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时,那对着李木头的男子冷冷说:“木头,你我都是堂兄弟,你确定要为一个和尚向我这个五哥出手?”
“哼,这些年来,你们五兄弟有把我当兄弟过吗!”李木头说完就扑向对方。
也在这时,地瓜已经踹开房门,走进去了,只剩下司机一个人面对那俩个男子,瞅着那俩把明晃晃的菜刀,其中一把上边还有一片韭菜叶子,司机当即苦道:
“俩位大哥,咱们君子动嘴不动手,有什么事,咱们先说叨说叨,好吗?”
可他刚刚说完,一把刀就砍向了他。
司机慌忙举棍一挡,“铛!”的一声,顿时火花四溅,菜刀大力砍在棍子之上,底子并不雄厚的司机肩下一沉,顿感吃力,他当下想,这王八这么大的力,莫非是吃石头长大的么?当即铁棍情非得已地向下一歪,菜刀当即挟着火花顺棍滑下,危机才解,司机当即神气凛凛,破口大骂:“你*****,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对吧!”
“难道不是吗!”
“怕你*****!”司机顿时将一根铁棍甩得如同打狗棍一样,只听风声四起,他愤慨大叫:“我这是大义凛然的隐忍!隐忍——你个土鳖你懂不懂!”
那人当即被骂得毛起,一把菜刀哗哗挥砍得更狠更紧,刀刀几乎贴着司机身体而过,司机感受着那贴肤而过的凛凛寒意,不禁全身毛孔顿竖;另一人也是兄弟连心,一把刀也是挥得飞快,司机眼睛都差点看花了!
说实话,司机要是去骂架的话,唯龙村内,罕见对手!
可要去打架的话.
不一会,司机一根棍子就挡不过来了,只见他满头大汗,左扭右支,一会狼狈有如泥中猴子,一会可怜有如夹尾小狗,每一个动作无不捉襟见肘,几次差点被砍个正着,刀风凛凛间,他终于顾不得充英雄,向着一边就是破口大嚷:
“烂木头,你再不解决他,你就来替我收尸好了!”
可哪知李木头心头也苦,他这堂兄练过些功夫,俩人正是热汗滚滚,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也在这时一把菜刀有如流星,哗地划向司机屁股,司机当即一跃,可哪知还是跃得慢了,只觉屁股瓣一阵裂痛,当即捂着屁股仰天惨叫:
“地瓜,你再不出来,我的屁股就会被这俩王八打上花刀了!”
也在这时,另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也不甘落后,哗然砍至司机脑门,这一刀若是砍中,司机脑壳必如西瓜!
司机立即就退,可就在这时,连他自己也知道慢了,他当即哇的一声哭骂开了:“你娘个毛B,插你娘个毛B,我****娘个仙人板板!.”其时,他眼泪滂沱,再也没有半点英雄气概,他想这回反正死定了,既然打不赢,骂总要骂个赢的!
“你奶奶个毛B,我****奶奶个仙人板板。。!“
他的嘴巴真的像是刚刚解过大号一样!
“你外婆个毛B,我是你外婆个仙人板板.!“
只是嘴巴功夫再是厉害,也终驾挡不住狠厉刀刃,眼下白花花的刀锋已经砍贴至脑门,刀未入体,但其凛然寒意就已率先渗透毛孔,渗入骨子,虽是点点,司机却如坠冰窖,双腿情不自禁地一颤!
——我就要这样报销了吗?
一想到报销,他忽然不知怎的荒诞地联想到上次用公家的油钱,给自家买了俩只猪脚,那张假收据还放在枕头下,忘了去报销。。
瞬间,冷刀破肤,一滴鲜血滴过眼窝——司机的哭骂声更为是大,仿佛这是他这一生最后辉煌的谩骂!
不骂也是死,骂也是死!
即是如此,生为男儿,何不骂得磊落而死!
也在这最后的一刻,在那滴血温暖地润过眼睛之时,司机忽想到了自己在这末日的伟大梦想:当个小头头,多睡几个漂亮的女人.看来我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去实现了。
这一刻,刀手残酷狞笑,刀锋凛冽,冰凉异常,司机眼睛忽然茫然,他仿佛看见阎王在向他和蔼地招手,说他那刚好缺一个手扶拖拉机司机,他刚要颓然答应——
可就在这时,一只脚尖不差一分一毫,恰恰实实地踢在那把菜刀的刀把之上,菜刀顿飞!
刀手顿惊,司机顿愕,扭头一看,是地瓜!
这一瞬间,他忽有恍然隔世之感,对地瓜的感激,真是以身相许的心都有了,(地瓜要知道他有这心,估计自宫的心都有了!)接下来立即就是四肢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而全身皆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海菜。
也在这时,地瓜一声大喝:“停!”
司机这边三人当即就停。可与李木头打斗的男子偏偏不停,他似乎不把李木头砍死就不会住手!
“你再不住手,我一刀扎死他!”
也在这时,脑壳肿得有如猪头的李大力狠叫:“五子,你想我死是不是!”
那唤五子的男子才停下向这边看来,只见地瓜一把剔骨刀死死顶在他大哥脖子下,已抵破皮肤,一滴血正沿刀身而下,殷红了整个剔骨刀沿。
而如红搂着破碎睡衣跟在俩人身后!
“快放了我大哥!”几人同声喝道。
“你说放就放吗!”地瓜当即手下又多了分力道。
那李大力当即痛呼:“你想怎样!”
“丢刀!”地瓜一声厉喝:“全部给如红跪下!”
“你放屁!”李大力与四人当即破口大骂!
