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5分钟,都准备好了么?接下来就要打起精神了,因为有些疯子可是认真的。”芸姐拍了拍手在准备拉开铁门之前最后一次扭头对韩轩和诗蓝说。
韩轩晃了晃肩膀,大马士革刀紧紧地别在腰后,肩上背着昨夜找到的运动型书包。这是他第一次认真面对这场游戏,心脏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兴奋,配合着打着急促的鼓点。
“好了,诗蓝,你呢?”韩轩扭头望向一直喜欢躲在身后的娇小女孩。
“我也准备好了,我会努力让自己不脱你们的后腿的。”诗蓝抬起了埋着的头仿佛下定了决心。
芸姐听了诗蓝的话后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欣慰地看着对方,回给诗蓝一个充满信任的微笑后便将双手搭在门上,表情也变的严肃,说到:“好了,那就1``2``”
“哗```”的一声,铁门被芸姐顺势拉开。屋外还是那不曾变化的景色,白的发绿的灯光,钉死的窗户,灰色铁皮覆盖着的墙面,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走路时鞋里塞进了一颗石子,轻微却难以忽视。
时间是接近早上6点,还有2个小时,韩轩一行人便必须离开第一层楼,负责将会遭遇中止比赛,面临保卫者处决的情况。昨夜三人一同商议了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并且轮流休息,韩轩揉了揉困的发红的眼睛,眼里虽然布满血丝仿佛不知疲倦聚焦前方。
这是韩轩20年的短暂人生里第一次经历面临生死的考验,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因为他与他们无冤无仇,却被迫来参与这场荒唐游戏,他不希望自己在这场比赛之中渐渐丧失本性,变成哪些幕后黑手希望他变成的样子。
回忆起昨夜芸姐已经休息了,诗蓝的双手环抱着膝盖,脑袋微微靠在膝盖上,顺着脸颊垂下一缕发丝,垂眼对韩轩说:“韩轩,我很庆幸刚才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人做出什么举动,我知道可能有些人真的想通过这个游戏实现他们的愿望。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选择像我这样没有什么野心也没什么能力的平凡人呢?我昨天很紧张,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虽然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但你之后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理解你的。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诗蓝抬起了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韩轩的面庞。
“是什么?”韩轩的声音温柔而平静。
“不要出于自我意识的杀死别人。”诗蓝的语气里听得出悲伤。
“不去伤害别人是不可能的,因为有些人就算你不去伤害他们,他们也会过来伤害你,但是千万不要杀人,因为如果杀死别人的话你会感受到心和灵魂都会收到的鞭挞,那种自责的感觉一定比用火无尽地燃烧着你的身躯还要痛苦。”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万一我是那种不会感受到自责的杀人狂呢?”韩轩尴尬地笑了,将右腿搭在左腿上,看着诗蓝。
“因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如果是你的话,你杀过人之后的自责感一定会比别人更加沉重。”
韩轩望着诗蓝的脸,这一瞬间仿佛他从不认识那个之前胆小,懦弱惊慌的少女。现在的她仿佛看遍了世间,经历了人生般满怀关心的对着韩轩说着对他好的话。韩轩无法反驳她,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善良富有正义感的人,哪怕是伤害过自己的人,在与对方发生争执后韩轩还总是愿意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问题,碍于面子韩轩总是表现的强硬,潇洒。但是韩轩之后总是会悄悄关照哪些自己觉得对不住的人,只是这些别人从未知道。而眼前的女孩却活生生的剥开他铸造的盔甲,看到了他的心。
“放心吧,我会坚守本心的,不会杀人。”
这是他们真真正正的第一次认真的谈话。韩轩深呼吸,将思绪从昨天带回到了今天。
“朝这边走,韩轩,低头去看看前面有没有带有威胁的选手。诗蓝和我一起注意好后面。”三个人猫着腰快要走到左侧走廊拐角的时候,芸姐像是指挥官一样做着部署。
这是距离上楼最近的路线,昨夜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韩轩打开了手机地图,制定了今天的上楼路线。这栋大楼的平面面积可以和一般比较大的超市或是商场还要大。韩轩的手机只能显示一层的地图,而这层地图差不多有4处楼梯可以上楼。需要注意的是,电梯的图标上只有一处可以使用,而其余的两个电梯都显示的是故障。也就是说可以上楼的楼梯是三个楼梯和一个电梯。而凑巧的是离韩轩一行人最近的就是电梯,和楼梯先比电梯面临的危险就是很有可能在到达下一个楼层的时候遭到对方的埋伏。但是楼梯同样也有危险,因为楼梯是开阔的平台,选手很容易在楼梯上遇到选手,就容易产生争斗。
韩轩将脑袋缓缓探过拐角。
“安全,你们可以过来。”韩轩扭过头对后面的两个女孩说。
芸姐和诗蓝轻轻地向韩轩的位置移动,三个人刚拐过拐角走了没有1分钟的时候,一阵恶毒的咒骂声传来,紧接着呯呯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还他么想往哪逃?!”脱了漆的钢棍像是横空飞出来一般,从走廊的中央扔了出来。
“糟了!!昨晚就看到了这条走廊的中央还有一个分岔口,之前感觉没人所以就没有注意到。”韩轩看到铁棒瞬间竟有些慌张,但不能让两个女生也因为他而慌张所以韩轩自己在心里给自己强打了一记定心针。“保持冷静,先看看来的人是谁”韩轩在心里对自己说到。
“喂!!你也太不要脸了,刚上来就欺负一个未成年啊!你也不怕一会儿遭报应!”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少年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一会我抓住你,非得把你的嘴撕烂!”粗旷的男音像是棕熊的嚎叫。
韩轩将手悄悄收到背后,摸着刀柄,随时准备将大马士革刀掏出来。
“你有能耐你来啊!!”少年的话音未落,身穿运动服的影子便从走廊里晃出来,白色的球鞋格外熟悉。
简西!
