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四层祭坛
莫殇猛地一抬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身上四处掏了掏，掏出了一个玉戒。
这是莫殇从那个太守阁弟子的身上偷下来的。
莫殇很快就在玉戒中找出了一块毫无光泽的残玉，细细看来，正是月亮以及星辰。
他将吊玉与那个凹陷处对比了一下，完全符合，没有一丝差异！
“为什么这等宝物会在一个弟子的身上放着？”莫殇疑惑的想着：“算了。”他摇摇头，抬手将那块残缺的玉摁在了空白之处。
只听见‘轰隆’一声，石门上震下无数的灰尘，一道半尺宽的细缝出现在石门的正中央。
莫殇深吸一口气，然后...
“咳咳...”
“忘了。”莫殇连吐几口唾沫，将刚才吃进去的灰尘吐了出来。
“吱吱。”
小言叫了两声，明显是被石门的响声吵醒了。
“喂，你知道是怎么到这里的吗？”莫殇问向刚刚睡醒的小言。
“吱吱。”小言也很是疑惑的摇摇头。
莫殇扬起嘴角，眼神变得无比深邃：“看来，是有人想让我进入这里啊。”
莫殇的这个样子，简直和夏知山一模一样！
“吱吱？”小言的小爪子指指微微打开的石门。
“啊，这或许是出口，也有可能是我们进去就有可能出不来了。”
莫殇笑了笑，又道：“怕不怕？”
小言一听，小爪子拍了拍胸脯，好像字说这算什么。
“是么...”莫殇轻笑一声，这冷静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来吧！”
莫殇闭上眼，低喝一声。随机睁开眼，眼中透着犀利的光芒，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也变得无比的锋利，就犹如一把出鞘的绝世神刃般。
他左手紧紧攥住长刀的把柄，右手摁在鬼斧神工的石画上，使劲向前一推。
“吱...”
石门发出刺耳的鸣声，莫殇熟视无睹，他缓步走过数丈高的石门，走进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当莫殇完全走过石门是，石门‘嘭’的一声，又合上了。
莫殇戒备的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的石头都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芒。他凭借青色的光芒，可以看到百丈开外有个巨大的黑影！
莫殇抬腿走向那个巨大黑影。不知走了多久，那个黑影还是距离莫殇百丈开外。
渐渐地莫殇皱起眉头：“怎么还没有走到，按理说十个路程我都走到了。”
莫殇想了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是幻境么，我还是第一次进入幻境呢。”
说着，盘腿坐下，闭上双眸。师傅说过，遇到幻境，就念他教给自己的咒语。
“纵横天地之能，驰骋疆界之力，幻影即为虚，境界即为实，破！”
莫殇爆喝一声，一顾莫名的能量从身上爆发出来，空气泛起一片波纹。
当他再睁开眼时，眼前的镜像已经截然不同了。自己就站在黑影的下面，两团深蓝色的鬼火就飘在自己的两旁，前面是一级一级的台阶，而小言已经不知去向。
莫殇迈出了右脚，小心翼翼地踏在了第一级台阶上，紧接着左脚也踏了上去。
又是两团蓝色的鬼火亮起，莫殇撇撇嘴，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九分钟后，莫殇才到达顶部，可想而知，这台阶至少有万级！
身后的脚下，数以万计的蓝色鬼火照亮了这个宽阔无比的空间。
莫殇张大了嘴巴，有些呆滞的看着前面一个巨大的祭坛。没错，是一个祭坛。
这个祭坛分四层，每一层都有十丈高。
莫殇双腿一使力，跃上四十丈高的祭坛，他发现整个祭坛从最上面看竟然是透明的，而且从第四层都可以清晰地看到第一层的阵图。
第一层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这八个阴阳符号雕刻在透明的祭坛之上，形成了一个宽十丈、长十丈的八卦阵法。金、木、水、火、土这五个元素古字雕刻在了八卦阵当中的太极阴阳图上方。而在第三层太极阴阳图的图内，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又形成了一个九芒星阵。第四层只有一个奇异的纹络。
整个祭坛的阵图都是由不知名的红液体画出的，但却散发着淡淡的腥味，好像是----血。
莫殇十分的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巨影的顶部竟然会有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祭坛。
他跃下四十丈高的祭坛，绕着它转了一圈，发现，地面上有什么在闪动。
