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看着一会儿是哭,一会儿生气,又一会儿感觉甜蜜幸福满脸的飞蛾感觉无奈,但是这个真的就是自己的主人,现在月神入冰枢,天狗又趁虚而入,飞蛾必须上天继承使命。现在不能让她沉迷红尘。
嘉木出现在飞蛾面前说:“主人,现在琴弦已经全找齐可以上天了!”
飞蛾慢慢拨弄琴弦,一点也不惊讶嘉木的到来:“不!还未齐。”
飞蛾好像不是以前那个毛毛炸炸的桃香,也不是那个故做毒心的飞蛾,准却来说她已经回复记忆了,她是月白!
眼睛也回复原来的样子空洞,月白拿起轻纱遮住眼睛。
“嘉木,你就是他冷子雾派来的?”
嘉木点头,单膝跪在月白面前““现在您是我的主人,天狗他们……”
“滚。”
月白一个字打住了嘉木想说的话,嘉木还想提什么的时候,月白的表情有些冰冷:“我的东西,我自有把握,就算我不稀罕,也是由我亲手毁之。”
待嘉木走后,月白抚琴,琴悲鸣一下,“看来了天韵给的琴弦是他的情丝,根本不是贪。”
念了一个口诀,便到了北如安家,北明静他堂堂一个官,却贪污腐败,连自己的亲儿子都送给别人做**,来保全自己!北明静的府下已经有上万尸体全是少女被奸后杀所制。
这种人明明可以娶妻子,养小妾却为了名声强占儿子的小妾还贪心如此地步,该杀!
月白打开天眼看着嘉木被拿着火把的侍卫团团围住,一只巨大的铁笼,将他困于方寸之地,随后一道灵符如撒开的网,覆盖下来,嘉木骤然失去反抗的能力。而北明静施施然地走过来,扶起一个和月白十分相似的女子说:“我们这出戏,竟然骗过了这只千年的树妖。”
月白叹息,都道妖魔罪不可恕,人又好到哪里?
只不过嘉木为和看见和自己相似的人怎么能如此冲动?
月白早该想到,北明静怎可能为了一个学识渊博的后生晚辈而大动干戈,与之斤斤计较;又怎能因为逃脱了这样一个无名小卒,而迁怒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更不会舍得,亲自将北如安推向死亡。
原来,他这样对嘉木穷追不舍,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嘉木的才学在他之上,他心中明白,天下的文人俊杰,是杀之不尽的,他遇到一个便铲除一个,但终究无法尽数歼灭。而这刚好做了他追捕嘉木的幌子,掩人耳目。其实在嘉木进入相府大厅的时候,他便识破了嘉木千年树妖的身份。他果然是精于除妖之术的。并且,他对那个传说也觊觎了太久。
传说中,吃掉千年树妖的人可以长生不老。
原来,一切都是布好的局。
嘉木终究不及人类的叵测。不及北明静。
月白无动于衷,好好看这一场戏,因为那个像月白的女子一定也不简单。
随后,北明静对在场的所有人宣布,明日,便是北如虚的婚期。届时,皇帝的长女将下嫁北家。可怜北如安同是北明静儿子连葬礼都无,而北如虚不日便要飞黄腾达,成为貌美且尊贵的公主的夫婿,当朝驸马。
只是那个容貌像月白的女子感到自己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跪在地上迟迟站不起身。
北如虚来扶那个像月白的女子,他说:“暗衣,对不起,这都是父亲的意思,我怎能违抗。圣上赐婚,谁又敢不允,暗衣,你要了解我的苦衷。”
被关在铁笼里的嘉木一直对着月白的方向苦笑。而那位叫暗衣的女子好像知道自己不可能原谅北如虚,不管这一张肮脏的网,而且他有没有刻意帮着他的父亲编织,那些情是否都是假的,她暗衣放弃了自己的容貌,忍受蛊虫,毒物的叮咬,削骨之痛,去帮他北如虚完成任务,不管他是故意,还是无心那我们就此天涯。
暗衣转身欲走,北如虚露出凶恶之相拔刀直冲暗衣,月白端坐在北府房顶上,青瓦,琉璃,痴情弦悲鸣丁香碎,胭脂泪。下弦月,夜风凉。
北府的人好像全被定住了一样,月白还是不想插手,默默救出暗衣,便恢复原样。
明日就是北如虚的婚期。北府上下都笼罩着喜气,刺眼的大红铺天盖地,血一样的颜色,无处可逃。
暗衣不是北明静要捕捉的千年树妖,视暗衣如粪土,没有利用的价值,亦不能给北明静任何甜处,便随手将暗衣赶出了府。那或许是他这辈子做得最为仁慈的一件事情,又或许,他只是被胜利和喜庆冲昏了头,不过一半是月白的琴声诱惑……但是他即使现在后悔,也晚了。
因为那是月白使了法,才让暗衣安然无恙。
暗衣果然没辜负月白的好意重又回到北府府,暗衣眼里看的,心中想的,都是北如虚。他的表情太过愉悦,以至于暗衣的心都一片片碎裂开来。
暗衣见无人倾诉道:“他对我,原来可以,丝毫不记挂。”
那一夜,北府的一场大火点亮了苍蓝的天。关押嘉木的地牢戒备森严,但是嘉木趁着混乱逃出生天。
暗衣对嘉木还是有些歉意,自己亦不必心存愧歉;若不能,便让这场大火烧尽所有的爱恨,所有的感知,世间事,也都止于此,再没有欢喜和悲哀了。
烈火覆盖着暗衣的身体,在浓黑的夜,妖娆如花朵一般怒放。
北府的大火,一直烧到次日的黄昏。烧焦了的殷红嫁衣上,覆着一层木头灰。
直到死,暗衣仍然手握那抹残红。
落日斜阳,一片荒凉丁香碎,胭脂泪。
月白旁边站着嘉木,月白拿着琴弦,好像自言自语说“走吧,也许这就是痴与贪的下场。”
只不过琴弦已经齐了,还多了一根——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