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一开口,醉浮陀猛地警醒:我靠,这下子糟了,惹上这女人可是有点麻烦!
一张脸胀得更红,第二掌就打不出去,不自禁地为自己的鲁莽暗暗懊悔。只是打也打了,想要收回却也绝无可能,只好顺事态发展了。
桑星突然破口大骂:“臭秃驴,瘟和尚,老色鬼!竟然敢打老子!等老子回去将你的姘头一个个整得人比人鬼不鬼的,到时候看你这怡红院还开得成不!”
他正在装死,今天这事情到处都透着邪门,他要看看这戏到底怎么演下去。
没成想突如其来的挨了一巴掌,半个脸顿时肿胀麻木,这回想装死也装不成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桑星整天都在“打别人的脸”,自己的脸那是碰都不能碰的。一时怒发如狂,却又不知道是谁打的。
醉浮陀恶火上涌:“小混蛋你骂谁?!”这仙侠岭大多是僧道,世俗弟子也不在少数,但大家都知道桑星骂的是他,因此谁也不来帮架,当然笑出声来也是谁都不敢的。
桑星恶狠狠地回骂:“哪个顶缸就是哪个!”跟着毫不畏惧地一路骂了下去,弄得醉浮陀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幻影神掌来去无形,别说他在装睡,就是瞪着眼也不容易发现。
好在璇玑道长及时喝出,他才知道是醉浮陀所为。他这十几年不仅学会了躲避逃跑,就是和人争口也是学得炉火纯青,往往隔山对骂从来不输任何人。
他知道这是璇玑道长在提醒自己,碍于她也在场,他那些市井俚语这才没有统统倒出来。
不过仙侠岭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听到这些话,多数地方还是很文明很人间仙境的样子,这般污言秽语是绝不可能出现在近乎神圣的云颠观的!
因此整个云颠观内除了璇玑道长略显尴尬,醉浮陀几乎气炸外,其他人都目瞪口呆,拎不清该生气还是该笑好。
突然间,天边响起一声炸雷!
炸雷虽远,大厅内除了桑星兀自翻着新地骂,其他人全都脸上变色。
璇玑道长猛地一惊,急忙奔出观外,抬头向东方望去,越看脸色越难看。
但见天边乌云翻滚而上,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升腾到头顶之上,其间金蛇乱舞雷声滚滚。
一阵风来,整个仙侠岭顿时怪声呼哨,风力之大,倒像仙侠岭也支持不住的样子,其状犹如天劫来临!
一些不知名的怪兽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从黑云中从地底下钻出来,碎石喷火毁林扬沙,威势实在吓人!
这个时候各人的修为便见到了真章,畏首畏尾的大有人在。
风势突然更加猛烈起来,仙侠岭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山风已转变成了罡风!平常人罡风及体,轻则浑身疼痛,重则粉身碎骨!而上天降下的罡风则又更加厉害!
跟在后面出来的普通徒众出其不意,登时滚的滚爬的爬,摔得鼻青脸肿哀嚎连连,还有好几个基层的弟子直接被刮进了大门。
不过他们看起来很惨,其实比另外几个被直接刮进山谷的徒众好太多了,最起码命是保住了。
很快场上能够站着并且巍然不动的只有四大尊主,云颠老人因为元婴消失而法力大减,要不是有几个第一代弟子扶着,只怕也是滚进云颠观的结局。
以前乱屠龙瞧不起这些气宗和剑气合宗的修仙者,自认只是比云颠老人稍差一点,然而今天看到的算是给他上了一课。
璇玑道长虽然是个女子,却身体如标枪般站在广场的最前端,几步之遥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这个位置不说风力的影响,就是看着一般人也有点害怕!
醉浮陀和乾坤一袋站在她后面,看似轻松自如的样子,其实心底里暗暗佩服璇玑道长,并且也在不住叫苦:
这般异相,实在不是什么好事,绝对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问题在于谁知道谁会欢喜谁会愁?欢喜的将会一步登天,倒霉的胜过堕入阿鼻地狱!
乱屠龙站在他们之后,姿势又是差了一层,需要屏气微微拿桩才能站稳,即便如此,身体还是微微摇晃。
他终于知道自己比起这些或足不出门,或整天喝酒逗乐的人来差距还是有点明显。
原来他们的法力这么高!想到自己刚才还想取云颠老人而代之,纵使他脸老皮厚,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黑云压顶,伸手已可触及;金蛇伴随着雷电,几乎是在众人腰间穿行,端的是惊险万分!
一条应龙突然从黑云中蹿出,庞大的肉翅扇得地面上沙飞石走,张开血盆大口闪电般咬向璇玑道长!
事出突然,就是醉浮陀和乾坤一袋也没法阻止!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连惊呼也忘记了!
应龙是神物,盘古开天辟地,生成的第一个动物就是它。而之后大禹治水以及剿灭蚩尤,都有它的身影。
当然,此应龙未必就是彼应龙,但是足以表明它的战斗力爆表,并且在仙界是何等的地位了。
这东西名气虽大,却也是个不世出的神物,它是正义的化身,却代表着祸端的出现,在仙侠岭更是如此灵验。
传说应龙在仙侠岭出现了五次,带走了五个人,成了仙;也送走了五个人,他们没能经受住轮回的考验!
它为什么要攻击璇玑道长,难道这一次要送走的就是她?
那么要带走成仙的又会是谁?知道这种内情的几个人都莫名兴奋起来。
璇玑道长本来静如处子仪态端然,这个时候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她知道应龙是神物,但是这种情况下不反抗的那是傻子,一口下去,神仙也活不了!
是以她拿出了看家本领,护体神光喷薄而出,神光里一个算盘珠大小刺目的光球急射应龙!
光球一出红光范围,便立刻光芒暴涨,几乎将整个山头照亮!
应龙对璇玑道长的护体神光红光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却对这小小的光球有点忌惮,双翅扇动,并不进攻了。