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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论忍耐的重要性

一觉醒来克里斯精神抖擞,穿上长袍把弩弓和施法材料包挂在了腰带上,然后背上了背包就下了楼,现在正是人们准备睡觉的时间,城门现在还没有关上。克里斯出了门,偷偷摸摸的走在街上,心里还在想会不会又突然晕过去然后又躺回自己的床上。不过这次运气似乎不错,直到走到城门口都没有遇到麻烦。

站岗的士兵看见有人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会一身旅行装扮的克里斯,问道:“你是什么人,这么晚了出城干什么?”

克里斯很想掀开兜帽亮明身份,并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个教训,不过想想目前的处境还是忍住了。压低声音说道:“我是一个旅行法师,正赶着出城完成委托”说完施展魔法伎俩在手上聚成了一个光球。

士兵看见真是一个法师,在自己的职责和被变成青蛙的风险之间衡量了一下,于是就没有提出让克里斯放下兜帽接受搜查的要求。于是克里斯顺利的出城了。

出到城外的克里斯遇到了新的困难,完全没有旅行经验的克里斯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看着脚下的道路延伸向黑漆漆的夜色,让克里斯联想起了那个濒死时的梦境,克里斯很想回到老法师那里,即使装孙子也比走向未知的恐惧感要好。

克里斯终究没有回去,而是沿着大路磨磨叽叽的走着。克里斯运气很好的在天快亮的时候搭上了淮伦市前往达尔伦城的商队马车,商队主人是个笑眯眯的胖子,听说克里斯是个法师后大方的免去了克里斯的旅费,只要求在车队遭受危险的时候能够帮忙就行了,对于这一点克里斯自然是一口答应,甚至有点期待某些不长眼的强盗过来找麻烦。

乏味的旅途持续了六天终于来到了110里(注1)外的达尔伦城,作为一个靠近科米尔的桑比亚边境城市,和科米尔没那么点关系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总之这里的人有一大半身体里都或多或少拥有科米尔的血统。所以对于来自科米尔的人并不是那么排斥。

克里斯进到这座城市,找了一家名叫马蹄铁的旅店,迫不及待点了一份土豆炖羊肉和一份肉末煎饼激动得泪流满面。在老法师家吃了一年多的燕麦粥加黑面包肠子都吃直了。旅行六天更是煎熬,背包里的干粮是熟面粉,连味道都没有,要不是能用法师技俩加点咸味那简直不能叫吃的!克里斯怀着虔诚的心吃完这顿自出生以来最美味的午餐后,就让旅店老板准备了一间客房准打算息一下。

克里斯展开地图看了看,这里距离海港城市乌拉斯皮尔并不远,即使不骑马也只要大概一天的路程,于是克里斯便不那么着急了。打算先去找点乐子,然后在明天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合适的雇用任务来练练手。

夕阳渐落,休息了一个下午的克里斯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伸懒腰,穿戴好后就走出了马蹄铁旅店。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克里斯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多前的日子,和自己的城市一样——虽然现在是别人的了,每当太阳落山,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从各自工作的地方回到家里,和亲人门一起共进晚餐,然后享受一天中难得的休闲时光,或者约上几个熟识的邻居来到酒馆喝上一杯。克里斯也打算去喝上一杯,当然主要目的是去找点乐子——对于一个贵族家的孩子来说,这种事情往往很早就有所了解并付诸行动,这并不值得奇怪。

和所有的酒馆一样,昏暗的灯光摇摇晃晃,嘈杂并伴随着哄笑和尖叫的环境,混合着汗臭、体味、麦酒和劣质香水的奇怪味道刺激着鼻子。克里斯没有刻意去选择去哪一家酒馆,毕竟他对这里不熟悉,而且酒馆之间也并没有多大差异。

克里斯来到吧台要了一杯麦酒然后就盯着酒馆里的客人们看了起来,角落的几张桌子坐着几个平民,老老实实的喝酒、老老实实的低声交谈,另一边的角落坐着两个带着兜帽鬼鬼祟祟的家伙,一边低声说话还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目光与克里斯交汇的时候还瞪了克里斯一眼,一看就知道在商量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正中间的几张桌子坐着身上挂了武器穿着破旧皮甲的人,每次侍女端酒过去都会被里面的某个人揩油然后就爆发出一阵哄笑。看了一会克里斯就失去了兴趣,想到以后和这类没趣的家伙合作就没了继续冒险的欲望,克里斯一边撇嘴还一边摇头了摇表示失望。

不过正当克里斯打算和酒馆老板咨询下这里哪个妹子比较劲爆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缺牙漏风的声音:“嘿!小子,我瞧你半天了,你盯着我们看了半天然后摇头是什么意思啊?对我们很不满吗?”克里斯回头看了背后一眼,一个穿着皮甲的大汉站了起来,还亮出了胳膊比划了一下。大汉旁边的一个瘦子对着壮汉的裤裆指了指笑道:“庞克,别这样,欺负一个胳膊还没你这里粗的家伙有什么意思~”

