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劳之中为首三毒乃贪嗔痴而任由心中贪嗔痴滋生
进而失去理智的乃人的欲望。
我是誰?
缓缓睁开眼,一入眼的穿一身素洁的青蓝色小碎花长袖裙,对了,她是桃五娘,是这里老板,生得窈窕白皙,朱唇潋滟,可惜没有夫君,不过这也好;
而我是桃香,今年芳龄九岁。是这里的丫头,是五娘捡来的丫头她却喜我叫月儿,应是我笑起来眼睛像月牙那般。
嗯,那这里就一定是我的家:
如意客栈!
“月儿,这儿正值夏日,许是中暑,来喝些梅卤茶。”五娘的声音慢慢传来。
阿酸酸甜甜的,真好喝,我还想在要一杯,突然听“咣当”一声碎响,我们一齐看过去,只见有位白衣女子,长的却比花满月(青楼)里的花魁还还要美,但是手上满是血,桌子上地上都是一些碎了的酒杯渣,她好像不知道疼,先定定看自己的手,接着竟锤打起桌子无声哭了起来,原来一个人的眼泪也可以有那么多。
很多人都看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一头雾水小声问旁边的五娘说:“五娘,她怎么了?”
五娘笑笑说:“应是醉了!”
我有些害怕,一动不动盯着那名女子,她满手的血流不止,还左右臂使劲挥舞着,旁边一桌离她最近的客人,刚起身想避开她,却被她一手抓住:“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啊!你说这人,这人为什么也会有得不到的东西……哈哈哈,为什么啊!”
她继续大喊大叫,把这倒霉的客人吓的不轻,声音有些凄凉,店里的伙计过去拉他,却被那女子甩转一个大弯。
“哎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周围的人都站起来瞅着看热闹。
我愣住了,五娘不以为异,转身说:“还请各位客官多多包涵,今日如意客栈梨花白每一桌各送一两。”
“好,那我们就不妨碍老板娘了!”
众人散,我回头却见五娘慢慢把一个黝黑的坛子打开,用舀子舀出一勺放在酒杯里,然后拿着酒杯朝那女子走去。
那女子已经放开那倒霉的客人,在地上挥舞着血淋淋的手,五娘将酒端到女面前低声细语:“你我同是女子,何必为难我做生意?”
那女子好像闻到什么突然安静下来,晕了。
五娘唤来小二茗烟和我一同扶着那位小姐去客房。
又嘱咐茗烟再去准备些醒酒石,我刚要离开,五娘却让我留下来,和她一起照顾这位女子。
我有些好奇,不过也没怎么问。那边的女子却叫了一声呻吟,醒来。
她咳嗽一下,吐出了口中醒酒石,茗烟跑来拿着一条毛巾给她擦脸。
她这一昏一醒,却没了酒疯。
五娘,又叫我端来一个小小的瓶子,五娘接过来,走过去:“来,再喝些吧,兴许舒服些。”
那位小姐却连忙摆手:“不,不用了。”
五娘笑了:“姑娘,这不是酒,是醋,你喝了那么多酒,喝些醋能舒服些。”
那女子,摇摇手拒绝,我却有些惊讶若是寻常女子见这里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地方都会惊叫,怎么这位姐姐相反好像很熟悉这里。我感觉有些怪!
五娘没管那么多,从旁边食盒中捧出一大碗热腾腾的面:“姑娘,饿了吧?来吃碗面吧!”
姑娘有些茫然,无措的接住,低头一看碗里,是用肉丝豆酱,花生油,饽然,葱花等料,拌好的切面,突然一蹙鼻头一酸,哭了。
“姑娘,又怎么了?”五娘关心道。
那姑娘苦笑道:“我名叫林黛卿,原是江南女子,后因母亲不幸去世,父亲被仇家盯上,便在七岁那年初进宁家,我并不知晓一段注定刻骨铭心的爱恋早已在此等候。我第一眼见他,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老天的戏法儿,瞬间糊掉了他身后的整个世界。
他看着我,那目光裹满太阳的余热,我在心底叫了他的名字宁景书。此后的同食同寝,耳鬓厮磨,朝夕相处,我们就这么青梅竹马了好些年。
我也不曾知晓是何时开始,也许是从那个葬花对剑的黄昏,也许是从那些花前月下对酒的傍晚,也许仅仅是从他散步到我偷袭的幽长小径上,我便有了跟他长相厮守的企盼。
我自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儿,孤标傲世,敏感到总爱伤害了自己。虽是出身书香门第,又会习武。却终抵不过他家的显贵。
寄人篱下,父母双逝,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日子啊,我却只能对花言对鸟语,对剑,对伤。
那个黄昏的风挽不起我易碎的心结,他对我说忘记他,可是那个菩萨庙前的约定又去了哪里?
我受伤,他用药,用情温润了我久不曾有过的感动眼泪。
多少冷雨敲窗的夜晚在我的泪光里逝去,多少雨打梧桐的黄昏在我泪湿的双眸里拉长,又有多少吵吵闹闹的时光让我用眼泪洗的斑驳?
而今,我在漫漫长夜里泪洒窗纱,对着无边无际的黑暗自问:景书哥哥,为何这样至死不渝的真爱,却换不来他终生终世的守候,每每见了宝珠姐姐便忘了妹妹?
他以前告诉我他喜欢我,可是现在为了家族他就要娶他不喜欢的人,他成了别人的丈夫,我愿意做小的,可是他,他们死不同意,枉我与他们多年的情分,后来,宁哥哥病重,我却被他们赶出去,听别人说宁哥哥今日跳井自杀,我又进不去年宁府都不知道宁哥哥现在怎么样?呜呜……”
林黛卿又哭了起来,我好像恍惚之间看见一抹红影……
心里也有很多疑问:什么是情?为什么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
我不敢问五娘。
五娘听了林黛卿故事,告诉她别乱想,她会想办法,又催我回去睡觉。
子时我睡不着,闻见一身酸臭的味,有些好奇悄悄去了厨房看见五娘在一个用黄豆摆的一个人的形状!这是在干嘛?
我感觉有些眩晕,眼皮有些重,就合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