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运动神功睁开复眼,一瞬间将神锤的前世今生都看了个遍,看完了暗暗叹息,天机注定那也是无可奈何!
老者正要收回神功,猛地身体一颤,犹如遭到了电击。他吃了一惊,脱手将神锤扔出。
一惊之后反而哑然失笑,卧槽,这家伙刚才吃了不少亏,现在居然趁自己注意力不集中偷偷报复一下,真真岂有此理。
神锤坠地,轰然大响。这回轮到众人大惊失色了。
先前巨锤砸地,声音比这次只大不小,但那次的吃惊程度还不如现在,皆因为掉在地上的只是一柄比普通锤子大一些的锤子而已!
人都是有心理反差的,修仙者也是这样,何况大家心里都在想着不同的心事。
但是片刻之后,便是羡慕得眼睛发红:神兵,这一定是旷世难遇的神兵!
得到这样一柄神兵,就是不做神仙又何妨?
人人都在做梦,可没想过神锤在手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偌大的广场之上只有二人一神不再做这个梦,他们是桑星、璇玑道长和老者。
老者当然不会眼红,否则刚才也就不会费这么大的劲迫使神锤坠地降服了;璇玑道长服下了犀顶丹,需要打坐练功行药力,因此外界声音虽大,却似乎没听见一般。
桑星却又心烦意乱起来,他刚才已经好了些,便趁机抢走了老者手上的犀顶丹。他只道烦心的感觉已经过了,没想到老者受到报复,自己也跟着心中狂跳。神锤坠地,更是五脏六腑都好像翻转过来了。
他是神土孕育,无论是体魄还是内脏,其实都是异于常人的,就是打他小腹一拳,都未必能把他怎么样。因此这种感觉给他提了个醒:今天诸事不顺,可委实有点不太妙!
老者哼了一声,暗地里用了三道神打符狠狠地教训了神锤一番,这才重新伸手拿起来。
吃了三道摧腐拉朽的神打符,这个时候神锤即便是神仙也没力气折腾了,只好乖乖地听他摆弄。
老者又是暗暗叹了口气,因为越是这样这神锤越是难以真正降服,想要不动声色地破了天机就越是没门儿!
他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实话实说,当然天机是不能说的。他更不能说,他现在的心思是和圣祖相反的。
他拿着神锤,走到刚才地阙剑摧毁、神锤飞出的地方。前面废墟挡道,他用锤子轻轻一荡,房梁条石什么的像树叶一样飘起来,尘土飞扬中飞出去老远。
众人见神锤威力如斯,一个个张大嘴巴,轰天介喝声彩!但是接下来看到的东西又让他们愕然。
老者从爆炸的深坑中走出来,手中高举着一个庞大的圆盘状东西,从侧面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巨大的石磨,份量显然也是惊人的。
老者缓缓走过众人面前,等于是将这个东西让每个人都看了一遍。
刚才离得远,大家都没能看清楚,等到拿到眼前来,他们这才看清其实这东西并不是个圆盘,而是修成八角形状的一个铁盘,形状之厚大,只怕不下万斤!
山峰上不少修仙者都小有成就,千八百斤对于他们来说不成问题,但是像这般轻轻松松的举着上万斤的东西走来走去,不用法力的话却是连乾坤一袋他们都不能够。
让众人吃惊的不仅是他的神通广大,还有他端着的这个东西。这东西看着真是说不出的古怪,说它像司南吧,它又是八角形的;说它像周天吧,不仅文字相差巨大,就是其中一个人形内凹也一下子堵死了这种想法。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老者手一振,铁盘飞起来砰地一声落在众人面前,巨大的声响震得众人掩耳不及。最前面有几个功力低微的人被劲风一带,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地。
谁也没见到老者偷偷揉了揉手腕,在心里骂道:“妈的,这鬼东西竟然如此死重!”
其他人也没空关注他们,都瞪着眼睛瞧这是个什么东西。桑星更是按耐不住,好像有一根线牵着他挤过去。对此行为,他自己也暗暗叹气,今天真是背到家了,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老者唯恐天下不乱,跟着随手将神锤往铁盘上一扔,正落在人形凹槽的中间,大抵是屁股的位置。又是嘡的一声大响,众人刚刚从耳朵上拿下来的双手又不得不重新捂上去。
老者嘻嘻一笑:“诸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没?”
众人见这个东西是个四不像,因而谁也猜不出来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老者微微有些得意,转头看着四位尊主:“你们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别告诉我你们作为尊主也不知道这个东西!”
云颠老人和三位尊主一听,都是脸红过耳,因为天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地阙剑无意中破坏了建在它上面的建筑,这东西还不知道会沉睡多少年呢。
但是作为一派之主,这也不懂那也不会,那不是极其丢人的事吗?这跟普通人嘻嘻一笑掩饰过去有着完全不同的性质,直接影响到各自的声誉和威信!
但是既然人家点名道姓的问了,除了老老实实承认不知道之外,还能有其他什么办法?
云颠老人躬身打个稽首,脸上满是笑容:“是是是,我等虽然在这里修炼多年,还真没有见识过这样的神器,还请老师示教!”
老者不上他的当,摆摆手:“我不是什么老师,当不起你的师父,你的这帮徒子徒孙我一个也瞧不上!”
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人,老者的一番话几乎让众人气破了肚子,就是乾坤一袋他们脸上也大感无光,都在心中暗骂这老家伙不识抬举,云颠老人在人地两界是什么身份,到他这里居然狗屁不是,真是岂有此理!
云颠老人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羞耻的样子:“老师此言差矣,三清之上都是我等的老师,何况是您这么神通广大的神仙?”
真是千破万破马屁不破,老者本来一副冷傲的神色,这个时候也不禁缓和下来,甚至流露出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