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先报仇，还是先清债？杨云皓考虑了一下，债，本就不该是他的，拖着就拖着，他问心无愧，所以决定先报仇。
“云皓，你这是要去哪里？”
“爸，我出去挣点小钱，补贴家用。”
“你的手还疼呢，再说你还要读书呢。”
“不读了，家里这么穷，读什么书啊，太浪费钱了。”
书，杨云皓不打算读了，脑子里储存了大量的知识，他觉得没必要再读了。
大清早，杨云皓骑着收废品的破脚踏小三轮出了家门。
附近传来许多老乡领居的声音。
“那不是杨家的儿子么？”
“听说他打架纵火，被人砍断了手，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小小年纪不学好，干些杀人放火的事情，活该！”
“哎，这孩子算是废了！”
“以前我还觉得这孩子挺孝顺挺懂事的，还打算把我家静香许配给他呢，幸好没提出这个念头……”
“刘婶儿，你家静香才多大呀，没满十五岁吧？”
“我不是觉得这孩子踏实可靠，先相着嘛。”
“哈哈，快看，戴着个假肢，还能蹬三轮儿呢。”
听着外人的一轮，杨云皓冷冷一笑，随即又露出了玩世不恭之态，不久后，来到了上次打架的那条街。
他今天不收废品，而是从小三轮拖箱拿出了两个木板凳，还有一个皮鞋箱。
砍断杨云皓手臂的那群人，他只记得有七个，但一个都不认识，当时包厢里灯光昏暗，场面又混乱，那些人的模样，现在也已非常迷糊了。不过杨云皓在其中一个人身上留下了记号，只要看见这个记号，他百分百能确定就是卸他膀子的人。
被人围殴趴在地上的时候，一人凶狠的砍了杨云皓一刀，杨云皓也用手里的破啤酒瓶在那人脚上用力扎了一下，砸的位置是小腿。
棱角不平的破啤酒瓶扎在身上留下的疤和刀伤完全不同，只要一看见，立马就认得出来。
没钱没人源，买不到信息托不了关系，他得自己查，所以决定在这条街擦皮鞋，打听消息。
这也是最简单的方法，守株待兔。
一般的小混混，蹲在街角耸头耸脑，一看就是吊丝。但道上那些大哥，则都很讲究，出入各种场合，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皮鞋擦的贼亮。
想看人小腿上的疤，擦皮鞋是个很好的办法。
选择了一个热闹的地段，杨云皓支起小摊儿，摆好凳子鞋箱，用那种唱腔嚎了一嗓子：“擦皮鞋咯！”
劳动赚钱，不丢人！
一台银白色的跑车像一阵风，带起一阵热浪，刹在了他前面。
车头的标志是一头镶在盾里的闪闪金牛，超低的地盘，流水的车身，是一辆500万以上的兰博基尼豪跑。
车门打开，一道惊艳的风景出现在杨云皓眼中。
细足穿着精美的黑色高跟鞋，鞋领上结着耀眼的钻石，一条标志、细腻、均匀、修长的腿从车门里侧出……
这是一条完美无瑕的腿，仅一条腿，足可勾起人无限遐想。
随着修长的一双美腿都侧出车外，一个美到让人窒息的女人从车里出来了。
飘逸的长发披肩，身形婀娜修长，凹凸鲜明，五官很精致到不可挑剔，黑色紧身衣服，黑色裹臀短裙，黑色丝袜，加上一双黑色精美高跟鞋。
职场精英的着装，气质干练，充满了高冷的御姐范儿，但又隐藏不住她清丽秀雅到出尘脱俗的姿色。
此女叫赵雅涵，出名的女总裁兼大美女。
赵雅涵下车后踩着时装秀上走T台一样的步子，高跟鞋“咯噔咯噔”声中，到了杨云皓面前。
曾经，杨云皓觉得李梅梅是世界上最漂亮动人的女孩，当看见眼前这个美女，他才发现曾经的他真是天真到哭！
赵雅涵走到杨云皓面前高一点的凳子上坐下，伸出一条修长的腿，放到了矮一点的小凳子上。
第一个客人就是一个绝色美女，这是一个吉兆啊！
“擦鞋5块。”
杨云皓蹲在地上，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低着头拿刷子，挤鞋油。
赵雅涵轻轻“嗯”了一声，很高冷，但还算礼貌。
准备就绪，杨云皓一抬头，两颗眼睛忽然瞪住了。
眼神变得怪异，好像看见了什么奇特的美妙风景，有点小羞涩，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赵雅涵穿着短裙，坐在他对面，他蹲在地上，头部距离她双腿膝盖只十几厘米，这姿势这体位，想躲都不行，眼睛正好操见裙底。
赵雅涵秀眉一凝，瞪了杨云皓一眼，优雅的坐势未变，双腿斜并，一双洁白的手压在了双腿之间的裙面上。
隐约可觅芳香园，一下子变成了咫尺之距天外天。
“美女一定以为我很猥琐，冤枉啊，我目不斜视，这可是正常视角！”杨云皓心里表示无奈，拿着刷子和布开始擦鞋，新手入行，不太熟练，擦鞋时右手连续无意间在赵雅涵脚踝上触了几下。