简西扭头看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韩轩和芸姐等人,竟然还不知死活的呲牙一笑,朝着韩轩的方向跑来。
“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啊!大哥,我可有难了,你一定要帮我啊!!”简西边朝韩轩的方向跑边说。
“你被什么。”还没等韩轩的话说完,一根破碎的桌子腿朝韩轩飞来。
“****崽子,今天我不拔了你的皮!”
韩轩终于看见了想撵兔子一样追着简西跑的大汉的模样。胡子拉碴,白色的背心上还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渍,油腻的双手上一手持着一根破碎的凳子腿,另一只手铃着吊瓶用的铁架。
如果不是芸姐的细心观察,刚见到大汉的时候,韩轩确实腿肚子有些抽抽,心想:想不到刚开始这个人的手段就这么残忍。但是芸姐的一句不合时宜的玩笑话却打消许多韩轩的恐惧,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竟然笑忍不住出声来。
“那好像不是人血,你看他的手和穿着,他是杀猪的吧。”
躲在韩轩身后的简西听见了芸姐的猜测竟也兴奋了起来,不顾场合笑着对芸姐说:“对啊!!我就说他是杀猪的嘛!”
“来姐姐,击个掌。”简西伸出右手手掌,竖在芸姐面前。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知紧张。”芸姐一边小声说着,一边笑着轻轻和简西击掌。
对面的大汉根本听不清韩轩他们说了什么,但是看到简西贼眉鼠眼笑嘻嘻的样子,也猜出大概,怒气冲冲地像是发了疯的豪猪向韩轩的方向冲来。见到对面出了一个看起来只有20多岁的大男孩,貌似也没带武器,后面除了简西跟着两个漂亮的仿佛与他不在同一世界的女孩,龌龊之心悄然浮现。
他颇有气势的一边冲一边叫骂着:“小崽子今天你管他的闲事也是倒了大霉,反正都要把你们全杀了,省的费事了。”凶恶的神情比野兽还要可憎。
不过这种神情随着下一句话显得格外恶心:“不过要是你们两个小妞愿意跟我走的话,我不会伤害你们两个的。”说着还吃吃的冲着芸姐和诗蓝笑。
眼看大汉就要走到接近一半的路程的时候,一道寒光像是银色的剑扫过简西的眼睛,那是大马士革刀反射的灯光。
“当!”大马士革刀重重地敲击在地面,仿佛能溅起火花。韩轩的眼神此时变了,那不是之前那个阳光感情丰富的大男孩了,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另一只手解开了T恤衫上的扣子。
韩轩直起腰,冷冷地看着对方,嘴角却又带着一丝桀骜的笑意,像是一个拉风的流氓般冲着对方喊道:“今天这事老子TMD管定了,不想死赶紧他妈滚,要不砍死你丫的。”
眼前的男人变化的太快,一时间弄的大汉竟有些反应不过来,竟然没接住话,傻傻的站在原地。
“大哥,你就是我的偶像啊!”简西适时喂了韩轩一记甜枣。
“你妈的!!当老子怕你个小鬼头子啊!”大汉显得更有些气愤了,却是没有挪动脚步,朝着韩轩大喊。
“那大哥,就先靠你啦!我先走啦!”没等韩轩回头,简西笑嘻嘻的说着,作势便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