莫殇抬头一看，竟然是九颗闪耀的星辰，细细看去，这九颗星辰分别对应着九字真言。
这九颗星辰就是天盘九星天蓬星、天任星、天冲星、天辅星、天禽星、天英星、天芮星、天柱星、天心星。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莫殇暴躁的抓抓头发，“不行，不能慌，临危不乱。”
莫殇闭上双眼，默念着‘静’这个字，心中的暴躁渐渐平息下来。他再一次四次连跳，到达祭坛的第四层。
莫殇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沿着奇异的纹络轻轻抚摸。忽然，莫殇心中灵光一现，他咬破手指，鲜红的血液流出，滴在奇异的纹络上。
整个第四层的奇异纹络血色光芒大放，只见纹络慢慢蠕动，将莫殇的那一滴鲜血吞噬掉。
莫殇整个人被血色的光芒所包裹，他感觉浑身的气血翻涌不断，非常的难受。
片刻之后，血色的光芒逐渐的消失，第四层的奇异纹络重新归于平静。
然而就是这片刻的功夫，莫殇就觉得似乎是过了一个纪元那么长久。
“呼...呼...呼...呼...”莫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刚刚的血色光芒仿佛吞噬了莫殇所有的精力一样，他现在感觉筋疲力尽，四肢乏力。
休息了两三分钟，力气渐渐回到身体当中，他盘坐起来用手托着下巴，细细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在血色光芒发出的一瞬间，我似乎感受到了一丝的空间的波动。”
莫殇自己天生就有一种可以分辨各种元素气息的能力，就连夏知山也解释不出为什么。
“难道这就是出去的路吗？”莫殇皱起眉头，“可是为什么修建这么大的祭坛就是为了造一条通往外面的路吗？还是另有企图？”莫殇想着，突然猛地甩甩头，“不管了，想出去只能这样了。”
莫殇低下头看向地面上奇异的纹络，忽然有些恍惚入神。
“嗯！”
莫殇左指上戴的戒指传来丝丝清凉，透过神经，传入了大脑。他回过神来，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奇异的纹络竟然能够吸人的魂魄。
他咬了咬雪白的牙齿，再次割开了才凝结成伤疤的口子。
滴答...滴答...
带着淡淡的腥味儿，又一次滴在奇异的纹络上，这一次足足滴了四滴，血色的光芒才重新绽放。
血色的光芒再一次出现，让莫殇感到精力消耗的速度更快了，只有短短的四秒钟，莫殇的精力就荡然无存了。
莫殇刚想坐下，脚下却传来一股强烈的吸力，他低头一看，地面的纹络纠集在了一起，变得扭曲起来。
“啊！”
莫殇大惊失色，爆喝一声，想要从中挣脱出来，怎奈他浑身乏力，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犹如石沉泥潭般，缓缓地下沉。
......
这是一个单调、枯燥、孤寂、没有丝毫生机的的世界，这个世界只有呼啸的狂风，灿灿的黄沙与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少年几乎被黄沙掩埋，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个星期，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一年。
那个昏迷的少年终于醒了过来，先一根手指动了动，紧接着他突然就睁开了双眼，猛地坐了起来，原本压在莫殇身上的黄沙也纷纷落下。
少年表情呆滞，眼中透漏着迷茫。
“这里是...那里？”
莫殇自言自语道，他站起身来，身子轻轻摇晃了一下，明显是精力不足。
“我...是谁？”
少年喃喃着，迈开了步伐，一脚深一脚浅的行走在软软的黄沙当中，呼啸的狂风猛烈的吹着少年单薄的身子。
这个世界没有黑夜，日夜没有轮转。不知道走了多久，但少年从未停息。
千年调，一旦空，唯有纸钱灰，晚风吹送，尽蜀鹃血，啼烟树中，唤不回，一场梦。
寂寞空庭春欲晓，深树偶闻啼鸟。昨夜寒风扰，衾单梦碎花开少。摇曳一枝香漫沼，窗外月华如皎。转指柔痕绕，伤心最是情难了。
江岸夜，信步意犹佳。且透疏桐观缺月，还扶弱柳听鸣蛙。离思漫天涯。
人生最可怕的，是孤寂。
少年摇摇晃晃的走在黄沙之中，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孤寂与黄沙。
渐渐地少年的眼中出现了绝望，双眸上布满了死灰之色。
“死吧，死掉了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一道声音从少年的心底发出，少年一滞，“死吗？”
“是啊，死了，就解脱了。”
“是么”
少年眼眸越发的黯淡，绝望即将即将布满整个眼睛。
“嘻嘻，死吧，死了就解脱了。”
心底声音再次响起，催促道。
“死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