每次触碰，杨云皓心中就一愣，脸上露出奇怪之色，怵上两三秒钟。
赵雅涵十分敏感，以为杨云皓故意占她便宜，绷着俊脸，厌恶之色不言于表。
她之所以来这里擦鞋，就是看杨云皓长得还挺顺眼，清目秀干干净净的，结果哪想到遇见了个猥琐男。
哎！杨云皓再次无奈。
赵雅涵的高跟鞋其实很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只是一个洁净的人，鞋每天都要擦，这是一种习惯。
很快，擦完了。
“美女，你……”杨云皓欲言又止，见她对自己露出厌恶之色，淡淡的笑了下，算了。
一直觉得杨云皓在偷窥自己，赵雅涵心里老不自然，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给了杨云皓5块钱，然后走到不远处另一个擦皮鞋的小摊前，从钱包里抽出一张100的红票子，放在了鞋箱上，之后走向自己的车。
杨云皓愕了一下！
为她服务的人，给5块，没为她服务的，打赏100块，靠，这是在鄙视他？打他的脸？
六七米处，也有一个擦皮鞋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蹲在一个底部安着四个铁弹珠的木板上，一脸虚弱，不管看任何人，都是怯生生的样子。
仔细一看，杨云皓释然了。
少年其实并不是蹲着的，而是从腰部以下根本就没有双腿，带滚子的木板，是他的行动工具。
看着赵雅涵曼妙的背影，杨云皓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更加迷人了，忍不住开口：“美女，等等。”
赵雅涵愕了一下，一双修长的腿踩在原地，没转身只回头：“干什么？”表情冰冷，没好脸色。
明明有爱心，干嘛这么高冷！杨云皓没生气：“我想和你说个事儿。”
没有回头，直接无视，上车。
杨云皓只能叫了一声：“美女，你有病啊！”
赵雅涵满脸冰霜，气得“砰”一声关了车门。
因为没给他100块，他就骂人？人渣，败类，猥琐鬼，臭不要脸！
杨云皓加大了音量：“你真有病！”
本就是大街上，杨云皓这一声大喊，顿时引来附近许多人的目光。
杨云皓还不依不饶了：“美女，你最近是不是尿频尿急?”
“噗嗤！”
“哈哈！”
“咦！”
四周发出许多坏笑声音和鄙夷的眼神。
车上的赵雅涵，原本高冷的俊脸，一下子红到了雪白的脖子根！
今儿早出门没看黄历，遇见了这样臭不要脸的无赖，气得玉牙紧咬，启动了车，想立刻离开这里！
“你这个现象是不是已经一个星期了，白天好一点，晚上严重一些，三个小时左右就要上一次厕所。这可是病，不及时治会坏身体呐。”杨云皓一口气喊了一大段。
“嗤嗤！”
“噗噗！”
一个擦皮鞋的小子当街调戏开豪跑的大美女，并且还用这么恶心的手段，四周又传来各种各样的笑声。
引擎都点燃了，但又熄掉了，赵雅涵极不自然的在车上坐了两分钟，竟然又开了车门，走向杨云皓。
双颊染红，冷着脸：“你怎么知道的？”这可是她的小秘密。
杨云皓这才压低了声音：“我略懂医理。”
杨云皓也是刚发现，他的右手只要一触碰到别人的身体，极其敏锐，可以察觉到对方的五腹六脏甚至每一个小小的细胞，神奇且精准，超过X光千百倍。
赵雅涵绷着脸，眉含秋霜：“一个擦皮鞋的，吹什么牛。”怎么看杨云皓怎么讨厌。
杨云皓咧嘴一笑：“擦皮鞋只是我的副业。”
赵雅涵冷笑：“你是不是要说你主业其实是个医生？”
“不。”杨云皓又咧嘴一笑：“我主业其实是收废品的。”
“你……，无聊！”赵雅涵美目狠狠一瞪：“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都说了我略懂医理。”杨云皓耸了耸肩，又道：“除了尿频尿急，你白天还经常头晕乏力，精神不佳，食欲不振，是不是？”
“你、怎么都知道？”赵雅涵更加诧异，一对美目变得不可思议。
晚上不断起夜，睡眠必然不好，白天会头晕乏力、精神不佳、食欲不振，这用猜的都猜得到，杨云皓心里暗笑，一脸正儿八经：“都说了，我略懂医理。”
“……”赵雅涵依旧不可思议的看着杨云皓。
光用看就能看出这么多症状，这叫略懂？那些大医院里的门诊专家，也没有这么厉害的！
“其实刚刚触碰你的脚踝，就是想给你搭下脉。”杨云皓胡扯了一句，找个理由为自己洗刷一下清白。
赵雅涵瞪大了美目：“见鬼，这样也行？”她只听说过搭脉搭手腕的，摸几下脚，也算搭脉？这不是吹牛的话，那真是见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