搐着,且不断僵硬。

良久,血液如泉水一般流出,逐渐灌满了整个祭坛。浓稠的红色液体翻滚着,不时冒着热气,其中分明蕴藏着无尽的生机,这是祖灵苏醒所需的能量。

袁村人像是陷入了癫狂,兴奋的看着那一方小小的血池,丝毫不管周围充斥的令人作呕的腥味。

唯有少数几个不受影响的人,依旧是平静的看着祭台。例如姬宇,袁辉,阿公以及面色异常难看的二狗子和天志。后两者都还是孩子不曾见过杀戮,自然是受不了这浓郁的血腥味。

阿公随意的看着翻滚的血浪,丝毫不为之动容。很快,凶兽的尸体便停止了抽搐,这象征着它们体内的血液依然汇聚于下方的血池中,只剩下冰冷的尸体。

“天烈,天志,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阿公看向一旁的二狗子与天志,慈祥的笑容中充满的鼓励。

“嗯。”二狗子和天志微微点头,而后强忍着血腥味,一齐走到血池边缘,看着下方的血池,二狗子吞了口唾沫。事实上,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而今他面对这这方血池,脚还在不停的颤抖着,旁边的天志也是如此。

他们紧闭着双眼,不敢向下望。随后,阿公拿出一柄骨刀,像是不知名的兽骨雕成,泛着玉石般的光泽。

他们深处双手,让阿公以骨刀划破。那一柄刀看似有骨头雕成,但却比铁刀更加锋利,轻而易举的便划破了二人的手腕。并且,骨刀上面也不曾栈道一丝血迹,依旧莹白如玉。姬宇不知,那到底是因为阿公手法利落,还是因为骨刀特殊,也是一件宝物,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了。

只见那二人手腕多出一道伤口,立刻便有少量的鲜血流出,滴落在血池中。但令姬宇惊骇的是,那血液竟然不是如常人般殷红色,而是呈淡金色,闪动着金色光辉。姬宇双目陡然睁大,死死的盯住两人手腕上残留的金色液体。

出奇的,他并未太过惊讶,看着他们异于常人的金色血液,姬宇喃喃自语:“难道,我的猜测是正确的,真的与‘那位’有关?不然,即便他们是返祖者,也决计不可能身怀始源祖血。”

随着几滴金色血液的滴落,那血池竟是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剧烈的翻滚起来。

便在这时,阿公捏起了手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神秘的语言。

很快,阿公念完了那些话,血池霎时平静,但却有几滴金色的液体在其上漂浮,异常醒目。突然,周围的气息突然暴动了起来,姬宇分明感受到,这片天地的能量急剧紊乱,充斥着暴戾的气息。

而后,石柱上的雕像也出现了异常,只见那一座猿形的雕像周围竟出现了腥红的雾气,异常的诡异。

并且,那雕像犹如活过来了一般,原本高高昂起的头颅缓缓向下低去,石质的双眼也在转动,透着灵动。

姬宇惊奇的看着这一幕,眼中浮现出一抹神秘,看来这次祖祭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时,姬宇突然将目光转向雕像下方的祭台上,在哪里,摆放着此次祖祭的祭品——灵药和凶兽宝血。

灵药自是不用多说,都是袁村很久以来收藏的珍品,每一株都是灵性十足,远胜于洗礼上出现的那一株万年灵参,毕竟那只是一株十分普通的灵药而已。但在祭台上,摆放的全部都是珍品级别的灵药,其中有几株灵性最为充足的,周围都缭绕着氤氲灵雾,分明是几株先天灵药。

姬宇一阵咋舌,实在是看不出来,袁村看上去十分弱小,却能拿出即使是在大部落都异常珍稀的先天灵药来,底蕴实在不容小觑。

只不过,令人惋惜的是,那些灵药的灵性身在急剧减弱。就连先天灵药周围的灵雾,也在慢慢的变稀薄。姬宇能感受到,其中的灵气正迅速向上汇聚,涌进了那座雕像嘴里。

而且,祭台上的十数个陶罐,此刻也是剧烈的抖动起来,里面的凶兽宝血仿佛要破罐而出。

这些宝血也是异常珍贵,不比那些灵药差,都是十分有名的凶兽体内提炼出来的,如白玉角犀,双翼影蛇,独角豹等。这些凶兽生前都是蛮荒中赫赫有名的大凶,其最精华的宝血价值自然是不可估量。此外,最为珍贵的自然要数那头猛犸的祖血,其中蕴藏的神性精华是不可多得的至宝,整个蛮荒也找不出几头类似的返祖凶兽,但是袁村运气好,碰到了一头受伤的。

只不过,袁村人显然并不打算利用这些宝血修炼,任由其先祖的雕像吸取其中的灵性。看得姬宇一阵肉痛,尤其是装着黄金神象祖血的那个罐子,他有几次甚至忍不住想直接抢来,不带这么浪费的。

可是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座猩红的雕像如龙吸水一般的吸收灵性和宝血,这是祖祭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不能被打断。

不久之后,雕像停止了吸收。因为,下方的祭品中,已无东西可吸收了。那一株株的灵药,此刻已灵性全无,包括几株先天灵药在内,此时都犹如干枯的树枝,变得干瘪瘪的,看着都让人心疼。而那些陶罐也是空空如也,其中的宝血尽数被吸收。

更加令人惊骇的是,在雕像享用完祭品后,下方的血池也在改变着。那慢慢一池的浓稠鲜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下降,很快,血池便已见底,其中的血液尽数消失,血池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但是此刻,石柱上的雕像却闪动着妖异的红光,其上的猿形凶兽眼中尽是赤芒。顿时,一股凶戾的气息迸发而出,周围的灵气瞬间暴动起来,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搅乱。

“嗷吼。”一声兽吼在每个人心中响起,其中蕴藏着一股霸道的气息,仿若君临天下的盖世兽王。

袁村人一阵激动,更加虔诚的伏拜着。这是先祖的呼唤,仿佛跨越时间长河,自远古传来,响彻在每个人的心底。此时此刻,所有袁村人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先祖显灵了。

事实上,这是袁村自古以来都不曾显露过的异象,以往的祖祭,先祖只是享用完祭品后,便会沉寂,而后便是赐予后辈们机缘。

但如今,先祖显灵了,虽然只是一声兽吼,但意义却异常深远,表明沉睡已久的祖灵,此刻听见了子孙们的呼唤。这时万古罕见的事,足以载入袁村的史册,让后人向往。

正在这时,祖灵雕像的眼中,爆发出无尽的赤芒,如同诸天的星辰瞬间亮起。

那一道道赤芒,自其双目射出,而后分散到了每个袁村人天灵盖内。

“轰,轰。”道道轰鸣声自他们体内传出,此刻的他们,体内血气剧烈的翻滚着,血液迅速循环,如大河奔腾一般,汹涌澎拜。

滔天的血气充斥着祖地的每个角落,一道道赤红的血芒自袁村体内射出,血芒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血色光柱。

那光柱不算巨大,但是却非常长,直入浩瀚的穹宇中,一言望不到边际。

而后,每个袁村人的脑后都有一轮光环浮现,呈五色状,绚丽多彩,显得异常的神圣。

但是姬宇却深吸一口气,眼中尽是骇然:“血脉灵轮,居然是这个!错不了,能激发血脉灵轮的猿形凶兽,古往今来便只有一个,一定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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