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被苏酥一眼瞧破,冯负讪讪地笑笑,搓了搓手,腆着脸道:“那老师您看……”
“我是你师父,只要是我会的,自然会倾囊相授,只是炼毒并没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它需要异常强大的控制力和雄厚的属力做支撑,当然还要投入大把大把的时间和精力。”
“你现在刚刚踏入泉境,根基还不稳。另外,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寒假之后要闭关一年的,这样,等你闭关出来,我立马教你,好吧?”
冯负道:“好,我全听师父的。”
苏酥见他这么乖,满意地笑了笑,道:“今晚我们去楼顶放烟花,能下床不?”
冯负嘴角扯动了几下,苦笑道:“我试试吧!”
冯负穿好衣物,在苏酥的搀扶下试着走了两步,直疼得他龇牙咧嘴,勉强笑道:“没事老师,我可以的。”
“除了逞强你还会什么?”苏酥有些心疼地斥道,语罢不由分说,拦腰将他抱回床上。
冯负歪过头瞧着苏酥因愤怒而微微发红的脸,不解道:“老师,你那么生气干什么?”
“还好意思说,你很喜欢跳楼吗?你老实跟我说,当时你是不是也没十足的把握能够施展成功?”
冯负有些愧疚得低下头,默认道:“我错了!”
正如苏酥所说,当时的冯负确实没把握,一来身体里属力不足,二来金蝉脱壳这项属技本身就有一定的失败率,现在想想确实是自己冲动了,稍有不慎可能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不过冯负之所以是冯负,就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兄弟受人欺负,尤其是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
“你……唉,算了,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跟我认错。”
“放心吧苏酥老师,我保证!”
苏酥戳了戳冯负的脑袋:“你可真是个惹事精,镇上三大巨头,这次一下子让你得罪了两家,镇长那边倒没关系,他还指着你升官发财,麻烦的是朱家,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
“哼哼,最好不要,不然……”
“不然怎样?”苏酥看到冯负眼神里骤然涌现一股冷意,挑了挑清丽的蛾眉道。
“不然我让我苏酥老师揍扁他们!嘻嘻嘻。”冯负迅速嬉皮笑脸。
“虽然我和三族家主的实力相当,他们也都敬我三分,但我终究是一个人,势单力薄。总之你这些天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以外,开了学,立马给我闭关。”
“是!”
……
五天前,深夜。
柳家。
“夫人,小姐请来了。”一个翠衫丫鬟进了一间装饰华丽的房屋,对着一个美妇人恭敬地道。
“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美妇随意地摆了摆手。
丫鬟应是而退。
“娘,叫我来做什么?”柳依进屋,小猫一般跳到美妇怀里撒娇。
“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对!”柳娴对着一面铜镜,一边取下耳环一边道。
“什么事?”
“给那个小子抢魁首啊!”
“哦。”
“还记得娘当初要你创立星衣会的目的吗?”
“记得,将来毕业进了南柯属府,有一群人拥护,不会受到太大的排挤,而且有机会碰触到那个什么榜单。”
“嗯,现在娘要告诉你,这个天阶小子,绝非池中之物,你把他争取到会中,将来对你大有用处,甚至,比整个星衣会的价值都要大。”
“这点女儿早就想到了,橄榄枝抛了很多次,可他脑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固执得不可理喻,总是拒绝人家。”柳依嘟了嘟小嘴,气呼呼地道。
“嗯,有自己的思想,这样的男人有魅力啊,比你爹那样的软绵羊强多了,怎么样?跟娘说说,对他有没有感觉?”
“我不知道。”
“是吗?朱家派过几次人来提亲,要是这样的话,我答应了?”柳娴一下子看穿女儿的心思,故意道。
柳依低下了头:“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啦。”
“那好,他就是我柳家未来的女婿了,以后跟他处好关系,必要时,可以用些非常手段。”
柳娴拂了拂柳依的发丝,接着道:“我女儿这么美,一定可以把任何男人都收拾得服服帖帖,那个冯负,也不能例外。”
“讨厌啦娘,人家不理你了。”柳依大窘,眼含春意,俏脸酡红,跳起来就要跑开。
“站住!”
柳依乖乖地停下脚步。
“这样好的一块璞玉,为娘提醒你,可不要轻易错过了。”
柳依娇羞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迅速地跑出屋去。
站在走廊里,望着月色下冰封的荷花池,想到那个总是对自己一脸淡漠的黑衫少年,春心萌动,喃喃道:“桀骜不驯的家伙,我就不信,你对我就没一点感觉!”
……
朱家。
“啪!”
朱玺把手里的茶杯摔得粉碎,脸色铁青地斥道:“要我怎么说你,闲的没事去招惹那个魔星干什么?这下好了,今天丢人了吧!这个先不说,以后,以后他成了帝国的栋梁,再记起这段往事,要灭咱们朱家,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爹,是弟弟最先惹得他,我只是为他出头……”朱弼把罪责全推到死去的朱粥身上,小声地道,到最后声若细蚊。
“这个败家畜生,真是死了也不安生!”
“爹,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十二岁的属师,以泉境八级的实力打败泉境六级的公孙独我,这样的敌人,只要有一天活着,就让人寝室难安,趁其羽翼未丰,早些除掉为好!”
朱玺用手摸了摸翡翠扳指,微眯的眼睛陡然射出狠毒的寒芒。
“我能做些什么吗?”
“你帮不上忙,苏酥好容易收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徒弟,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护她周全,另外,今天你也看到了,柳家和公孙家已经有了巴结之心,要想公然下手,几乎不可能做到。”
“我明天派人快马去趟东郭府,寄信给你一个远房的表叔,他只要肯帮忙,这块堵在心口的大石,算是落地了。”
“表叔是……”
“七品毒师!不过希望应该不大,一来好多年没有往来,二来人家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听说是五毒教的供奉,根本瞧不上像咱这样的小家族。”
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了数回步,道:“弼儿,明天我把你娘支开,你把屋里的那枚龙涎果偷出来。”
“爹,它不是我们朱家的镇族宝物吗?”
“命重要还是宝贝重要,这些天材地宝,毒师大多喜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希望有了它,能请得动你那位表叔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