地瓜当即面色一狠:“那我就扎死你!”
李大力一听当即吓得脚尖一踮,想要隔开一断距离,他硬着头皮说:“我就不信你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能下得了这个毒手!”
“我对人确实下不了——”
李大力听得心下一松,果然!
“但我对禽畜就不一样了!”
李大力听得心下立即一紧,脚尖踮得更高!
地瓜手下再一使劲,剔骨刀锋尖轻入脖子,有如轻入嫩皮豆腐!
“别!别!”李大力额头顿时沁出一排密密汗珠,他曾经有想过刀锋轻轻刺入别人脖子时,会是如何滋味,尤其是当别人珍贵的生命,却在他手中,任凭他刀起刀落时,他又会是如何的畅爽淋漓!可他怎么也没想过别人的剔骨刀——轻轻刺入他的脖子时,他会是什么滋味。。而且的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普坨山的年青和尚手段居然真的会是如此利落!
也在这时他向着四个弟弟就是一通狠骂:“还傻等什么呢,还不给如红跪下!”
四人相望一呆。
“你们是想要我这个做大哥的死吗!”
四个人听得不得不丢下菜刀,跪在如红面前。
如红站在地瓜身后,犹抱碎衣,眼眶湿润,柔弱之躯还是心有余悸,缓缓颤抖。
也在这时司机攥着钢管向着那个砍了他屁股一刀的男子就是一棍子!
“啊!”
又是一棍!
“啊!我求饶了,别打啦!”
司机可不是有求必应的菩萨,有这么痛打落水狗而且又能畅快报仇的事,他怎么能放过!当下又是一阵子猛抽!
那人当即被抽得在地哭爹喊娘!
“你这是要抽死人吗!?”李大力冷冷问向地瓜,这一刻他打定主意,要是地瓜硬要取他们性命,那他还不如舍了自己一命,使他弟弟们不必再投鼠忌器!
地瓜听得微微一顿,这几禽畜实在该杀,可该杀。。并不等于下得了手!
文明时代之下一点一滴地长大,世道虽将崩溃,这对于李大力这样的人,这意味着什么都将崩溃,什么束缚都将烟消云散;可对于地瓜这种人来说,世道虽崩,但文明却始终是一道无形准绳,就在心间,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还有准则!
也许,在一切文明就将崩溃的末世,李大力这种人更为适合这个混乱的行尸大世,可不管怎样,这一刻,地瓜虽然很想杀这几个禽畜,而且他也明知要是自己落在他们手里,必定会是死无葬身之地——可即使如此,身为佛家的他,始终还是下不了这个狠手!
心狠手辣,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对于某些天生人性淡陌的人来说,杀人与日常杀鸡,实在没啥子差别。
可对于某些良善之人来说,杀人,而且是要连杀五人,实在难如天栈!
“。。,不是,但要给你们一个教训!”说完,地瓜向司机打了个眼色。
司机看得了然,放过这个,走向另一个已经砍到他脑壳的男子,当下一阵子乱抽,抽得那人滚东滚西,鬼哭狼嚎!就在那人快起白沫之时,司机当即嘿嘿停下。
李大力看得咬牙切齿!司机当即向着他比了个中指,然后大摇大摆地向着与李木头对打的那个走去,这男的一看司机向他走来,跪着的身子当即一颤,刚才司机抽人的架势他又不是不看见,他当即求饶地向一边的堂弟——李木头看去。
李木头别过一边去,一来,这五兄弟从来就没有把他当堂弟看待过;
二来,经历过几番生死的他,这会潜意识里已经把地瓜当作了他的头头,如红男人已死——这事他知道,所以在看到楼梯之危时,地瓜犹不放弃如红,他就以为如红已经是地瓜的女人了,如此一来,这五个人欲**他头头的女人,他当然不会有好感;
三者,他曾经想要强奸桃花,但那是报复,不是畜性;而如今这五兄弟却是要无原无故地**如红,这纯粹是禽畜行为,他很不耻!
——如此三来,虽是堂兄弟关系,他也纯当没看见。
也在这时司机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提着钢管,走了过来,他向着李木头感慨道:“木头啊,兄弟吴勇给你报仇来了!”
那感觉就像是李木头已经被人杀得连魂都没了一样。
李木头木讷,些许迟钝,没有听什么毛病来,但虽是如此,他还是皱眉了,他觉到这话怎么听就怎么别扭!
当下,司机铁棍狠狠抽起.
“啊!.“这叫五子的男子当即痛得满地打滚,哭天喊地!
司机却越抽越有劲,越抽越有味!
。。
“够了吧!”李大力踮着脚尖阴狠狠地向地瓜说。
地瓜一声冷哼:“够不够不是你说了算,是我们说了算!”
“就是!”司机当即昂然接过,其实他此时也已经抽累了,气喘得跟头耕田耕累了的老黄牛一样!
他也想停了,可问题是李大力自己提出来的,他可不能遵照呢,而且的是——他人生难得有一次出头打人的千古良机,这回要不是跟着地瓜,他想以他的体魄,估计就是下辈子也轮不到他去打人。
被人打,兴许有他的份!
如此一来,他想就算把自己累得口吐白沫也不能就此停下,当即一鼓作气对地上四人又连着敲了十来下,就像敲编钟一样,最后累得差点把舌头都吐出来散热了,才算做罢。
地瓜这时也才放了李大力,当即五人相互搀扶走了,大概百米后,他们五人齐齐回过头来看了眼,这眼眼神之阴鸷,无法形容,只是地瓜他们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