克里斯本着少惹事的原则,正准备解释一下这并不是针对他们的时候听到了瘦子的声音,然后就暴怒了:“该死,难道瘦子都是这么让人讨厌吗?大块头你让开!我要让这家伙尝尝我的厉害!”克里斯一个转身就站了起来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嘲笑他的瘦子。可惜这个愿望并没有实现,克里斯的手势还没成型变听到了瘦子的惊呼“施法者!!”然后一个飞翔的酒杯砸中了克里斯的手,壮汉眼疾手快冲过来就在克里斯脸上来了一拳,晕头转向的克里斯想让自己恢复清醒,不过对方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所以克里斯的肚子上又挨了两下,然后被捏着后领拎了起来。

好不容易缓过气的克里斯盯着面前站着的三个人,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口水正准备说话,脸上又挨了一下。然后就听见壮汉说恶狠狠的说道:“想清楚你该说什么菜鸡,最好别说我不想听到的内容。”

“父亲。”

整个酒馆爆炸了。克里斯可以肯定,就连坐在角落的平民都在笑。往后一段日子自己肯定是最好的谈资。该死!说好的找乐子的呢?怎么自己就成了别人的乐子?

克里斯成功的逃过了再挨一顿的结局,不过作为代价,达尔伦城市没法呆了。灰溜溜的回到了旅店倒头就睡。

一觉过后趁着天还没全亮,克里斯找酒馆老板买了三天份的干粮就急急忙忙的出了达尔伦城。克里斯又踏上了旅程,不过这次是用脚走,克里斯发誓这辈子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还没到中午就不得不靠在路旁的石墩上进行休息,克里斯很后悔出旅店的时候为了省钱没有买匹骡子来代步。

克里斯休息了一会继续上路,仲夏正午的阳光正火辣辣的烤着路上的旅行者,眼前的景色都被高温炙烤得产生了些微的扭曲,而克里斯正为没有准备受元素伤害而后悔莫及。虽然直到旅行开始才发现要后悔的事情有很多,但路还是得继续走下去不是?于是直到太阳快下山克里斯才终于走到了乌拉斯皮尔城。

克里斯没有耽误,直接问路来到了码头区,让克里斯没想到的是码头区并没有专供客运的船只,想要乘船只能和货物挤在一块,并且想渡海只能乘坐中型以上的船只,而价格需要翻倍。最后克里斯只能付出六个金币的价格才能乘上去西门的船。船主告诉克里斯四天后船才会起航,所以在这四天里只能先找地方住下。

克里斯找了一间靠近码头的旅店,在房间里整理了一下物品,看着手里十三个金币犯起愁来,自从出生开始什么时候为钱发过愁?这冒险生涯还没开始手里的钱就只剩一半多一点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所以克里斯决定先睡一觉,然后趁着这四天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找点事情做。

第二天克里斯来到了酒馆,向酒保打听最近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在付过五个银币的小费后如愿打听到了杂货店老板老弗兰克家的猫被一群老鼠给围攻了;铁匠汉克正在出售一批新打造的长剑;离这里不远的达尔伦城里一名菜鸟法师在酒馆被揍得喊父亲这类没多少价值的信息。克里斯很想要回自己的那五枚银币,不过看到酒保捂着银币一副打死都不会松手的架势,克里斯还是叹了口气回到了旅店。

不过在回到旅店后克里斯找到机会了,在大厅里的一张桌子前坐着几个人,正在讨论一个委托,似乎需要五人才能完成,克里斯见他们只有四个人便主动上去搭了话。

“嘿,大家好,我听见你们正在讨论委托的事情,你们似乎缺少一名队员?”克里斯尽量用友好的口气与人交谈。

桌子前的大胡子一边嚼着馅饼一边口吃不清的说道:“是的,本来山德鲁做完上次任务就要回老家结婚的,结果不幸战死了。你看,我说过,在做任务之前不能说这种话,果然死掉了吧,唉~”

克里斯抽了抽嘴角本来想说“这种话都敢说,战死简直太正常了”,不过考虑到会发生的后果,硬生生的给憋住了。差点内伤的克里斯硬着头皮说道:“你看,我是一名法师,如果你们的任务不需要太久,我是说,我三天后就要乘船离开了,如果这段时间能够完成这项委托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哦~一名法爷~~这简直太棒了!委托的时间你完全不必担心,只是清理一下地下水道的老鼠而已。有了法爷的加入那简直不能更简单了!”坐在大胡子旁边的一个瘦子兴奋的高呼起来。

“额……地下水道……”克里斯很想放弃这个机会,但是想到以后说不定还有比这更恶心的地方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好吧,不管是哪里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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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这里的里其实是英里,但在费伦出现英制单位感觉怪怪的,所以就简称为“里”了。1英里(mi)约等于1.6千米(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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