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泥灶台,一只黝黑大锅,盖着沉重锅盖,边沿白气正浓,如烟似雾,里边咕咕正盛,且有淡淡馨香飘出。
地瓜不禁一怔,锅里在煮什么,竟如此之香!
当即三步俩步走了过去,走得越近,香味更是越浓,连地瓜都忍不住口水泛滥了,这一刻,地瓜想起曾经有一回,一向古板的大师兄带着罪恶感向他们说,有时他真想吃猪脚啊!
而当时五师兄听得也不由口生**,说有时他也还真想吃凤爪!
地瓜想,这锅肉香肯定是他们二人煮的!
闻到这会,地瓜不禁也想尝俩口了,于是立即揭向盖子——
白气弥漫,迷了眼睛,地瓜看不清里头煮的是啥,不过想肯定是大师兄最爱的肚脚与五师兄衷爱的凤爪吧!
也在这时白气渐渐散尽。
地瓜手上锅盖瞬间落地,呱呱做响,地瓜弯腰狂吐不止,最后连胃里的酸水都呕出来了。
也在这时身后步子声起,地瓜当即抽出警棍瞬间转身,可却只见——
“大师兄。五师兄。“地瓜心海苦涩翻腾。
只见一向照顾师弟的大师兄,此刻正举着一只已经煮得发白的手,边嚼边向地瓜笑:“地瓜,来尝一口。”
他嚼得就如嚼猪脚!
地瓜落泪,摇头!
五师兄自后缓缓走来,这个平日不拘言语性情也温的师兄,此刻嘴角正嚼鸡爪一样地嚼着一只手掌,手指骨在他嘴巴里嚼得咯咯做响,他说:“既然你不吃,那就被我们吃吧!”
说完他就向地瓜猛扑而来,一个猛子,把地瓜扑进了蒸气腾腾的大锅,而后的大师兄瞬地捡盖盖上!
锅水滚烫,地瓜长声惨叫!
“啊!”小洞狭长,惨叫悠扬。
地瓜痛得睁开眼来,却只见凹凸不平的洞顶绿着一搓青苔。
“你终于醒了。”一轻柔之声自背后缓缓传来。
有点像春日里蓉蓉的春风,拂过杨柳岸,来到耳边,给人无尽舒服之感。
地瓜诧然回头,却只见小洞尽头梦中见了数次的黑色手掌上边果然托着一只东西——
体约一米,高也一米!
全身纯白,似若碗碟!
甚像报纸上看到的UFO造型。
——地瓜原以为一转身就会猝然见到一亭亭玉立的女孩的。
因为这声音就是明显的女孩声。
可此时白色碗碟舱门大开,却没见到任何的半个人影。
也在此刻,“啪!”的一声,地瓜打在自个脸上,喃喃自语道:“佛祖,这个梦到底要做到何时才能醒啊,这回竟然连UFO都出来了!再做下去的话,都可拍成好莱钨大片了!”
也在这时,那声音却轻柔回道:“你已醒转,你在昏迷之中,念念不忘小菩提寺,于是在梦中三次进入小菩提寺。”
地瓜听得向四周瞪大眼睛。
“在第一场梦里,其实你对如今小菩提寺之境况已有尸变设想,可当你亲眼目睹之时,你还是接受不了相依为命地师兄变成行尸的事实,于是,在你仓皇无力间,被他们所食;”
地瓜眼眼珠瞪得牛大,可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第二场,从此事实醒来的你为自保,愤而将他们全灭,可当你最后站在空旷的佛殿,眼望佛祖拈花而笑,再眼望满地被你杀之的同门师兄时,那一刻你满心绝望与无助,于是也有了最后一梦,你没有丝毫反抗就被你五师兄撞入锅内,完成了你在潜意识里对小菩提寺若变行尸之时,你会如何的选择!”
地瓜虽然看不到她,但也是听得一愣,“你是谁,你怎么能知道我的梦境?”
声音轻灵,似天外之音:“我来自地球以外,至于我如何知道你的梦境,相信如今地球也应初步摸索出生物只要脑部有思维活动就会产生脑电波一事,而我则是将自己的脑电波调到你那一频率段进入的。”
地瓜怔然:这不是收音机么,想听哪个台,就听哪个台。
接着地瓜又开始左看右看,他就不信有声音,却找不到人!
可他愣是没找到说话的女孩。
“你是看不到我的。”声音柔弱道。
地瓜不信,想找到声音,只小洞内声音却是空旷。
“你知道变色龙吗?我们的身体基因在某一方面与他们一脉相承,我们可以与任何环境溶为一体,不会落入地球人的视网模上。”
地瓜这才做罢,不过不知怎的,地瓜感觉这女孩声音越来越弱,就像寒风里的摇曳的灯火,似乎随时可灭。要是地球女孩,地瓜可能会情不自禁的心生怜意,可她又不是咱地球人,要灭就灭吧,于是一来,地瓜接着就质问:
“你一个外星人来我们地球干什么?”
说到这,地瓜恍然一悟,大叫:“行尸病毒是你放出来的么!”
“我不是特意到地球的,我的家园,起了一种可怕的流感,他们先后变成行尸,我开着我的飞船逃飞过地球,目的地本不是你们地球,可没想到飞船能源渐净,被迫才下降在你们普坨山,而更令我没想到的是,在舱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舱内残留的流感空气瞬间出舱侵入地球,侵入你们地球人体。。“女孩声音甚是无奈。
地瓜听得睚眦欲裂,指甲深陷拳心,鲜血点滴,“你要偿命!”
轻柔声音似叹息了一声:“来到地球的这一刻我也是残命一条,我也快要被感染了,所以对于我来说,偿不命偿命早已无所谓,我之所以撑到此时,就是想等你醒来,想给在这个大千世界却只你我有缘的人,一些于这个行尸大世能多生存下去的一些知识,一点东西。”
地瓜对他的那些什么东西却不在意,他不甘心的紧张问:“感染的人还有救吗?”
其实地瓜问的是废话,要有救,他这个外星人还用得着背井离乡跑落至地球?
可在面对厄运的心理上,却又是一个很正常的举动,人在面对亲人去世之时,要么是逃避,要么就是幻想。
地瓜此时就是在最后一丝幻想。
“这是一种名叫Solanum流感病毒,也叫基因病毒,很无奈,目前无解,因为它一旦侵入人体就会迅速向脑细胞中的细胞核侵袭,但由于每一个人的DNA都有不同,它侵袭细胞核的难度与侵袭之后溶合度又颇有不同,略分三种:一,无法侵透,就无法改变人体,病理就似身体强壮之人不会轻易感染感冒一样;”
地瓜听到这里也才明了为何大家同呼的一片蓝天之下的空气,却为何有人感染了,而他就没感染。
“二,可以侵透,在侵透之后Solanum基因病毒迅速与人体自身的基因进行重组,如此便产生了新的基因型——行尸;”
地瓜想起那些被感染仅剩啃食本能的人,叹了口气。
“还有一种,这一种很特殊,不多遇到,侵入之后,Solanum溶入到了人体基因之中,它的溶入致使人体DNA结构改变,从而突变形成新的基因。”
地瓜听得奇怪,“那这些人是行尸吗?”
“不是,他们依然是人,只是身体功能可能会有些许变化。”
说到时,轻柔声音似费了好大的力,歇了一会才接着说:“我生命无多,不能给你讲太多了,我送你一样东西,在我舱内,你去取,一个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